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爱别人的样子,有多荒唐(上)

2022-11-15  本文已影响0人  三顺牛牛牛

第一章 保住婚姻

离婚!”

当厉薄言把离婚协议书甩到她眼前时,阮清婉才真真切切地意识到这场名存实亡的婚姻终是走到尽头了。

她杏眼通红,忍住快要汹涌而出的泪水,死死瞪着这个她深深爱着的男人,嗓音哑的不像话,“为什么?给我一个理由。”

其实,她很清楚,他不爱她,这场婚姻也不过是利益下的产物,没有任何感情可言。

但她就是不甘心,结婚三年,而她爱了他整整六年啊,怎么舍得就此放手?

厉薄言本来俊颜微沉,在听到她的问题后,忽然薄唇一扯,透出浓浓的嘲讽,漆黑如墨的眸子回视着她,“要理由?阮清婉,你还是一如既往地虚伪。”

话音落下,他扔了份杂志在她面前,锋利的边页在她脸上划出一道血痕。

疼,却抵不上心痛的万分之一。

还没等她翻开杂志,他冷冰冰的声音又砸在了耳边,“你敢说妍妍离婚的消息不是你透露给媒体的?还有被家暴的事情,同样是女人,你竟然如此恶毒,简直让人恶心!”

这一字一句全都化作利刃捅在她心口,再毫不留情地拔出,带出一片鲜血淋漓,汹涌的泪水终于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

苏妍是他心口的朱砂痣,就算另嫁他人,也无法抹去。

而她呢,占了三年厉太太的名分,却连他脚下的尘埃都不如,只能扮演他们故事里的恶毒女配。

呵,好讽刺。

她缓缓弯腰,从地上捡起离婚协议书,当着他的面,一下一下将它撕个粉碎,对上他那双充满厌恶的眸子字字清晰道:“无论你信或不信,我与这件事都没半点关系,至于离婚,除非我死!”

现在父亲公司不太景气,这个时候离婚无疑是雪上加霜,肯定会出现墙倒众人推的窘状,所以哪怕丢掉尊严,她都要挺过去。

他冷嗤,俯下身子狠狠捏住她精致小巧的下巴,冷声道:“你尽管撕,书房抽屉里还有很多离婚协议书,至于这婚离不离,我说了算。”

撂下这句话,他立刻松开她,退后两步,浓眉紧拧,仿佛碰了什么很脏的东西,仔细擦拭碰过她的手指,随手将价值不菲的口袋巾丢进垃圾桶,头也不回地走了。

泪眼朦胧中,男人冷酷无情的背影渐行渐远。

最终,还是输了个彻底。

次日,婆婆打电话来叫他们回去吃饭。

即使再不愿,阮清婉也只能答应。

打电话给厉薄言,却被秘书告知厉总现在正忙,没空理她。

事已至此,他连敷衍的耐心都没了。

挂掉电话,她收起所有的情绪,化了淡妆赶往老宅。

婆婆林玉看到只有她一个人来,不由面露惊讶,“薄言呢?”

她轻笑着,嘴里发苦,面上却看不出一丝端倪,“最近公司忙,他抽不开身。”

林玉盯着她,直到将她盯得浑身发毛才移开目光,淡淡道:“进来吧。”

到了饭点,沉默威严的公公坐在上座,婆婆在她对面,绷着脸,不太开心的样子。

一桌子好菜,她却味同嚼蜡。

刚结婚时,父亲公司还处于鼎盛时期,给厉家不少帮助,林玉对她还是很客气的,从来都是笑脸相迎,可现在呢?她只能看对方脸色说话做事。

没一会儿,厉乾率先吃完回楼上书房。

见人走了,婆婆才清了清嗓子问她,“你家公司最近怎么样了?需不需要我们拨点资金?”

第二章 主动

她当然能听出话里的试探,坦荡荡迎上对方的视线回道:“还好,资金也能周转得过来。”

林玉点头,眼底划过一抹精明,又漫不经心道:“那什么时候让我抱个孙子啊?”

