练车考照计（五）

江小会离开副驾位，从车头小跑着绕过去，生平第一次坐上了驾驶员位置。

“开车第一步：系好安全带！”教练人瘦，声音却肥大。话语刚响起，小会便双肩一收，打了一个颤。“安全带，安全带，在哪里呀？”江小会左右扭头，两只手都在摸索，嘴里怯怯碎碎念，女司机长成之初大概都是这般可爱模样吧。

“摸金子呀！安全带在你最方便拉起的位置，左手靠椅旁边！”江小会先动了一下右手臂，才确定地伸出了左边的手，拉过安全带，右手接过去抓摸了好几下，也没找准插扣安全带的卡位，于是她弓起身扭过头瞪大眼睛，终于看到了半嵌半露的小小嘴。

她重新坐好身子，左手握着安全带置于胸口处，右手反着去按插接口，她斜一下，横一下，几个回合也没顺进去。教练这次没用暴语，而是撇开小会的右手，抓过安全带“咔”一声进去了。

“把安全带收紧一点，这个会吧?”

“嗯，会的，和收缩包包的带子是一样的。”小会撅起嘴，吐出一口气来，终于有一项是自己熟练的，可以驾驭的。

“开车第二步：调试座位！”冰凉凉的指令再次响起来。

“怎么调呀？”江小会条件反射道出了自己的担忧。

“一样左手边，座椅下面，有一小轮子，摸着没？向前一点点转轮子，身子带着位置往前挪动，好!停住!伸脚去够刹车油门，不要整个脚踩上去，脚后跟抵住车面，用前掌踩踏油门和刹车。”这个动作她领会快，因为很小的时候，她就会踩母亲的缝纫机。

“再调调靠背，背要贴紧椅子，才能支撑用力。那个轮子上边点的位置有个拉手，慢慢上拉，靠背就往后移；往下摁，就往前倾。”小会谨慎地调试好靠椅，摇了摇身子，再伸伸脚可以够着那两踏板，搞定。满头大汗中，江小会长长地又吐出一口气。

“现在抬头，注意左右两边和前面的镜子，它们都是观察行车后面的情况的，按这里调试镜子到合适的角度。”小会照着样，反反复复调了几下子，算是领会了。

“双手握住方向盘，转动，对，就是这样。往左转动，车就向左去；微调方向盘车直行；这是喇叭，轻轻摁一下，对！就是这样。”那“哔”一声，被小会摁出来，她觉得好神奇，忍不住笑了笑。

“方向盘转过180度，手换位时，两只手不能同时离开方向盘。” 江小会，左右180度各体验了一把。

“你把刚才这些动作，要领自己琢磨一下，我下去抽根烟。”说完，教练取过那包555，下车蹲在树荫下享用去了。

江小会解开安全带，把座位放回以前的状态，下车整理了教练的大致意思。几分钟后，她重新回到驾驶位，佩戴安全带，调试座位，定好三面镜子。然后双手握住方向盘，左右转动起来，仿佛她正开着那辆教练车驰骋在大道上，心跳也没刚才那么快，汗水也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