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素随笔

5·25散记

2023-05-25  本文已影响0人  昇夫

宿舍身可寄,但放不了我的心。总要趁着休息从这里飞出去。除了休息,一般是不出去的。今天例外。

睡到下午二点多醒了,以为上班时间到了,一骨碌爬起来,拿手机一看,原来还早。这是怎么啦,好像备战的士兵时刻等待着命令,神经紧绷。看了一眼窗外,高远明亮,感觉孙行者化身一束光从窗隙飘了出去,我的人也跟着飞走了。躺下再睡不着,索性起来,洗把脸,着短衣出了门。

牙又连痛了几日,饭吃不香。腰带松了,消得人憔悴。去看一看吧,心想。

顺便把一套衣服拿去缝补,平常穿衣时匆忙拉坏了个口子。

这两件也算是出去的借口。

前两天阴雨,变得凉爽。初晴后,阳光并不灼人。繁忙的三环路,车来车往。从修剪的草坪散发出一股干草的味道,这味道让我想起麦地,稻田,打场。

拐向南岸路,过红灯,向河南岸公园方向直行。

进入一段两边都是高大的黄桷树的路,枝叶繁密,一地阴凉。常去吃的那家木桶饭就在这条路上。饭店旁边的一门店口,有一个女人修补衣服。说明后,我说五点左右来拿。只需二块钱,太便宜了,以前修衣服,随便也是五块钱以上,我还不信,又问了一声。

午后街上人并不多。像上海南京路熙熙攘攘的人头景象,在这里好像并没见过。除非夜市。疫情后,夜市一片红火。龙丰、河南岸两处,长长的街市,霓虹挨连闪耀,各种小摊各种吃食,菜蔬海鲜水果饮料应有尽有,一派繁忙。此时,街市像午睡的少妇。店铺门脸,一副慵懒的样子。

继续直行,来到下埔,南坛,直往西湖。

路口闯红灯是经常的。那时心里想着日本人守规矩,而笑骂国人。实际上自己也做不到。闯红灯不安全,也不礼貌。假如是开车呢,以为骑单车不妨碍,如此这般,良好的习惯从何而来呢?只是在阳光下站等,便做不到,何况早有人上前。

白兰花落在马路边牙,碾压踩踏,失去了原有的娇姿,也没有了香气。原喜白兰花的花香好闻,读了汪曾祺说白兰花喻旧时上海长三堂子的倌人,因为白兰花夜晚更香,顿使白兰花失了高雅的身份,而变得俗了。植物文化不是凭空来的,不能说白兰花受了冤。

过了西湖东门,直接骑行去了红棉岛。百花洲环境似乎更好,可是要过一个有台阶的桥,不能骑行。红棉岛近岸,一短桥直连。现在岛上自然没有木棉花,连游人也没几个。大概是偏西的太阳直射,无多阴凉。在一弯处,一男一女站在那谈天。男的有点老了,六十上下,女的似乎年轻一点。我找了一处矮丛阴处坐下,他们的谈话声传来,扰了我的清静。多是男人在说,声音也大。无心听他们说的什么,感觉不是夫妻。男的好像在表露什么?否则,怎么说得眉飞色舞的样。我便离远些,走到红棉亭下,亭前处围起来,挖了一个大坑,不知在维修什么。并没什么好干,无非看看手机,手机上也没什么好看,心里空空的,懒懒的,就像是一块荒芜的土地。

阳光好,又不晒,慢慢走,也不会出汗。天真蓝。湖水粼粼,国际酒店映身湖面。天地不可谓不美。我深吸了一口气,心情活泛起来。

离开岛上,推车走在湖滨路上,脑子总想着什么,想些什么也忘了。前面,就是在原有一个公厕稍前的位置(现在公厕撤掉了,不知道干嘛要撤掉,搞得想方便不方便),一个小鸟市前的台阶上,坐着一个女人。圆脸,微胖。她的屁股身侧,即台阶上点燃着好几圈香,燃香的味道飘过来。是那种庙殿里点的香。我就疑惑了。之前好像也在这看见过她。她干嘛呢?以为不正常。看了看那女人,女人也侧头望了我一眼。那眼神是柔和的,平静的,可以说是慈祥的,根本不像不正常。但究竟让我仍疑惑着那几圈点燃的香。

