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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梦的少年,愿我们始终清澈着勇敢

2017-05-19  本文已影响846人  菱歌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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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天,东哥在朋友圈发了条截图,他在网易云上的音乐收听量突破了100万,我宿舍的另外俩人已经先我一步点了赞,我按下那个红心的时候,看着底下倔牛的评论“东哥,啥时候筹演唱会叫上我”,不禁又想到了当年那个穿着大裤衩在宿舍忘情嘶吼的我们宿舍的老大,东哥,和那个恣意的青春时代里,那个宿舍里的四个少年彼此勾肩搭背,用一种无声的方式共同走向他们的梦想的故事。

初见东哥的时候,他正低头在自己的桌子上玩手机,我喊了一声“你好”,他抬头随意地一瞥,我看见他那张酷似包公的椭圆形的黑脸,然后他点点头,指了指旁边一块抹布,开口说了一句我完全听不懂的话,接着低头看看手机,起身出去了,我留在那里,有些哭笑不得,看这位老大哥长相做派,想必跟我一样,也是个闷葫芦——还是个方言葫芦,这接下来的日子都得像这样——我看了看那块抹布——凭猜测交流,这是要让我做一下自己的卫生吗?我那颗刚刚上学的火热的心渐渐平复下来,拿起那块抹布,走一步看一步吧。

东哥最初给我留下的,就是这样一个闷闷的形象,想必宿舍其他两个人也跟我有着同样的看法吧,只不过,后来的日子里,我才明白了什么叫眼见不一定为实。

第一次听东哥在宿舍开唱是三个礼拜后,那个时候大家都慢慢地熟了,我也知道了东哥其实是四川人,不过他普通话其实说的很不错,那天大概是初次见面有点紧张,毕竟当时我是第二个到宿舍的,而且我曾暗暗腹黑过,是不是四川地儿热造就了这样一个黑面包公,可我没有想到的是,这包公不善断案,倒钟情于唱歌。

那天晚上,宿舍开着电扇,九月中旬正是夏季热浪最后翻滚的时候,我们四个在宿舍安安静静的低头干着自己的事情(现在想来那个时候还真是腼腆),正看漫画的我忽然听到在只有电扇的风呼呼响的房间里居然响起了人声,起初是蚊子般哼哼着,听不出来调调,后来渐渐变大,我才发现原来这声音是东哥那独特的略带沙哑的嗓音,惊愕的转头看去,只见东哥正穿着五分大裤衩,一边用穿拖鞋的脚打着拍子,一边摇头晃脑着唱着一首英文歌,我看到另外两个也都停下了手头干的事情,转而看向东哥,我有点尴尬,这也太不知所措了,可紧接着让我更加惊讶的是,这位平时经常操着一本正经似耍你的方言的东哥,我开始以为的闷葫芦,唱的居然还蛮好听,当时听不出来唱的是哪一首(后来我知道是黄老板的歌),但听着满带感,东哥带着耳机,闭眼摇头,唱了大概两分钟,睁眼发觉气氛似乎有些不对,扭头一看——我们仨给了他一个尴尬的微笑,当时还很肥硕的倔牛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东哥,唱的不错,我服!”

东哥慢慢摘下耳机,一笑,露出那口显得特别白的牙,“没啥,唱着玩玩。”

也就是从那时候起,几个男生间的拘谨被打破了一个小口子,并且我们知道了这个看着很成熟的大男孩其实是个爱歌狂人。

拘谨被打破了,东哥也就不再藏着掖着,看看我们没事的时候,就在宿舍唱两嗓子,多是带感的英文歌,可能之后我这个一直的英语老大难居然能有惊无险的过了四六级就有受东哥熏陶的影响,后来我们都习惯了晚上东哥背心裤衩拖鞋轻装上阵,带着我们几个一起嗨,有一次他唱完,我拿了一张海报给他,“东哥,这里有个英语歌的比赛,你要不要去参加。”

东哥接过那张海报,眼睛一亮,那是有道全国英语歌大赛校园赛的广告,当东哥浏览完,抬头看向我们的时候,我们都从他眼睛里看到了一种叫斗志的火焰。

所以习惯了穿裤衩背心的东哥的我们,第一次看到正装上台的他,虽然有些别扭,但好在他唱的还是那种节奏欢快的歌曲,观众大多是大学生,往往有他的时候,现场气氛就特别嗨,复赛结束的时候,他走下台,激动的对着我们说,那就不出现的口音也被带出来了,“决赛的时候,我要唱一首最劲爆的歌。”

