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土]平凡人生曲折路(135)
第二部
第三十二章
李桂荣帮林新成辅导孟凡芸
巩建荣与李桂荣亲切叙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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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桂荣听巩建荣要她说林新成是怎样给她作爱的,脸上突然红云密布,只笑不说,巩建荣又追了一句:“你咋不说呀?"
李桂荣这才说:“反正不象许大明和你那样,你自己想象去吧,怎样想都行。"
巩建荣用手拧了一下李桂荣的手背说:“又让你这个臭妮子把我骗住了,我说了我们的你不说你们的,让我想象去。好吧,不说不说罢,那我就想象去了,看你这滿脸的幸福,一定是好得没法说,我也就随意去想。"
李桂荣仍然是只笑不答。
停了一会儿,巩建荣改变了话题说:“桂荣妹,林新成这么好一个小伙子,咋在那里专等着你呀?上学时没有谈个?在你之前没有人给他说过?"
李桂荣说:“哪也,象他这样的人能会沒有?我听他说,上二年级的时候,就有六七个女学生追他了,他和一个与我的名字一字之差的李桂芹谈上了,谈了四五年,知识青年上山下乡开始前,女的给他结局了。回来后,"
李桂荣说到这里,使了一个马虎点,她不能把吕萍和孟凡芸亮出来,亮出来就容易让她对林新成与这倆个姑娘的关系起疑心。便说道:“也有几个人给他说媒,他都没有同意。特别是大队副主任李大林初一下午去他家,给他介绍的大队主任李朝阳的闺女李杏花,又是许宅子又是许房子,又是许老师又是许干部,他想,他是娶老婆,不是娶宅子娶房子,不是图当老师当干部的,因为我姑比李大林早去几个小时说了我,定在初二上午见面,他就对李大林说,他已经定好了,十里铺的。你看他慌话说的,我们根本没有见面哩,他就说我们定好了为理由推脱了他。"
巩建荣说:“李杏花我认识,长的是不太好看。他想的也不错,但是他就肯定你长的比她好看呀?"
李桂荣说:“这个我也问他了,他说,虽然我姑也向着我,但是我姑家是地主成分,我姑夫是地主分子,"
巩建荣插问道:“你姑夫是谁呀?"
李桂荣说:“就是柳好善,他说,我姑我姑夫肯定不敢胡说八道,姑娘各方面不是那回事了,肯定不会往他们面前说,因此,他就从心里同意了我,这也就是林新成的高明之处,他会分析。"
巩建荣赞叹道:“就是就是,这真是他的高明之处。"然后又叹了一口气说,“我那时就没有分析好,被表面现象迷住了,才嫁给了许大明这个猪脑子驴闷子,一个豆籽不知道是两个辦的人。"
李桂荣笑了起来,然后说:“你看你把你男人大明哥说成啥了。他猪脑子驴闷子能会当生产队副队长?"