前几日飘落一地的异木棉花籽,现在没有了。要不是挂落在树叶上,要不是被清扫。露出碧绿的小草,像青青的秧田。

迎面走来一位奇异的面孔。十来米远看,是戴着五彩的口罩吧。走近,擦肩而过,脸上竟是画着油彩脸谱,红的,黄的,蓝的,绿的,白的,尤其是眼睛描得像假的一样。看着怪吓人的。她看我的那一下,我感觉她内心的仓皇,失魄,有一股哀伤,像被心爱的人抛弃了。待走过,我不禁还回头去看她背影,黄色的裤子,上衣忘记了,是那种不同寻常的装扮。瘦,让我想到杨丽萍。不过,杨丽萍一定是神彩奕奕,而她没有。

我在想,这个世上,说小点,在这个小城,你我身边,形形色色的人等,在各自的环境中工作,过着不同的生活,形成了城市的一个概貌。我也是别人眼中的不同,或是风景,或是不足道。

我感到一种孤独。

不喜欢热闹,乃至厌恶。喜欢清静。可是,清静中,确有一种无言的孤独,无处诉说。害怕、嫌厌走近,又希望、渴望了解。我想,当身体的所有功能逐渐退化后,人精神情感的需求会变得越来越强烈。

经过圆通桥时,瞥了一眼右边的那棵凤凰树。前些日还专门在树下看。现在,羽叶渐盛,花落稀疏。凤凰花就要开过了。接下来,又是什么花又有什么花来开呢?

樟树花开过了,所以闻不到花香。台湾相思也开过花了吧。台湾相思的花也有一股香,淡。点点金黄,远看像桂花。叶细。树杆粗黑,弯曲。

这跟马占相思树有比较明显的区别。马占相思,叶纺锤形。花淡黄白色,花是一条条的,似板栗花。树杆粗直,荚果扭曲。

西湖边这条路就有台湾相思。红花湖及山野,多见马占相思。台湾相思原产台湾,故名。马占相思传于澳大利亚。

惠城街树,除了这些,再有是杧果,榕树,梧桐,紫荆,红花羊蹄甲,紫薇。街树是有地域性的。像人一样,每个省都有它的特点。

看一视频,说到街树。说中国的街树多是速生类的,而外国(某国)多是生长缓慢的树,如楠,松。从街树反映出不同的国情,观念,文化。我以为然。

来惠城认识了不少树,南方特色的树。而家乡,主要是松树,杉树。再是乌桕,桃樱等果树,比较单一。

上街来,总想着买点什么。可又没有紧缺要买的物品。把消费尽量延后,是不是一种合理的俭省办法呢。想到买凉鞋。上次休息就打算买,心里想着,人就走进了西湖边这家大超市。一楼就有卖,试穿了一双,一问价,说打完折三百三十九。我一听,就把鞋放下了。去年在夜市买了一双才二十五,便宜无好货,穿一夏就坏菜,扔了。想买双好的,又舍不得花钱,尴尬。到二楼转转,买了一袋纸,看那花茶真漂亮,前时买了一小袋菊花茶,还没有喝完。味道可以,但泡后花易碎,喝着碍事。便买了一袋罗汉果花。罗汉果只听过,没见过,不知啥味。闻起来有股茉莉花香。晚上泡了,确有点茉莉花香,但主要是一股腐草的味道,不甚喜欢。不贵,留着慢慢喝,也不算浪费。之前买了一袋蒲公英也还没喝完。

也是希望,泡点什么水来喝,有促缓解牙痛。

站在树下,望着湖光山色,隔着相思树,拍了一张照片。时间快五点了,得回去了,晚上还要上班。

后来,去一卫生站,叫医师看。女医师拿一大棉签往嘴里一捅,张开瞧瞧,例行公事般,然后开药。

她一边写一边想,问我,有多久了?

我说有两三天了。心想,问有多久了是什么意思呢?好像潜台词是,哎呀,拖这么久才来,晚了。后果很严重。但听着更像是习惯性的询问,没用的话。

我看她写了四行了,还要写。便说,少开点,针对性的开一种药就行,不用开那么多。

她说,那怎么行?不消炎这般那样的,单一种药不管用。

我来卫生站是想看看牙到底怎么啦?早知这样,像上次那样在药店直接买药得了。是上火吗?

她说,中医叫上火,西医叫炎症。

我问,是怎么引起的呀?

她说,食物残留引发炎症。

哦,不是衰老所致,听着倒也安慰。

牙痛真不好受。平时吃饭几分钟,冷热不忌。现在只能用一边好牙吃,小心着别碰到痛牙,慢慢地嚼,不能用力,半嚼半咽,要二倍以上的功夫。还影响心情,话懒得说,走路也无精打采的。

回来,即吃了药。晚上上班时,痛感似乎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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