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辉名师+研修共同体（233）

浅析《刘姥姥进大观园》里的笑声

安红涛

关键词：笑踪    笑料  笑意

概要：《红楼梦》是中国古典文学的巅峰之作，深邃的文化内涵值得我们去思考。《刘姥姥进大观园》是其中一个经典的片段，无论是写用“笑”讲述故事，用“笑”来刻画人物，用“笑”来表现作者的态度都值得我们在教学中学习和借鉴。

让我们以“笑”为切入点，觅“笑”踪，析“笑”料，解“笑”意感受文章的精彩。

一、觅“笑”踪，走进故事。

《刘姥姥进大观园》这一节是《红楼梦》里少有的“喜庆场面”几乎每个人都在高兴的笑，无论德高望重的贾母，还是大观园里宝玉和黛玉等个性鲜明的年轻人，还是底层的丫鬟仆人都被刘姥姥逗得开怀大笑，华丽的气氛里暂时隐藏了大观园里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

这场笑剧的导演是谁呢？当然是能力强，胆子大，特精明的凤姐，还有她的好搭档鸳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参观的行踪缓缓向前，离开潇湘馆，走向紫菱洲，最后来到秋爽斋的晓翠堂用餐。一场戏剧在凤姐和鸳鸯的策划下上演。

饭前凤姐和鸳鸯笑着谋划，一种使坏的笑。鸳鸯笑道：“拿他取笑儿。咱们今儿也得了一个女清客了。”凤姐便笑道：“咱们今儿就拿他取个笑儿。”众人就坐后，为了增强效果，凤姐递眼色，鸳鸯拉刘姥姥出去交代一番，可谓用心安排万无一失。

饭中众人已经笑的前仰后合，凤姐和鸳鸯故做淡定。第一次凤姐和鸳鸯商议定了，单拿了一双老年四楞象牙镶金的筷子与刘姥姥，打开笑剧。刘姥姥见了，说道：“这个叉巴子，比我们那里铁掀还沉，哪里拿的动他？”农妇很俗气的比喻引的众人都笑起来。第二次依照凤姐的嘱托，当贾母这边说声“请”，刘姥姥便站起身来，高声说道：“老刘，老刘，食量大似牛：吃个老母猪，不抬头！”自己却鼓着腮帮子，两眼直视，一声不语。滑稽的语言动作引得，来上上下下都哈哈大笑起来，每个人的笑各具情态。第三次凤姐儿偏拣了一碗鸽子蛋放在刘姥姥桌上。刘姥姥拿起箸来说道：“这里的鸡儿也俊，下的这蛋也小巧，怪俊的。”众人方住了笑，刘姥姥便伸筷子，满碗里闹了一阵，好容易撮起一个来，才伸着脖子要吃，偏又滑下来，滚在地下。众人已没心吃饭，都看着他取笑，达到了高潮。

饭后笑着赔礼道歉，凤姐鸳鸯尽显聪明。凤姐儿忙笑道：'你可别多心，才刚不过大家取乐儿。'一言未了，鸳鸯也进来笑道：'姥姥别恼，我给你老人家赔个不是儿罢。

感叹曹雪芹先生用“笑”编织出了一个故事，用笑写出了大观园里生活场景，让我们后人窥见了清代的风俗，看到封建社会的规矩，被奢侈的生活震撼。

二、析“笑”料，分析人物。

《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文是一场由凤姐鸳鸯这两位出色导演一手编制的笑剧。刘姥姥就是这场笑剧表演的最卖力，发挥的最出色的演员。大观园里的各色人男男女女，丫鬟仆人物都是这场笑剧的观众。笑剧的目的很假单就是为了讨好贾母，博得贾母粲然一笑。

刘姥姥是不是一个典型的笑料呢？表面上看我想应该是。物质生活奢靡的大观园里，像这样开开心心的笑，每个人能表现自己真性情的笑确实不多。没有刘姥姥也就没有这场笑剧。就本文而言刘姥姥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是滑稽可笑的。一笑，刘姥姥拿起老年四楞象牙镶金的筷子说道：“这个叉巴子，比我们那里铁掀还沉，哪里拿的动他？”逗得众人大笑，足见一个农村老太太的粗俗和大观园格格不入。二笑当贾母这边说声“请”，刘姥姥便站起身来按照鸳鸯要求的“礼节”，高声说道：“老刘，老刘，食量大似牛：吃个老母猪，不抬头！”自己却鼓着腮帮子，两眼直视，一声不语，刘姥姥表扬的出神入化，有通俗化的语言，有专注的神态，众人先一愣，后来笑的前仰后合，效果非同一般。三笑一碗鸽子蛋放在刘姥姥桌上。刘姥姥的语言足见一个农村老妇人见识浅，在加上伸筷子，满碗里闹了一阵，好容易撮起一个来，才伸着脖子要吃，偏又滑下来，滚在地下，滑稽的动作众人已没心吃饭，达到了高潮。贾母更是笑出了眼泪，这一出笑剧圆满而精彩。

