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25、情难自抑
躺在地上一丝不挂的安沫筱想蜷缩起来,手脚却不听使唤。
“真是洁白如玉的胴体。如果墨大人看见这么洁白的身体上布满别的男子的亲吻痕迹,会是什么反应呢?呵呵,我真是有些期待了。”清裳掰过安沫筱的下颚,毫不手软。松开时,清晰可见三枚指印。
不要……安沫筱张张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心中呐喊着,不要……可她只能眼睁睁看着一枚枚银针没入自己的身体,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疼痛由脏器开始遍达整个身体。安沫筱呜咽着。疼!是她脑中唯一清晰的感觉。
红衣女子一抬眼,清裳一副明了的神色意示侍女。
一名侍女揪起安沫筱的头发,狠狠扇了她几个耳光,脸霎时红肿。另一名侍女点燃烛火,炽热的火苗下蜡液开始滴落。一滴滴由她的前胸开始往下。
每滴落一滴蜡液,她的神经就会引得身体抖一下。疼到麻木之后,她已经感觉不到疼了。
为什么会这样?她只是守候她所敬重的那个人,为什么要这样对她?为什么???
被架走的凝云心急如焚。唯有祈求上苍,一定要让安沫筱平安,一定不能出事。因为她不仅是他们家小主的宝贝,更是他们家大人的宝贝疙瘩。如果,如果她出了什么差池……凝云不敢再想下去……暗自运转内力,不要命的冲击被封住的穴位。
“王可你知道你出宫了?”墨轩安坐在软椅上,修长的手指捏着茶盖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茶碗里漂浮的茶末。
“本来不知道。这会儿应该是知道了。”苍姌薇摘下面纱,移步到墨轩跟前,“为什么会对那样一个丫头宠爱有加?以往在宫里还能陪我说会儿话,现在你每次进宫除了见王兄,我连你面都见不着。”苍姌薇蹲下身体,比象牙还要洁白光鲜的双手放在他的膝盖上,头随后也靠了上去。
“墨轩,你是知道我的心的。我已经十四岁了,可以大婚了。为什么你不向王兄提亲?为什么不娶我?”娇美的脸庞挂着晶莹的泪珠,不消片刻,如珍珠般从水汪汪的大眼中滴落。
“公主。”墨轩放下茶盖扶起她,站了起来。“你应该知道,神职者不可能娶皇室女子为妻。并且不可能娶一个凡人为妻。历代神职者的妻子,只有从月族内选取。你我,没有可能。”墨轩说的是大实话。为避免神职者滥用手中职权扰乱朝纲,也为了月族的纯净血统,墨轩只能娶月族女子为妻,并且有族内长老决定他去娶谁。
“墨轩!!”公主叫道:“本宫对你一见倾心,你明知道本宫的心意,明明知道本宫爱了你这么多年,为什么你就不能给本宫一个机会?为什么你就不能给你自己一个机会?”又气又急的公主没能把亲切的伪善进行到底。“本宫”这种口吻,情急之下脱口而出。
“机会?”墨轩淡笑,“你所说的机会是建立在苍国灭亡之上,你也要我许你一个机会?”
“不,不会的。苍国不可能灭亡的。有月族的拥护,苍国怎么可能轻易灭亡。”苍姌薇转身从墨轩身后抱住他。“我是公主,我是父王的十公主。娶我不会对你帮父王治理国家有任何的不妥。只要你说愿意,我只需要你点头,我回宫就去请求父王让我嫁给你!”
