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们

2019-11-09  本文已影响0人  十月Leo

想到我自己时,我感觉到逐渐熄灭的热情,还有空有一身疲惫的身体。

首先我想说的是,这是一种感觉。仿佛隔段时间便会产生这样的情绪,怎样也避免不了。我想这个问题在我们之间也很普遍——突如其来的消极情绪,莫名其妙的浑身乏力,我从我们的脸上都看得出来,只是这些东西不可与人言。

年龄

我们这个年纪的人大都满了或是快要满二十岁了。我常常在他们谈到自己年纪的时候补上一句“快要奔三的人了。”男生无所谓,只是大声的回了我一句“你是魔鬼吧”?女生关系好的无所谓,开开玩笑,但也见其脸上的一丝不悦。可既不熟悉且又是女生的话,说上一句“奔三”的话,那么可能这个女生就从此把你拉黑了。

后来索性大家都不公开讨论年龄了,我也认识到这成为了一个避讳,但我还是依旧对年龄这个问题充满好奇。我问一个女生她的年龄,从她的表情上来看是不想回答我的。但她知道,她如果不回答我的话,我会一直问下去的。外加上之前我问过她许许多多重复或者不达边际的问题,因此她的回答是漫不经心的。

“我99年的”她说。我知道她是在说谎,我是知道真实的答案的,为了避免这种尴尬继续,只好说:“不会吧,我还以为你是00年的。”随之而来的是冰霜一样的表情,没有我将她本人看年轻的喜悦,更多的是她隐瞒年龄,并深感其真实年龄而表现的漫不经心。

我总是这样,知道答案也要反复的追问。以至于每次别人的回复都夹带着一句“你之前不是问过的吗?”。她知道的,我也知道的,我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将那些回答忘掉,且我的漫不经心不至于到那种地步。我认识到这种询问是毫无意义的,无论将答案说多少遍,都无法为我们之间带来更多的东西。我依旧是我,我们依旧是我们。

做事

这个年纪中周边的人大都相似。在百无聊赖和无所事事中挣扎、徘徊。困扰我的是如何耗过这日复一日,没有新意的生活。困扰我们的也是如此。

我常常在想着做事,做事的目的在于让这生活变得更有趣一点,为的是不让生活的困境把我死死的抓住,而是让自己去丰盈生活。我们似乎都是意识到了这一点,但我们大都是还是在逃避着做事,想的是如何打发时间,没有去想过怎样的去生活。

我常常为了让自己的生活充实,我总是表现的特立独行,看起来努力,可是最后还是忽略了自己要做的事情是什么。我来到图书馆吧,说记一些单词,看一些王小波或是史铁生的书,但我却很难找到其意义所在的地方。随之把随身携带的手机拿了出来,如果说是把手机留在寝室,却又有几分不踏实。说实在的,我没有手机依赖症,只是现在许多地方都必须用着手机,我看书,记单词也大都是在手机上面。这仿佛就是一个矛盾——依赖的,想隔离的都是一种东西。

不仅我如此,我们也是如此。我看过很多人似乎都像我一样——不知所以的忙碌着,美其名曰:我有目标,有想做的事情,不管怎么样都要试一下。我们总是想着好好的鞭策自己,说,这是自己的事情,与他人无关。但是大多数人还是随了大流。

我们中的一个,像我一样,早早的来到图书馆,打开手机,感叹图书馆的网速多么的好。在我问她来图书馆做什么的时候,这是她告诉我她来图书馆所做的事情。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用来搪塞我的话,以用来避免我对她看起来特别努力的讥讽。当然我不会这样,因为我也是这样。但所谓的学习,在我们这类人眼里,就像是可有可无的,能够意识到它的重要性,却没有足够的东西支撑我们一直去做。

想法

我们不谈梦想,因为梦想只存在于我们小的时候,如果我再去谈它的话,便会被我们这类人所鄙夷。我不愿放弃,只好把它埋在心里,什么也不说,谁也不告诉。那么问题来了,我们在讨论些什么呢?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我不懂我们想的是什么,或许我们也有想法,但过多的想法会让我们身心俱疲,后来我们索性就很少想了。我自认为自己把自己的想法藏的很深,不被别人发现,那么这个想法便一直会伴随着我,一直鞭策着我。

