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
一天下午,去娘家看望完父亲,我和老公来到儿时常去玩耍的沟里——槐树沟。
最近时不时就想起那条沟,总想去看看。
在我的指引下,我们驱车很快来到了沟里面。记得儿时我从沟口走到车停的这个地方要很久,沿路要过一次河,经过很多人家,红红的太阳底下,各家的人出出进进,家里的妇女在忙的做饭,孩子在玩耍,翠烟袅袅,香气四溢。当年的场景在脑中像海市蜃楼一样浮现。
车子停在路尽头回来一百米左右道场宽畅的人家门前。
我四顾环望,寻找儿时好友的家。看着一家像,望向那窗户。曾经在这个窗户里的那个房间的床上,我在那里住了好几次。
那时畅聊的欢乐犹如燃尽的蜡烛冒出的最后一缕烟丝缭绕耳边。
社会变化可真快!往日热闹的山沟,如今都是闭门锁户。
在我边走边东张西望时,发现一位老者正从他屋的道场走来。
我问他当年好友的家可是这家?
他发出了几个吐字不清的字,不过我还是领会了他说的是是。
再看看,不怎么像。当年她家上隔壁没有另外一座房子啊!
不过去她家是要经过一座高高累起来的道场下面。
时间太久,这些记忆已经模糊!
既然来了,我决定去沟里转转。再看看往日清澈的溪水,再看看往日清脆的大山,还有那大山半腰处的山洞,当地人都叫它鸽子洞。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里面曾经是鸽子的家。
不过儿时上去过好几次,只见到几只鸽子。里面的空间非常大,有一百多平米。
冻顶中央的地方还滴水,下面有个自然形成的石盆一样的坑,里面刚好储水。
那里面的水特别冰。
洞顶很高,上面有突出的钟乳石,还有一些小洞。
人们给洞口搭了一条红布,让感觉很神秘。
站在水泥路尽头,望向去沟里的方向,当年的路已没有了踪迹。尽是齐膝的草和藤蔓植物。
隐约还是能看出一条路来——从草矮的地方走。
还没走几步草路变成了杂乱的巨石,石间流淌着清澈的溪水。
不知是前几天暴雨的作用还是近几年退耕还林的作用,溪水比以前大了很多。
继续向前,一点路也没有,一点路的影子也没有,看来现在人们不再来这条沟里了。
我们小心翼翼的一会儿从一个大石头跳到另一个大石头,一会儿又沿着山壁俯下身慢慢挪过去。水大的地方,我们又改道到荒废的已经被齐人胸高的荒草遮掩的地里走。
走过水泥蓄水池,我们停了下来,前面是真的没路啦!
能看到的人踩的羊肠小道上是奔涌而下的水,旁边的河里也是水。
转过这半面山就能看到鸽子洞了。
就在我们犹豫,准备回时,刚才和我说话的老者出现在我们来的路上,他身后跟着一条白色的狗。
他笑笑的看着我们。
我问他这能上去吗?他依然吐字不清的说能。
我问他能摘到五味子吗?山上有吗?
他说有,要去找。我说那我们能跟着你吗?
他点了点头。我们俩兴奋的跟着老者。
在我们看来过不去的地方老者直接就淌了过去。我们也跟着淌了过去。这水,真冷啊!直渗骨头!
我看到了鸽子洞,洞口搭了一条更红,更大的红布。
看到以往玩耍的河道现在奔涌着更大的水,两侧山上也多出了奔涌而下的雪白的水。
一路上,老者的小狗始终走在最后面,我回头看了好几次,我们慢它就慢,它始终走在后面。
心理想狗狗也知道山路危险,它在保护我们!
路上遇到滑或者大坑的地方老者都会回头示意我们。他好像不善说话。
有几次我问他话,他都没回!
我想可能他知道自己说不清,所以不想说吧!
我也就不再言语,只是跟着他。
到了一面山前,他用吐字不清的口音说,这里山陡,上不去。
他就继续向前走,我们跟在后面。
小狗在我们后面。
来到一座山脚,他指给我们,他一会儿从这里上山,还指给我们一架五味子,红艳艳的五味子,挂在藤蔓上,好诱人!
我们忙去摘,拨过长刺的草,小心踏过杂草覆盖的地,我们来到五味子架底下。
摘到了萦绕在心间的儿时五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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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我们兴奋的样子,我看老者也很高兴!
老者说他要从这里上山,从别的地方下山,让我们在这附近找!他说他听不见,一会儿我们喊他他可能听不见。
看着他爬向茂密树林的大山,我们恋恋的望着。再看看暗绿的大山,我们不知道往哪里走。
但也不能一直跟着老者,他是去采药的。
我们随便选了个方向,开始寻找下一个五味子架。
因为天色不早了,我们也不打算再往里走,就在附近找,我们一直能听到老者上山的响动。
还好我们又找了几架,在我们摘五味子时,小狗从山那边跑到我们这边,它已经把我们当朋友了!
过了一会儿,老者一呼唤,小狗就又跑过去了。
我们摘了五味子打算回家,走到山脚我们对着大山给山上的老者打招呼,虽然我们知道他听不见。但我们还是喊了几声,希望这缭绕在山间的声音让他不要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