提到孩子,阮清婉慌了。

以前她总是以厉薄言忙为理由搪塞,但谁能想到结婚三年,她还是完整的?

清婉?”

她回过神,声音有点飘,“妈,我们还不急。”“不急?”林玉把筷子往桌上一拍,厉声反问,“那你还打算拖到什么时候?我就这一个儿子,眼看他都28了,你肚子仍然半点动静都没有,想让厉家绝后?”

不是,妈,我……”

她急急解释,却被打断。

清婉,薄言的心思我也懂,但你就不能争气有点?男人嘛,要得到他的爱还是要有点手段的。”

闻言,她心里五味杂陈,垂下眸子乖巧应道:“妈,我知道了。”

知道就好。”

临走的时候婆婆递给她一个纸袋子,并说:“里面的东西好好利用,如果今年再怀不上,我也没法帮你了。”

她心不在焉地接过,拿回家一看,俏脸顿时通红。

婆婆拿她当什么人了?

阮清婉不由苦笑。

晚上洗完澡,她坐在床上玩手机,余光瞥到纸袋,心里有些波动,挣扎了一会儿,还是换上了其中一套较为保守的,还喷了点香水。

望着镜中面容姣好,曲线窈窕的自己,她情绪更加低落。

再好看又有什么用呢?

他照样不会多看半眼。

她关上灯准备睡觉,空荡荡的别墅里突然响起急促的门铃声。

这个点会是谁?

她下意识地把厉薄言排除在外,因为除非特殊情况,她他绝不会踏进这里半步。

披衣下床,刚到一楼便听到焦急的呼唤声,“嫂子嫂子,快开门啊。”

听这声音,像是经常跟在厉薄言身边的助理。

她通过猫眼一看,果然是他,还扶着不省人事的厉薄言!

心口一慌,她来不及多想,立刻开门。

助理说:“您总算开门了,厉总喝醉了,我怕他出事,所以就给送回来了。”

原来只是喝醉了。

她不由松了口气,小心翼翼地扶过烂醉如泥的男人,对助理说:“麻烦你了。”

门重新关上,阮清婉扶着他吃力地往沙发走去。

说实话,她第一次离他这么近。

浓重的酒味钻进鼻腔,隐约还能闻到他身上香水和烟草掺杂在一起的味道,无一不让她沉迷。

要是等他清醒了,知道她碰过他,一定会大发雷霆,然后冷嘲热讽,摔门走人吧?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厉薄言突然往她脖颈间嗅去,低低说了句含糊不清的话。

她没听清,也没太在意,小心翼翼地为他脱去鞋袜,解开领带……

明明是再简单不过的动作,她的手却抖的不像话。

当她为他解开衬衫扣子时,几乎能听到自己如雷的心跳声。

咚咚咚!”

异常清晰。

突然厉薄言的唇动了动,似乎在说些什么。

她俯下身,耳朵贴在他唇边,试图听清,没想到却擦过了男人的双唇。

一阵电流涌过的感觉,令她浑身战栗。

厉……”

刚吐出一个字,她腰间突然多了股力道,腿一软,整个人趴在他身上。

男人的气息扑面而来,化作最蚀骨的毒药让她欲罢不能。

第三章 药

贴在他温热的胸膛上,有力的心跳声敲击着耳膜,是从未有过的亲近,阮清婉多想时间永远静止在这一刻。

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刚冒出来,她就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再反应过来时,已经被厉薄言压在身下了。

她惊惶抬头,正好撞进他漆黑如墨的双眸里,在昏暗的光线下看不清表情。

心脏急剧加快,她几乎能猜到下一秒会从他薄唇里溢出的嘲讽。

她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艰难开口,“你醉了,我只是想扶你躺下。”

对方没有反应,空气静的可怕。

她受不了这种氛围,双手推拒着他结实的胸膛想要起身,不料却被他紧紧捏住了下颌,带着酒气的唇随之而至,顿时霸道的气息侵袭她整个口腔。

唔……”

