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润空气里的暧昧歌声

今晚的飞机特别密集，几乎不曾停歇，轰隆隆的一直扰我安眠。

手机里偶尔传来的咳嗽声，和悄静深夜里略显沉重的呼吸，以及那些睡梦里含混缠绵的呓语，都在提醒着我需要入睡了。

只是飞机的引擎轰鸣不已，腹中肠胃的不适在闹，于是眼花耳热头脑晕眩，昏沉沉得好像和社会脱节了上千年。

而我，只是一直在后悔着，在那一日的凌晨，让你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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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乘飞机离开，耳畔机场的轰鸣声不曾停歇。开始想到了她，这时的她大约又在失眠吧。

季节已是夏秋相交，她约莫是又要感冒了，床头的柜子里是一盒盒的枇杷糖，辅助睡眠的耳塞放在枕旁。还有别忘了烧热水啊，我的姑娘她总是在这样的时辰失眠着。

我们的故事在脑海里一幕幕的放映，彷如蒙着一层雾气般的暧昧，在那些将要吻上的时候，她却总是惊慌的将我推开，让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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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的夜风有些温柔，沉默的送你下楼，目送着你搭车前往机场。

返身上楼进门，桌子上还留着为你斟的柠檬水，杯沿上你的气息尚在，剩下的半杯水早已冰凉，抓起备好的药片就着这杯冷水便吞了下去。

复躺下，头顶的飞机依旧轰鸣着，枕旁的耳塞早已蒙尘。心不在焉的打开电台，思量着头顶掠过的哪一班飞机上，是你正掩卷沉思，而机窗外的夜是否比我所在的空间明亮清澈。

电台的声音变得吵闹起来，我拨通了朋友的电话，他自睡眠中醒来，含混的声音里带着嗔怒。而我只是在那闭目的时间里，又被噩梦造访。却不知飞机上的你是否仍在专心阅读，还是已经睡意深沉。

唯有对着电话那端的声音耍赖，不依不饶的说着我需要听到些人的气息，才能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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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看着手机里的照片，照片里的你神情总是忧伤，仿佛下一刻就要泪落如雨。候机大厅里的我，满腹的压抑和思念，使得我竟忍不住想要痛哭起来。

站起来又坐下，再站起来再又坐下，又站起来，开始跑步，跑出候机大厅，什么都不要想，让我去见你。

出租车上，司机一直心情愉悦的哼着小曲儿，满心焦急的我听来则十分扎耳。目光投向车窗外，这个城市即便在深夜也依然是灯火通明霓虹闪烁，渐渐便觉得不耐烦起来，手指无序的焦躁敲打着，这个城市可真是喧嚣。

越来越近，期待和激动的心情变得焦躁不安，我忘了到的时候，要和你说些什么呢？头脑开始冷静，来到你的楼下，夜半的虫儿不甘寂寞的乱叫着。

点上烟，哼唱起你最喜欢的歌曲。看了看还在等着的出租车，“师傅，走吧，回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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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有隐约的歌声传来，像是情人的呢喃，不对，更像是你在我耳边的吟唱。

不由得开始嘲笑自己，近来失眠怕是越发严重了，竟开始出现幻听了。却仍旧披了衣来到窗前，外面星空寂寂，树影萧索，有猫儿轻盈的掠过，却是空无一人。眼睛渐觉干涩起来，大力揉了揉，手上湿润得如夜雨落下。

电话里传来友人起身喝水的动静，他大约是已经清醒，我听到他趿拉着拖鞋在房间里走动。

关上窗子，又躺回床上，只觉浑身冰凉。钻进被窝后，我挂断了电话。

天，好像已经要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