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简牍966）

没人告诉我河道里的流水与石子，谁更有份量也更有价值？——题记

一

流水的心情看上去一直那么轻松。它是运动员，起个大早，还在深山，一过晌午，就进了山外某个地界。石子少言寡语，身强体壮，牛的命，有定力，拦腰截断河道，想拉一波波流水做邻居，只是流水总是舍弃它，一直往前走。有时，石子也打滚，玩着命儿想跟着流水走，但毕竟走不了太多的路，就沉潜河底。水性杨花，虽遭天谴，只是心中有理想，无法与石子牵手，走完一生一世。

就群体而言，流水还有浮力，既然能抗压，自然能负重，承托大大小小舟船，舟船有容量，喜欢承载大大小小石子，运往装卸码头。容量有底线，一味地去做自己做不了的事，结果命葬江海。石子，是在大山大河里久伏不出的孝子贤孙，惟有在被人发现后才绽放异样的光辉。竖起高楼大厦，有它一份功劳，建设农家小院，作为园景的装饰物，有它不可或缺的角色。

二

都说水火不相容，但水与水冲石是一对至死不渝的恋人。我不知道南京的雨花石是不是属于水冲石，但兰溪的黄蜡石应该是。它时时刻刻想念水。

没有水，雨花石的色彩只有艳丽却不那么晶莹透亮，光彩照人。没有水，兰溪黄蜡石的皮肤就会发干，由黄色转为褐色。

三

想必我们很多作品都是流水与石子。一篇如流水般的作品充溢着作者的情感，承载着作者的欢与喜，情动了字句自然顺畅，字句顺了文意才能准确表达。看上去如同石子般的作品也许结构比较紧凑，思想也更为丰富一些。无论何种作品，都是作者这一刻前的思想与情感的产物，读者觉得好，那它就可以变成一种礼物，馈赠给这个好时代；读者认为还需要回炉锻造，作者也觉得还可以再行修改，结果，就会产生两种完全不同的命运，一种交给时光，一种是自我放弃。实不相瞒，我就有很多的半成品，也许敝帚自珍吧，时不时地会在私密空间里东挪西移，最终还是选择放弃。

陈水河整理于2022年6月9日下班后，补充于2022年6月10日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