《我的团长我的团》里面说:疯子累了倒下就睡,而我们却又得疯又得清醒。没有想法的活着大抵是很轻松的,人类原始的本能不过吃,穿,性。而现在的我们却又想着除这些以外的事情,这些东西让我们感觉到局促不安,让我们体会到时间的着急,让我们不得不去想做一些事情。然后又因为漫不经心,最后无所事事。然后,我们就一直陷入这种死循环中,逐渐被不明原因造成的焦虑吞没。

“人生就是被一个又一个的未竟之志堆起来的。”纵观前些年的生活,的确如此。最后发现那些,自己以为的踌躇满志竟是一文不值。自己的那些好的想法也褪去了,不愿被我们提起。

王小波说回到童年去看问题,很多的问题便迎刃而解了。我觉得很有道理,可我们终究是不愿意的。我们谈到童年时,我们说那时很快乐,谁都想回去,但都回不去。尽管我们依旧可以以小时候的思维去生活,但总有人自以为是的提醒着你什么是对的,该做什么,该怎么做。现在的我们总是喜欢把自己的想法强加于别人,且以自己的看法去评判别人,并以此为荣。当然,我对这种行为是鄙夷的,只能装作视而不见。

我们之外

总会有人替我们感到焦虑,但我们却漫不关心,至少不会做些事情来回报这些关心。在高中时代就有人提醒我们:考不上好的大学,你们怎么办啊?那时我们不听,即使听了我们也不会付出实际的行动,依旧我行我素。于是这些人说我们太爱安逸了,什么都不去想,自以为是。那时候倒是他们替我们心急,而我们满不在乎,想着“管你屁事”之类的反驳。

现在看来,我们依旧分不清楚谁对我们好,谁只是假意惺惺,我唯一确信的就是至亲,除此之外再无其他。那时别人的关心本就在我们看来是多此一举的。“没有一双耳朵被真正的说服”,这是麦师傅教给我的道理,我深以为然。于是我便觉得我很可悲,糊糊涂涂的活了十几个年头,想要活个明明白白,却只活得个知晓道理,做不了实事的人。

有人总说我们这些人怎么样,指出我们这些人的问题。我清楚这些问题是实实在在存在的,但我们有的或许只是抱怨,和口头上的发愤图强,自我麻痹。我总觉得我们掉入一个陷阱之中,被牢牢的困住。外面的人想把我们拉出去,我们也想逃出去,但始终没有办法让我们挣脱其中。我们也想做些什么,但却又无能为力。随之放任不顾,得过且过。

现实

我常常在思考的是,我所做的事情的意义何在。我知道,我有想法,我也试着去一点点的做,但往往陷入更深的迷惑。这种迷惑来源于现实和未来之间产生的某种联系。我常常对自己说,要把握住现在,那么未来的事才能够变得明朗起来。但是,真实情况是迷惑在现在与未来中只会越来越多,现在的迷惑会在明天,或是后天,大后天逐渐堆积起来。

在现实的惶惶不可终日的日子里,很难找到做事的意义所在。在我很久之前奉行着“知行合一”,并以此为信条。后来发现能做到这一点的人真的很少,就算是那些我们所推崇的人,也不能真正的将知行合一完美表现出来。大都时候我都只是认为他们在做事,如同千千万万的蚂蚁一样的在做事。我做不到“知行合一”,不过我也想做事,做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情也好,可这点简单的奢求我都完成不了。

我常常说,现在的我们太爱安逸了。然而安逸是个什么?怎么去定义安逸?这些我不是太清楚,但我知道安逸是个不好的东西。安逸是我们这类人最致命的弱点,但我们往往选择忽视它。也正是因为这个弱点,我们在现实面前像一个扯线木偶一般,被它拿捏在手上,受它的控制。我们一边感慨现实整天的无所事事,找不到其中的价值所在,一边又牢牢的被现实的种种困境给困住。安逸如同鸦片一般,让我们逐渐上瘾,让自己消磨掉激情,消磨掉那些永远不会引人注目的自我,渐渐使自己迷失。