极度的亲密不断撩拨着她脆弱的神经,明明知道他现在喝多了意识不清醒,但她还是不受控制的深陷其中。

这个男人,她爱的太深了。

随着厉薄言的动作,不断有快感爬上尾椎,酥麻诱人。

最后一刻,他的薄唇贴在她耳边低喃。

那一瞬间,她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被凝固,手脚冰凉一片,不是因为初次的疼痛,而是她终于听清了他在叫谁——

妍妍……”

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落。

她恨透了自己,恨自己鬼迷心窍,痴心妄想。

被折腾了大半夜的阮清婉陡然从睡梦中惊醒,稍微一动,就疼得浑身直冒冷汗。

混沌的脑袋瞬间清醒,记忆回笼,昨晚的愤怒和无奈再次涌上心头。

她和厉薄言终于有了亲密接触,可她却被当做了苏妍!

这个残忍的事实狠狠捏住了她的心脏,连呼吸都透着痛意。

恍惚间,耳边传来脚步声,她惊然坐起,瞳孔还未聚焦,脖子被一只修长有力的大手紧紧禁锢住,呼吸一窒,小脸涨的通红。

嘲讽的声音随即响起,“阮清婉,你可真有手段!”

厉薄言幽深的黑眸寒气森然,周身缠绕着浓烈的戾气,如同暴虐的野兽,下一秒就会将她撕个粉碎,“就这么饥渴难耐,迫不及待爬上我的床?”

她一句话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氧气逐渐耗尽,快要喘不过气了,挣扎间,被子掉落在地,露出遍是红痕的身体。

厉薄言眸色微暗,立即放开她表情十分厌恶。

阮清婉,你贱不贱?”

听到这话,她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用力甩上他的脸颊,“啪”的一声,掌心生疼。

她死死瞪着他,眼泪却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如此羞辱她?明明是他把她当做苏妍,她才是受害者啊!

挨了这记巴掌后,厉薄言先是怔愣了一瞬,紧接着狂风骤雨的怒火灭顶而来,他扯住她的长发往后一拽,逼她和他对视,咬牙切齿道:“还装什么纯?”

说着,他指着地上散落的衣服嗤笑道:“我还不知道你这么开放呢!”

羞耻和愤怒弥漫了整个胸腔,她忍不住吼道:“厉薄言你个混蛋!”

他却完全无视她的愤怒,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瓶香水砸在她脚下,“别说你不知道这香水是妍妍一直钟爱的品牌!”

怪不得他昨晚一直嗅她颈间,原来是因为这香水!

从衣服到香水,这些证据让她百口莫辩。

就在她晃神之际,保姆走过来,把一个白色的药瓶递到厉薄言手里。

他脸色阴沉地单手倒出几粒药塞进她嘴巴,沉声命令道:“吃了。”

那一刻,她分明看到了药瓶上的字!

阮清婉,告诉你,这辈子都别想怀上我的孩子!”

不等她反应,冰凉的水猛然灌进喉咙,带着药流进胃里,浇灭了她最后一点念想。

第四章 设计

厉薄言走了,只剩下一脸不屑的保姆。

她重重咬唇,把所有的泪和委屈都吞回肚子里,拖着疲惫的身体上楼洗漱。

没想到,再下楼时,竟发现婆婆正在沙发上坐着,手里拿着瓶药拧眉端详。

那……那瓶药!

她吓坏了,连忙上去解释,“妈,这药不是我……”

话没说完,眼角被丢过来的药瓶狠狠砸中,疼的鼻子发酸,耳边是婆婆气急败坏的声音,“我就说你这三年来肚子一直没动静,敢情你在吃这玩意儿!真是造孽哟!”

她的视线变得模糊,捂着眼角讷讷道:“妈,我真没想吃这药,都是薄言逼的。”

提到伤心事,她的声音几欲哽咽。

你又把这事推到薄言身上?”婆婆更火了,指着她鼻尖骂道,“亏我厉家待你不薄,你就因为薄言另有所爱,就想让我厉家断了香火?阮清婉,真没想到你是如此歹毒之人。”

她还想解释,结果婆婆完全不听,恨恨道:“你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如果半年内还生不出孩子,就等着离婚吧!”

