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洞

2020-12-21  本文已影响0人  望乡杂志社

我想起来黑洞,这个天文学上的未解之谜。

我的好友田大在大学毕业时写的论文题目就是关于黑洞,但这个论文题目与我们的专业一点也不挨边,因此田大没有学位证。

两年过去了。我和田大没有见过面,根本失联。第一次他通过他人找到我,马上来我的城市找我,见到我就说起一个话题:国民性。

我知道他终于向生活低头了。田大唯一的变化就是头发变黑了,他以前的红色头发成为历史,哪怕在阳光下。他说中国人之间的仇恨太大,具体在哪一方面又表达不清楚,于是只能用“国民性”来概括了。

有文化的一部分人,爱好做概括,笼统的谈世界,往往忽略细节的处理,而细节恰恰是走向成功的唯一法子。因此说粗心大意实质上也是一种概括,不能解决实质性问题,算是偷换概念罢了。而这,正是国民性。

我带他在我的城市转转,在我的提议下我们来到黄河边,说是钓鱼,其实我们并没带渔具。但总得找点事做,那就吃。这里的黄河大鲤鱼是一特色,烤着吃是最好的选择。

中华民族是黄河这个母亲培育出来的,她的伟大自然毋庸置疑。田大端起酒杯,与我碰了碰。这时船的岸边有一拾荒老人,他坐在我们的对面吸着烟,看着我们填肚子,一言不发。

老者时而面带微笑,时而面色凝重。照以往,田大必然要邀请他共进美餐,但这次并没有,他只是问我,年老了我们是否也是这样。这怎么可能,我嘲笑他。

说句实话,这鱼并不好吃,但毕竟名声远扬,作为东道主,我不能贬低,否则就是贬低自己,只能希望田大的见识短了。

老人就那样坐着,像是一个石像。我给他扔了一根烟,因为我见他不时地摸摸口袋,想必囊中羞涩了。他微笑着对我表示感谢,对我们的美餐似乎的确不感兴趣。

生活就是一个黑洞,它首先是黑的,不是白的。那个老人就是这样,他的生活或许曾经辉煌过,但现在这个样子只能任人猜测发生了什么,他脸上的皱纹就是证明。

田大还是买了一只烤熟的黄河大鲤鱼,在我们走的时候送给了那个老人。那个老人依然微笑没有说话。田大又给我说起国民性。这次他说了一条重点:中国人逆来顺受惯了,因此有了仇恨也不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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