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弱(2)

一生有两次虚弱的经历，都写过，一次是1978年秋天患痢疾，大约3~5天，懒得找医生，最后拉到人虚弱得走路轻飘飘的，相都走了形。最后上茅厕的路上碰上了背着药箱串村的赤脚医生，他问着我给几粒药就把这痢疾治好了。否则，也许死了还不知道那是叫痢疾。永远记得~痢疾病好厉害，不吃药决对死人。赤脚医生真是救死扶伤的天使。那时的药奇效。我母亲那时巴不得我死了好。

第二次是1990年前后，食物中毒，人虚弱得走5步路都吃力，经历了濒死状态。这病也好厉害。结果5块钱的小药粒就解决了。那胡医生我永远记得，真正是手到病除，那药的效果也真了得。

我一生就这么两回算是对虚弱有深刻体会，这才是真病，没病即使3天不吃饭也不可能虚弱到那样的程度。

一个病人如果药总不效，持续地虚弱，这绝对是将死之人，命快休矣。也见过一些。

也正是1978年，一天看到一个青年在田畈间的机路上走。有人说他是我们对面那村上的，柳x金的弟弟，20来岁，老肺结核。早听说了，原来是他。这人戴着个草帽，帽檐下的那脸像白纸糊了，真正瘦得全身只有一把骨头，牙齿惨白地露在外面，完全沒有屁股，青色的眼球凹陷在眼眶里，听见他说了句话细如游丝。穿着漆黑的套子，望去勾着腰背极度虚弱之状纯是鬼在走路，大白天见了鬼正是这感觉。大概没过5天，这人死了。

还有次大概是1990年，我在户外墙上看到一则广告，说附近x江市xx宾馆有神医对呼吸道病什么疑难杂症都能手到病除，我急忙跑去。人家问我是治性病不，扯蛋。这矮胖秃顶的假医生对我的胸闷毫无所知。突然一个老男领着两个几乎一样大的姑娘进来，都20岁左右，年龄不好判断，因为眼前几乎就是两具女尸而已，和上段所说那人样子一模一样，极瘦极瘦，喘息抬肩，连苦笑一下的力气都没有。医生问上次那药怎么样。接着医生给那两女孩的锁骨那儿分別注射了一罐粉红色的药剂。老男给了钱带着她们走了，几分钟。我也立即走了，好怕人，快死的人这假医生也敢接诊。

一直奇怪，病菌究竟是怎么回事，可以把好好的一个人弄到如此虚弱，可是有的手到病除，有的一直拖下去到死。此病和彼病差别为何如此之大？我们健康人也是万幸，那个让人变成一把枯骨的病幸好没被我们染上，万一染上了又有什么鸟办法？只有接受早死的命运。想到自己万一瘦到那程度，不说病死吓都吓死了。他们一定是毫无食欲，饿成这样。不吃自然就暴瘦，暴瘦就虚弱，很简单的道理。长期虚弱病一定不轻。

往往也是小病酿成大病，我当年那两次不吃药也得死。

红楼梦里的林黛玉吐血而死，应该也是肺结核。后期几年她应该早已变成一把枯骨，怎么可能还美如天仙？难道还真有病态美？我读师范期间胸闷失眠，但我食欲旺盛，容貌也很不错，有个同班男生说我这是病态美。这人很嫉妒我。他当时正暗追同班大美女，所以他同时关注我。说我病态美的话可能和那大美女也是这么说的~他那意思是健康的人不可能那么美；越美死的越快。他也不可能相信林黛玉的故事是真的。这人显然盼我快点死。这是他妈的狗操的东东。哎，这家伙最后真把那美女弄到手了。他才是真有肺病，结婚不久后就经常吐血，把我们的大美女害苦了。这骗子如今好像早已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