现实中大概最烦恼的便是琐事了。什么是琐事,吃、穿、住、行等等我花了很多很多的时间去考虑它,我不得不去考虑它,我感觉自己捆绑住了。可我记得在我小时候是没有意识到这种事情的啊,为什么现在不得不去考虑了?而且想到这些琐事,自己的快乐也似乎溜走了。我也幻想过,如果人不用去在意别人的眼光,甚至是可以不惧怕寒冷,不用依靠吃东西便可以生存下去,那么人生该是多么省心的一件事啊。

关系

我与我们注定格格不入。或者是说成我的内在生命与我们的外在的生活格格不入。我努力的在创造一个丰盈且具有色彩内心世界,因为那个才是真的我,是不可与人言说的我。

在我们中待久了之后就愈发的想要特立独行,这种特立独行不是单纯的孤芳自赏,而是在遇到大流时你会愈发清晰你的内心世界与他们的外在生活格格不入。这会让你意识到你想做一些事情,尽管不清楚做的这些事情的价值何在,但也依旧会坚守。当然,我也有权利,有资本选择和我们一起去投入。但这种投入会让我渐渐地忽略掉自己的意识,会让自己的想法淹没在人群里。尽管坚守这些想法看上去没有任何的价值,但牢记这些想法总让我心安。

我现在尽量不让我们影响自己,我也弄不清楚我与我们谁对谁错,谁们做的事情意义更大。有些事情总该是自己去完成的,一些来不及去考虑结果的事,没有衡量过利弊和出路的事。

我在我十八岁的时候意识到了“我与我们”这一点。在我往前几年的日子里,我想的是完全与梦想无关的事。那时我和我们依旧一样,在我现在看来,我融入他们很成功。那时候顾忌的东西不多,恍恍惚惚整个少年时代的我变成了现在的我。我说过,我不喜欢我现在的这个样子,但是我还是为我现在的某些想法感到高兴,因为这些想法变得愈加理性,关于这个世界认识,也渐渐琢磨出一点门道。而那时的我对于这些是没有想过的,没有意识到自己心中有那么多想要去实现的理想,更别说对于这个世界有什么看法。

有时候我在想是否是当我遇到某些东西,意识到某些问题时,自己就变了。远离年少的我,远离快乐的我。我慌慌忙忙的在为以后做着打算,欲图去解决曾经留下的那些未竟之志,我并不在意去做这些事的结局,利弊,我只是担心自己有没有坚持下去的勇气。一年的时间说长也长,活在当下,一秒是一秒,意识不到这一年的概念,仿佛时间过得缓慢;一年的时间说短也短,遥望曾经,发现那些日子就再也没有了,眨吧眼的功夫就度过了十几个春秋。忘记了很多事情,但日子依旧还是一秒一秒的度过的。

我似乎依旧是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只知道毫无目的的充实这生活,但这样的生活我却不知道意义所在。我努力为自己构造一个遥远的目标,让自己有持续的动力。但说实在的,这样的目标更像是空中楼阁,看上是永远的遥不可及。

我清楚,我想要的不过是想要去做事,不想要荒废了时日,可现如今我却发现我很难的去做好一件事情。我想大概是我很难去专注的原因,想要专注,却又感觉被什么堵住了一样。我一直在寻找的是一种安全感,这种安全感似乎除了父母还有最要好的两个朋友外,谁都给予不了。然后我便似乎陷入了一个困境,内心里有一个被禁锢的野兽,然后表面上我却依旧平静如常。这种感觉没有人体会,也没有人愿意去体会,因为大家本来就是一个样子,但我们都坚信的是事不关己,走不进另外一个人的内心。即使我们将内心世界表露的一览无遗,但顶多换来几声事不关己的安慰,我们更多的是同情。直到后来发现,这种同情会使得自己愈加难受,便变成了别人眼中封闭的人。我明白,这种毫无意义的袒露心事是毫无意义的,绝大部分的人都不太懂,特别是我们这样的年纪,心事和奢望并存。