随后狠狠瞪她一眼,出了门。

她跌坐在沙发上,眼神没了焦距。

为什么?为什么每个人都来逼她?她究竟做错了什么?

这几天,面对父母她一直是报喜不报忧,生怕她的情绪影响到他们,本来公司的压力已经够大了,她不能再雪上加霜。

可她没想到,一个燥热的中午,厉薄言竟然会主动发信息叫她出去吃饭。

她反复看了好几遍信息发送者,才确定真是厉薄言发的。

难道是恶作剧?

也不可能,他没这么无聊。

那去不去?

纠结了很久,她才决定去,特意化了个淡妆,遮住眼角的那块疤痕。

怀着忐忑的心情,她来到约定的餐厅,环顾了圈四周,却没发现男人的身影。

她气馁苦笑。

自己还期待什么?明明清楚他厌恶她,还眼巴巴地跑过来,被他知道,估计又要说她爱犯贱了吧?

就在她转身欲走之际,身后传来柔柔的女声,“阮小姐,等一下。”

她回头一看,身体彻底僵住。

竟然是苏妍,厉薄言心心念念的女人!

晃神的片刻,对方已经走到她身边了,唇边挂着优雅而不失礼貌的笑,“我自知不能请动你,所以拿薄言的手机发信息邀请,真是冒昧了。”

原来是她!

这么说,她最近一直和他在一起了?

阮清婉手掌缓缓收紧,指甲深陷手心,逼自己从震惊悲伤的泥沼中爬起来,掩去所有悲伤的情绪,强装若无其事地问:“苏小姐有事?”

见她这幅淡定自若的表情,苏妍弯起的唇角有了片刻的僵硬,可随即又恢复正常,朝旁边的座位比了个手势说:“说来话长,我们坐下聊。”

要她和情敌长谈是绝对不可能的。

阮清婉冷着脸说:“不好意思,我时间不多,最多五分钟。”

苏妍忽然笑了,悲悲戚戚道:“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但我和薄言确实是真心相爱的。”

她表情未变,心里早就乱成一团麻,“关我什么事?”

苏妍垂下眼,“可我不愿意看到你们婚姻破裂。”

阮清婉秀眉紧拧。

不清楚她这是玩的什么路数。

就在这时,苏妍突然抬头,眼中闪着泪光说:“所以,我决定成全你们。”

她说着,竟要拉开旁边的落地窗要跳下去。

阮清婉吓了一跳,连忙去拉她,结果因为用力过大,不小心把她拽到在地。

阮清婉惊魂未定,对她喝道:“别在我面前装百莲,我不吃这套!”

可再抬眼时,却发现苏妍纯白的裙下竟染上了刺目的红色。

怎么会有这么多血?

难道……

第五章 结束了

阮清婉脑袋轰的一下炸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苏妍痛苦的呻吟不断冲击着耳膜,视线所及范围之内全是刺目的红,触目惊心。

她明明没用多大力气啊!

怎么会这样?

半晌,她手脚颤抖地去扶苏妍,还没碰到对方,一股突如其来的大力重重将她撞开。

她重心不稳,小腹撞上桌角,疼的她冷汗直冒。

朦胧的视线里,厉薄言弯腰抱起地上的苏妍,脸上全是罕见的慌乱,叠声问她,“妍妍,你感觉怎么样?别怕,我立刻送你去医院。”

路过阮清婉身边时,所有的柔情瞬间消失无踪,一双鹰眸尽是冷酷无情。

如果妍妍有什么意外,你全家都得陪葬。”

说完就走,没有任何停留。

她眼睛干干的,伤到了极致,竟连一滴泪都流不出来了。

苏妍是宝,她则是草,也许就算她死了,他也不会多看一眼吧?