刘姥姥是不是一个典型的笑料呢？深层次我想应该不是。笑剧之后，刘姥姥看着李纨与凤姐儿对坐着吃饭，叹道：“别的罢了，我只爱你们家这行事！怪道说‘礼出大家’。”这“礼出大家”有一半是对大观园里的礼节繁多感叹，还有一部分是对凤姐和鸳鸯抱怨。凤姐和鸳鸯也茫茫赔礼。凤姐儿忙笑道：'你可别多心，才刚不过大家取乐儿。'一言未了，鸳鸯也进来笑道：'姥姥别恼，我给你老人家赔个不是儿罢。'刘姥姥把事实看得明白。刘姥姥忙笑道：“姑娘说哪里的话，咱们哄着老太太开个心儿， 有什么可恼的！你先嘱咐我，我就明白了，不过大家取笑儿。我要恼，也就不说了。

只有哄得大家都开心，刘姥姥才有自己想要的好处，一个农村穷人的智慧。所以你看刘姥姥处处是夸奖。在潇湘馆一阵夸奖，刘姥姥笑道：“人人都说：‘大家子住大房。’如今又见了这小屋子，更比大的越发齐整了；满屋里东西都只好看，可不知叫什么。我越看越舍不得离了这里了！”凤姐道：“还有好的呢，我都带你去瞧瞧。”

刘姥姥道：“这个菜里若有毒，俺们那菜都成了砒霜了！ 那怕毒死了，也要吃尽了。”贾母见他如此有趣，吃的又香甜，把自己的菜也端过来给他吃。又命一个老嬷嬷来，将各样的菜给板儿夹在碗上。鸳鸯便骂人：“为什么不倒茶给姥姥吃！”刘姥姥忙道：“才刚那个嫂子倒了茶来， 我吃过了，姑娘也该用饭了。”实际上刘姥姥就没吃茶。

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妇人，放下了自己的尊严来配合凤姐和鸳鸯演一场笑剧，有一种可怜和心酸。在心酸的背后是一个穷人的大智若愚，在大观园里追求自己利益的最大化。本文是刘姥姥二进大观园。一进：刘姥姥的女婿狗儿不争气弄得家业萧条，到了年冬岁末，王狗儿家无以为计，刘姥姥只好借着狗儿祖上与贾府连过亲，一进荣国府拿回来二十两银子外加一吊钱的援助。二进：刘姥姥二进大观园收获颇丰，光王夫人就给了她一百两银子，加上其它人的赏赐东西就更多，而且为王熙凤的女儿取名为巧姐。

一、解“笑”意，理解手法。

用笑来刻画人物。《刘姥姥进大观园》不仅把刘姥姥的刻画的细致入微，而且用“笑”也写活了大观园里的人物，通过个人的笑，表现了人物不同的性格。  贾母这边说声“请”，刘姥姥便站起身来，高声说道：“老刘，老刘，食量大似牛：吃个老母猪，不抬头！”自己却鼓着腮帮子，两眼直视，一声不语。众人先还发怔，后来一想，上上下下都哈哈大笑起来。史湘云掌不住，一口茶都喷出来。黛玉笑岔了气，伏着桌子只叫“嗳哟！”宝玉滚到贾母怀里，贾母笑的搂着叫“心肝”，王夫人笑的用手指着凤姐儿，只说不出话来。薛姨妈也掌不住，口里茶喷了探春一裙子。探春的茶碗都合在迎春身上。惜春离了坐位，拉着他奶母，叫“揉揉肠子”。地下无一个不弯腰屈背，也有躲出去蹲着笑去的，也有忍着笑上来替他姐妹换衣裳的。独有凤姐鸳鸯二人掌着，还只管让刘姥姥。

史湘云“掌不住，一口饭都喷了出来”， 反映出她的率真、爽朗、不受拘束的性格；林黛玉“笑岔了气，伏着桌子嗳哟”，可见她的笑是极力控制，反映出她含蓄、有教养而又谨慎的性格；宝玉笑时钻到贾母的怀里，反映出他的天真、孩子气，也写出了贾母爱孙之心；王夫人“用手指着风姐儿，只说不出话来”，写出王夫人已知道是风姐导演的，但又不便张扬的心理，也保持了雍容与尊贵；探春“手里的饭碗都合在迎春身上”反映了她的率真、爽朗，也可以看出她要强的个性；惜春笑得肚子疼，让奶姆给揉肠子，反映出她的娇气、孩子气；凤姐、鸳鸯的笑而不露，反映出她们善于计谋，爱耍小手段、取笑、捉弄人的性格特点。

刘姥姥进大观园后表演的这场“笑”剧，是由凤姐、鸳鸯等人导演的。她们觉得刘姥姥的言行举止与大观园有些格格不入，甚至很滑稽可笑，于是就拿刘姥姥来开涮，取笑。这场“笑”剧的背后包含着作者的悲悯与尊敬，作者正是以悲悯尊敬的眼光来描写刘姥姥这位胼手胝足，换取温饱的市井小民；同时，作者也透过了刘姥姥的眼睛映射出贾府「朱门酒肉臭」的景象，对贾府的腐败进行了深重的谴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