当时现场的热闹气氛中,我隐约听完了这句话,可我没想到,最后没有等到这首本该是最欢快的歌曲。

比赛前三天,正练歌的东哥突然接到一个电话,回来之后我就发现很不对,那张黑脸现在变得紧绷绷的,我注意到他在狠狠的攥着手里的手机。

过了像是十年的二十秒,他开口,“华仔(我),你帮我退赛吧,我有急事得回家。”

我错愕的张了张嘴“怎么……”话没说完,他就已经开始收拾东西了。

八天以后,他才回来,比赛早已结束,但我从他的脸上看到的,分明是另外一种悲伤,“我奶奶走了。”他低沉着说道,我们都沉默,倔牛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东哥抬头看了他一眼。

“你知道吗,”若干年以后的聚会上,东哥对着倔牛说道,“那个时候我才注意到你已经那么瘦了。”我们三个男人便一齐看向那个已满是肌肉的倔牛,他倒不好意思了,挠了挠头,东哥轻轻往沙发上一靠,“看到你的那个时候,我想起那个夜晚,忽然有种,嗯,怎么说,看清楚一部分人生的那种感觉。”

他说完便沉默了,我知道他在想什么,他一定在想那个可能改变了我们四个命运的晚上。

那个晚上的到来,和倔牛有关,倔牛叫顾非凡,不过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我唯一觉得他非凡的,便是体重,那是真真一个胖子,他是第三个来到我们宿舍的,进来后就找了个旁边椅子坐下,拿纸擦了擦头上的汗,之后才抬头,对着我和东哥一笑,眼睛都眯成一条缝,我暗暗咋舌,乖乖,我本来以为前边这位已经够壮的了,这又来了一位堪称肥硕的家伙,啧啧。

然而同样的,倔牛也告诉我什么叫眼见不一定为实,我本来以为他是一头熊,壮的不得了,没想到却是一头牛,就一个字,倔。

第一节高数课上,这位就站起来,反驳老师的一个说法,“老师,这个跟我们高中讲的有冲突。”

那时初入校园,听到这句话,我心想,这大学果然跟高中不一样,这随便就有人站起来反驳老师,扭头寻找说话人,才惊讶地发现原来就是这位室友,他正认真的看着老师——是的,就是认真,那是我从他脸上得到的第一感觉,那老师对有新生站起来反驳他也感到有些惊讶,看了他两眼,又扭头看了下黑板,摆摆手,让他坐下,“这个问题我们以后会说到,这位同学,你先请坐——”

“不,老师,这个问题不讲清楚的话,我认为接下来跟它有关的都会模糊不清,您能不能具体解释一下——”

后来的具体细节我当然记不清了,唯一有印象且极深的是,倔牛的问题整整占了一节课的三分之一,虽说估计当时很多人都有疑惑,但就他一个人站起来了,那之后,我对他有了新的印象。

大概是东哥第一次放声唱歌那个晚上的一周后,倔牛开始了他的夜跑生涯,也正是从这件事上,我才知道他是一个多么能咬牙干一件事的人。

他第一次跑回来的时候,我们都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掉湖里了吗,怎么头发脸,身上哪哪都是一片湿,他摆摆手,“没啥各位,我去跑步了。”

“跑了多少啊。”我随口一问,心想得怎么跑才能跑成这样。

“三千。”

说完倔牛便猫腰拿起盆子,去澡堂洗澡了,我没动,心里有点不以为意,才三千就这样累的不行的样子,能坚持下来吗。

如果倔牛真如我想的那样,可能我不久就会忘了这事,不过后来的几乎每个晚上,我都看见他呼哧呼哧的走进宿舍,正如东哥长时间的唱歌让我记住一样,我也渐渐对倔牛刮目相看,不管怎么样,他真的是坚持下来了,更让我意想不到的是,大概一个半月以后,我问他跑了多少,那时他虽然还满头大汗,呼吸却平稳许多。

“七千。”

“这么厉害?!”我有点难以置信,一个半月以前三千,现在都到七千米了,这时我才发现,这个原来很胖的男生现在已经整整瘦了两圈,那裸露的小腿部分似乎充满了持久的力量。

“嗯。”他简单的回答道,“我正考虑再坚持几周就冲一下半马。”