巩建荣说:“我就是被他这个副队长给迷糊住了。当时说媒的是我队里一个嫂子,她是许大明的近门大伯姐,她说她娘家有一个近门兄弟叫许大明,兄弟自个,宽宅大院,透花脊瓦房三间,土坯瓦房两间,人长得也不错,初中毕业生,又老实又可靠。在大队生产队都光棍,当着生产队副队长,家里父亲早年去世,只有和一个老娘二人过日子。还说他有一个近门哥当着大队副主任,来到这里不会吃亏,还会让我到大队小学校当老师。我娘还到这里打听打听,打听的也差不多,就同意和他见了面。见面那天,我看他长得也不象那个嫂子说的也不错,而是极其普通罢了,脸上还有不少雀子,但也不是丑的那种,农村孩吗,一般也中,我也沒有计较,我给他说话吧,我问一句他答一句,总是低着头不多说一句,我想着是在俺家,他拘束害羞,人再老实点不善言语,这比那见面熟的嘴子客好,我也是往好处上想。我问他初中上了几年,他说这几年不是停课闹革命吗?我想想也是,也没有放在心上,我咋就没有想到他比我大四岁,我就上初三了,他咋还上初中呀?这样我们就把媒下了。定下媒没多久他就要求结婚,我想着他年龄有那么大了,要求结婚也合乎正常也同意了。我们也就在腊月十六结了婚,谁知道结婚不久,我就知道了他根本没有上过初中,六年小学上了十多年,他连个简单的帐也不会算,字写的鸡挠的样,脑子死闷,啥事也办不成,一点成色气也没有。当个生产队副队长不错,是文化大革命跟着二七造反派天天扛旗扛的结果,大队看他一直找不上媳妇,照顾他当了个副队长。当副队长又不会领活,就让他领着几个人组成个积肥组整天摆弄大粪。许红兵当着大队副主住也不错,与他已出了五服,基本上沒亲气了。你说,我这是办的啥事呀,一辈子的婚姻大事呀,今儿也挑明儿也捡,最后尿泥糊住了眼,后悔也没法了,也打听了,门户也相了,面也见了,话也说了,怨谁呢?"
巩建荣说着时,心情一直很沉重,时不时的还抹一下眼泪,弄得李桂荣心情也跟着不好受。巩建荣说完,李桂荣接道:“建荣姐,说实话,我和新成这个媒,比起你们来,我们还真是太马虎了,一没打听,二设相门户,就凭我姑领着他到俺家见那一次面。见面那天,林新成还实话实说,说他家宅子一小片,麦草房只三间,在大队又不光棍。我对他说,我看中的是他这个人,跟着他住草菴子也乐意。沒有想到,来到不到半年,他家盖了五间新瓦房。俺俩说话时,因为是在俺家,他也拘束,也是我问一句她答一句,我说的多他说的少,我也没有把他往傻上想,一来说,这是俺姑说的,傻了她不会给我说。二来说,他傻了会考上开封高中吗?三来说,傻不傻,一看就知道了,他虽说话不多,往那一坐,一不慌张,二不乱晃,三不抠指甲,两个眼珠子却不断的转悠,总是看着我抿嘴笑。一看就知道他心里有底。人要是心里不够数了,往那一坐,不是浑身乱晃动,就是低着头抠指甲,看人或看东西,眼珠子死,脸也怔。"
“噢,你还有这个总结。唉,我那时是咋想的呀,我是不是也是个八成呀。"巩建荣悔得肠子都青了,“看来这找对象啊,真象那隔布袋买猫,买着买不着,甚至还不如隔布袋买猫,猫买的不好了,可以再调换一个,难罢多掏点钱哩。这嫁男人嫁一回就会掉一回价钱。三一三二的还离不了婚。古人说,男人怕找错行,女人怕嫁错郎。现在,男人找什么样的行自己不当家,得由领导安排,这女人怕嫁错郎还是说的不错的。"
李桂荣又劝道:“建荣姐,別再往那不开心上想了。这人哪能一个照一个?用毛主席一分为二的观点去看,这人,能有能的不足,憨有憨的好处。人能了惹是生非遭祸秧,人憨了平安度日无风险。不是常说傻有傻福吗?况且大明哥又不是真傻,只是老实些罢了。人的心格页占七八成就行。我们老李家到现在还信奉的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给砖头抱着走,嫁给兔子溜墒沟。人得学会正视现实,适应现实,你们以后生了儿女,看着儿女过日子好了。"
巩建荣用手擦了一下脸上的眼泪说:“你是饱汉不知饿汉饥,坐轿的不知步行的疲呀。放到你身上你就知道了。"
李桂荣心里偷笑了一下,但脸上还是显示着同情她的表情。
俩个人又静静的呆坐了一会儿,还是不开心的巩建荣先说话:“桂荣妹妹,说起来怀孕生孩子,我比你还早来三个月哩,你已经怀上快四个月了,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到现在还没有动事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