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我就是我,颜色不一样的烟火

2018-01-21  本文已影响0人  萨里木

1996年的一天,蜿蜒曲折乡间小路上,一个小女孩背着妈妈做的花书包,嘴里不断的哼着小曲儿,天上的星星不说话,地上的娃娃想妈妈,天上的眼睛眨呀眨,地上的娃娃想妈妈,今天她好开心,老师当着全班同学表扬了她语文考试得了第一名,还领了红彤彤的奖状,高高兴兴的碰碰跳回家,妈妈会做些什么好吃的等我呢?她不禁在心里乐开了花。

兴冲冲的跑回家,一到家门口,傻眼了,大门被锁起来了,她失落了……但小脑袋飞速旋转着,跑到妈妈经常干活的那块地。

妈,你看,我语文考试得了第一名。老师还给我发了奖状呢,她小手高高扬起在风中摇曳的奖状。

妈妈平静看了她一眼,没有吱声,继续手里的劳作,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你快回去做饭吧,等会弟弟饿了,说着从裤兜里摸出一串钥匙,仍在路边的田埂上。

奖状在风中被吹的噼里啪啦,像一阵阵沉默的巴掌,打在她小小的心里,眼泪慢慢从眼角滑落,她弯下腰,俯身去捡地上的那串钥匙,喉咙里堵了一口气,堵在那里,无法呼吸。

我就是我,颜色不一样的烟火

2014的夏天,四十度的高温天气下,知了趴在树上不断的嘶吼着,空气中骄阳似火。弥漫着似乎像是烧焦的味道。她在办公室的格子间,接到母亲的电话,

小丫,我和你爸准备回去盖房子,你那里有没有钱,拿出来支援一些,?母亲在电话里,嗓门儿极大,她不得不走出办公室,害怕同事们听到,

妈,我这个公司刚刚来,还没过试用期呢,也没有多少钱啊,再说,我工作也才刚刚开始……

那以后你要负担你弟弟的生活费,高中期间生活费,你都要负担……母亲强势的说道,不容她反驳,啪的挂断了电话。

她心里又是一阵拥堵,站在楼梯间,慢慢的墩下身去,

这些年,母亲的心里眼里,都是弟弟。那她呢?算是母亲的孩子吗?为什么会有这么强烈的对比,她的心中始终不平衡。为什么她始终是弟弟的附属品!她的心在风中凌乱着,迷失了方向。

是啊,弟弟是比她小了七岁,是母亲躲着计划生育,挺着砸锅卖铁,将家里的3000块凑齐,交了超生罚款。而她的出生,受尽了家里人的冷眼相待。

想来,这个家庭,要她输出的只是钱了。只是,在她幼小的心灵成长途中,敏感脆弱的情绪里蕴藏着的巨大的虚空。父母常年累月的吵架,每吵完一次,母亲便发疯似的对她怒骂,

你个死婆娘,你怎么不去死了?

你知不知道,我为了你,付出了多少?

以后把读书的钱都还给我,吃我的,喝我的,瞧你那副死样子!上学不成功!

母亲的辱骂声,不绝于耳。

起初,她会跟母亲顶撞,但熬不住,母亲每次的扫把头毒打,后来,她就冷漠对待。再后来,她便麻木了。

钉铃铃...母亲的电话又来了,

你爸那个死人,自私的很,自己的钱存着不花,专门花我的,你打个电话跟他说,我不会给他钱的,霹雳啪啦电话里发泄一通情绪,然后挂掉电话。

她明白了,父亲就是重男轻女。母亲就当她是情绪的垃圾桶。这么多年的踽踽独行,离家千里,不过是不想复制父母的生活,她立志要活成父母的反面教材。她做到了,在这个城市艰难着匍匐前进,孤独,虚空,缺爱,无孔不入的袭击着那副灵魂。

我就是我,颜色不一样的烟火

夜来临了,不远的天边燃起了烟火,她想起自己。即便在这无边的黑暗里,也要尽情的燃烧自己,划破夜空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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