这我倒又是不相信了,半马,二十千米,纵然他进步神速,也不可能跑那么长吧。

倔牛没有开玩笑,三个星期后的一个晚上,他真的冲了半马,也就是那个晚上,极大可能地改变了我们整个宿舍人的命运。

那个时候已经快冬天了,天气很冷,我从图书馆自习回来,阵阵刮起的风擦在我身上,竟感到始料未及的冷意,回到宿舍我便再也不想出去,可这个时候,倔牛居然穿着短裤准备外出。

“够猛的。”我对着他说。

“啊,还行,今天我打算试试。”他一边走出宿舍一边说道。

直到一个小时以后,我听见外面的雷声和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便砸在窗户上的雨珠的声音时,我才意识到倔牛所说的“试试”是什么意思,他这是要在今晚冲半马啊,东哥看了看宿舍,疑惑地说道“怎么……”

我坐不住了,这时已经下了五分钟,秋冬之间的雨,那冰冷的感觉,我想着都打了个哆嗦,那个倔牛不会还在跑吧,我站起来,拿了把伞,招呼另外两个,出门去找他。

一出宿舍楼,那满面的湿气猝不及防的扑来,那潮湿的感觉真想让人立刻转身回宿舍,可倔牛还没回来,我们仨只好咬了咬牙,奔向操场。

操场的灯已经关了一半,我们在已经算是很凶猛的雨中难以相信的发现那头倔牛居然没有找个地躲雨,反倒是依然在跑道上跑着,并且全然没注意到旁边有三个人在看着他。

而我们也似乎都呆了,那个在雨中还不停的跑动的身影似乎狠狠的触动着我内心的什么——那是关于自以为习惯了大学生活摸清了大学套路后的那一块地方。

东哥是第一个冲上去的,他冲到雨中,狠命的追上了那个低着头跑的倔牛,这时我旁边沉默寡言的眼镜(宿舍里的另外一个人)也默默地奔了上去,我看着他们三个,来不及想什么,看了看手中的雨伞,随手一丢,便也跟着上去。

我不记得我们跑了多少圈,只知道当我们终于停下来的时候,灯光已经全部关掉了,那个时候我只听到万千的雨滴欢欣鼓舞着砸在地上,仿佛为地上这四个疯子拼命的鼓掌。

“那个时候,我下定决心,戒掉网瘾。”聚会上,短暂而又漫长的回忆过后,眼睛率先打破沉默,“被那么猛的雨淋过,我才知道原来有一些事是真的可以改变的。”

我听到这话,看了看满身肌肉的倔牛——就是在那天晚上过后,我们一致决定给他这个称号的,又看了看眼镜,这个至今仍然沉默的男人,当年在大学第一次接触到了网络游戏,自此险些一发不可收拾。

我还记得当年除了东哥的歌声,倔牛的呼哧声,剩下的就是眼镜的敲打键盘和点鼠标的声音了,比起前两者,后者真的可谓绵延不绝,我劝过他,我们三个都劝过他,他每次都非常非常悔恨,甚至砸过键盘,但第一次接触加上自由的环境,使得他戒掉疯狂上涨的网瘾很难,我知道他很痛苦,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帮他。

奇迹就是在我们几个在那场大雨中陪着倔牛跑完半马的后半程后发生的,那场大雨,那场疯跑让横亘在我们心中的让人心烦意乱又无可奈何的屏障彻底粉碎,那之后,眼镜庄重地站在我们几个面前,“看着我,我绝不再碰游戏。”

他果真没再碰过,反倒是转身疯狂的投入到学习C++中,大二的时候,我看到他已经在啃一本纯英文的编程书了。

那次聚会上,我看着眼前这三个已经不再年轻的男人,却依然惊奇的发现他们身上还带有一种热情的活力,反观自己,虽然没有特殊的爱好,却也在不经意间学会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现在我能做到的一点就是,决不放弃。

如今,东哥在网易上发布他的歌曲,倔牛跑遍了国内的马拉松,眼镜自己创立了一个互联网公司,而我,也以一种不可思议的勇气击败了很多很多遇到的难题,当年的那四个少年,用彼此的信念互相影响,并且难能可贵的是,即便在今天,我依然能感受到他们身上的那种热情与活力。

在东哥的朋友圈下边,我写了条评论,“当年追梦的少年,愿我们始终如此清澈着勇敢。”

东哥回了句,“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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