“我娶你?就等同于月族重新回到禁地,不再插手管理苍国的任何事。你可明白?”墨轩的黑眸不含带任何情感。墨黑的瞳子冰冷得足以令炎热的夏日下起雪花。
“我不管,我不管,我不管!!!我只要你,我只要你娶我,我只想和你在一起!!”苍姌薇呼喊着,靠在他背上的头摇摆着。那梨花带雨的娇媚足以让男人心生呵护之心。但墨轩漠视这一切。
“墨轩没想到公主如此自私。真是愧对王上的疼爱。”墨轩毫不留情拉开她与自己的距离。精美的面容似结冰般冷然。
“墨轩!!”苍姌薇双手紧紧拽成拳头。
“臣请公主回房休息。后日一早随臣等回都。臣一定要将公主毫发无伤送回宫里,才不愧于臣的职责。”墨轩下了逐客令,“凝云!”
房门没在意象中由外推开,凝云也没有进来。苍姌薇用手背抹去脸上的泪水,娥眉深蹙,眼中含着恨意。双手在袖中紧握成拳,娇软的嗓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因为她?”
“不知公主说所何人。”墨轩淡淡的回着话,以为凝云和采惜被公主的侍女遣走,没有多加在意。对于公主的爱慕,他似乎以前就跟她说得很明白,也很透彻。为什么她总是想不通透。
“方才在你房中那个女人。在宴席上跟你拥吻的那个女人!”苍姌薇想尖叫。为什么他总是个样子。轻描淡写不把任何事都不放在心上的样子。总是像看穿了任何人与事什么都不在意的淡漠。
“我墨宛的人无需公主过问。”墨轩没有回头。如果他转身面对苍姌薇,他能看见她眼中的恨意,更能想到她会做什么。可是,他没有。他只傲然留给她一个背影。
“你很在乎她?”苍姌薇幽幽地说,“我知道,你想保护她。凭一个女人的直觉,从你看她的眼神,我就知道你在乎她。你那么在乎该死的她!!”苍姌薇说到最后忍不住尖叫。尖锐的嗓音穿过墨轩的耳膜,他的眉,微微蹙起。
十四岁的花样年华。十四岁的青春洋溢。十四的娇蛮任性。十四岁,一个十四岁的孩子为什么会有如此强烈的爱与恨。
只因为她是公主。她是在王宫长大的孩子。看多了嫔妃间的争权夺利,看多了人情冷暖,更看多了宫里上演的那一出出绝伦的把戏。她哪里还有十四岁应有的天真烂漫。爱得深,恨得切。敢爱敢恨的她,终究是选错了自己的良人。
墨轩不是她的良人,即便是她爱得再深,他也不可能成为她的良人。可她偏不愿认命。她的骄傲,她的自负,让她低不下高贵的头颅。
两人对持着,谁也不说话。
安沫筱的身上蜡液越滴越多,映着白皙的肌肤,像皑皑雪地上绽开的梅花,那么妖娆,那么醒目。
清裳挥开滴蜡的侍女,与红衣女子目光相交后俯下身,和颜悦色的微笑,却像是地狱来的厉鬼。
“舒服吗?可别睡过去了,接下来才是好戏的开始。”
清裳一抬手,侍女打开门,六个男子鱼贯而入,赤着身体,只腰间围了块布条遮羞。
安沫筱随即意识到她要做什么。可她连瞪眼的力气也没有,又哪来的力气逃跑。
眼泪不断涌出,顺着鬓角流下。
谁来救她,谁能来救她……
水月在疾驰的马背上突然歪了一下身子,险些掉下马去。喃喃低语:“难道是累了?”回念又想,“这些日子来回奔波,要不是仗着一身的灵力,怕早就吃不消了。”
想到此心中又叹,“多亏了小沫有找到水源的办法。不然真不知道要奔波到何时。”一想到安沫筱,他如水的眸子溢满了思念和宠溺。“那丫头这会儿怕早已睡迷糊了。”水月咧嘴坏笑,“睡着了也要把她拖起来!”心情的舒畅让笑声越发的畅快。
与匆忙赶路中还惦记着安沫筱欣然微笑的水月相反的暗月,在公主出现后静静回到自己的卧房,仰躺在床上,十指交叉,双臂上扬,枕在脑后。冷漠的面容,妖异的眸子闪烁残酷的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