我们中的每一个人都不一样,但还是想找一个人结伴而行,后来我这种念头在我脑海里便逐渐消失,因为我找不到这于我的价值所在。况且我们的奢望并不相同,我所追求的东西于别人也并不想干,我也清楚这只是我想要马不停蹄追赶的东西,他们不能同我一起走下去。

当我找到我和我们之间的不同时,我开始倾向于我自己的想法。这些想法经过我的深思熟虑变得价值不菲,也是支持我砥砺前行源源不断的动力源泉。

我想要做一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这种利己不是一般而言的自私,而是更多的去发现自己的价值,需求,以及更加深层次的理解自己。我与我们终究是不相同的,刻意迎逢 他人,往往是得不偿失的。

现在的我愈发反感结伴而行,这让我感觉到难受。我明白今时不同于往日,我永远也不可能像过去一样的生活,像过去一样的去获取快乐。况且,我遇到的也不再是那时的那样的一群人。我不用刻意去讨好于他们,在人际关系上,现在的我只奉行“互不打扰”了。有人可能会觉得我难以接近,我想那样也好,毕竟我们说话都不在一个频率上面,你也开心,我也开心,多好。

在我尽全力的想要认识一个独立于群体之中的自己的时候,我感到愈加的格格不入,愈加的困难。我是向来不相信什么:猛兽独行之类的话的。我从来没有把自己当成一个猛兽,前三年如此,前六年如此。我觉得只是那时我完全没有去在意自己的那些想法,更别说别人的想法了。现在的我反倒是十分在意自己的想法,对于别人的想法只是抱着一种事不关己的态度。我不觉得这又什么不好的。

但事实上,我们却又是同类人。想到这里,我之前认为的清者自清,浊者自浊的理念变烟消云散了。因为于现在,若是做个特立独行的人,那样难免会被人议论,即使主观的感受不去在意,见别人交头接耳总是不舒服的,若是想到一群人在背后讨论自己,那样就更难受了。

我听到别人说我总是一个人,这其实到无所谓。这无非给别人一种不合群的印象,只是害怕这些想法在自己脑子里逐渐蔓延,到头来损害的还是自己的情绪。我知道最好的避免这种情绪最好的一种方式就是做事。但所谓的做事,却又总是马马虎虎。这种现象在我周边很普遍,每个人大都各有各的想法,各有各的忧虑,这些不说都懂,毕竟我们大都是二十岁的人了。不过在这样的年纪,我们最擅长的便是假装无事。生活现状依旧是这样,摆在我们面前,我们并非视而不见,而是大家似乎达成了一个共识,都不刻意去提它,因为提到它,我们难免会焦虑,难免间接性踌躇满志。但是,如果我们选择了安逸,这种焦虑便会在很快的时间里烟消云散。

我想过一种独立于我们之外的生活,而这种独立之外就注定了是一个人。人很难找到一个和自己相似的人,尤其是当我们发现整个社会一种我们意想不到的方式更迭,推陈出新的时候,我们更难找到同伴。当然,我们可以选择过大部分人一样的生活,但过着这样的生活,表面上看起来都是一样的,但内心的隐忍却永远不为人知。人心毕竟是比天空还要宽广的东西,我们始终是看不全面的。我想,既然不愿刻意逢迎,那么还是做自己更好吧。

我一直都是在努力的找一个真实的自己,但到最后却往往忽略掉一些现实的东西。我不是那种依赖于抱团取暖的人。在我18岁时,我总想着做些什么,以此开彰显自己的独特之处。后来不断有人说,大家都一样,来到了这里,我们都是这幅德行。我明白,这是一种试图挑战自己而后失败的人发出的牢骚,也可以说成是热情全无。我知道,我与他们并不相似,在我很久以前我就意识到了这一点。尽管我确信他们还有想做的事,奢望还没有全部消失,但他们的奢望却又败给了无所事事、不求上进、安逸、琐事。而我所说的自己独立于他们之外,大概就是独立于这四种困境,不受其困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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