真讽刺,她六年的青春就换来了这个结果。

她吸了吸鼻子,拖着疲软的身体往外走,却被围观的群众指指点点,话里话外全是恶意的指责,直接给她贴上了蛇蝎心肠的标签。

从人群中落荒而逃,她不由苦笑,这可能就是执迷不悟的代价吧,可悲又可笑。

一连好几天,阮清婉都没睡好觉,一直在做同一个梦,浑身是血的女人和冷酷无情的男人,每每都能把她从睡梦中吓醒。

这天,凌晨1点钟,她又猛然惊醒,靠坐在床头,急促的心跳久久不能平复。

她倒了杯水,然后顺手打开电视,里面吵吵闹闹的声音能稍微分散她的注意力。

可是很快,她被重播的八卦娱乐攫住了视线,只见大标题上写着——

厉氏总裁与神秘女子共处医院病房,举止亲密,疑似出轨!”

紧接着,一张不太清晰的照片出现在了屏幕上,是厉薄言棱角分明的侧颜,正在给病床上的女人喂饭,唇角微弯,那是她不可奢求的温柔。

手机突然震动,屏幕上跳跃着闺蜜的名字。

她重重咬了咬发苦的唇瓣,压下浓重的悲伤,接起电话说:“阿月,怎么了?”

电波传来断断续续的哭泣声,“清婉,我……我失恋了,你能出来陪我喝一杯么?我现在好难受,想死。”

闻言,阮清婉的鼻子也开始发酸,她也急需发泄,想着酒精也许是个好东西,便立刻答应了。

她以最快的速度赶到酒吧,透过迷幻的灯光看到秦月正在东张西望,神态焦急。

秦月!”她叫了一声。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竟从对方脸上捕捉到了一闪而过的惊喜,来不及多想,人已经走到了她跟前。

清婉,你怎么才来,走喝酒去。”

接着不由分说,把她拉到了吧台旁,一杯调好的酒递到她嘴边说:“来,今天不醉不归。”

浓重的酒精味扑鼻而来,阮清婉犹豫了。

第六章 酒醉

她向来中规中矩的,就连酒吧都是第一次来,更别说坐在这里喝酒了。

可秦月却不给她拒绝的机会,把杯壁贴到她唇边幽幽道:“清婉,我都失恋了,你就不能陪我喝一杯么?”

她也是悲从心来,随即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很快脑袋开始发昏,视线一片模糊。

这酒后劲怎么这么大?

她用力甩甩头,并没有好转。

这时,秦月的声音飘进耳朵里,“清婉,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好……晕……”

话没说完,她便眼前一黑,不省人事了。

开门!开门!”

阮清婉是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给吵醒的。

她脑袋生疼,眼皮似有千斤重,怎么也睁不开。

昨晚的记忆回笼,她试探性地叫道:“阿月?”

同时右手在床上探索着,却摸到一个男人的上身,她一个激灵,脑袋立刻清醒了,猛然睁开眼,当看到旁边的赤裸男人后,不受控制地惊呼出声。

怎么会?她怎么会和其他男人睡在一起?

难道……

砰”的一声巨响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惊惶抬头,正好撞进婆婆那怒气冲冲的眼睛里,下一秒,她左脸被狠狠甩了个巴掌,浓重的血腥味充斥着整个口腔。

恶狠狠的话语响起,“阮清婉,我厉家待你不薄吧,你竟然贱到给薄言带绿帽,就说你为什么不愿意给我们家薄言生孩子,原来是在外面养野男人啊!”

妈,我……”

话没说完,右脸又挨了个耳光,打得她双眼发黑,趴在床上起不来。

别叫我妈,我觉得恶心!离婚,马上就离婚!”婆婆歇斯底里的声音回荡在房间里,刺耳异常。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阮清婉终于明白她被算计了,而秦月很有可能是帮凶。

为什么?为什么要对她这么残忍?

她第一次感受到了绝望,像掉进了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翻身。

可是毁灭性的打击还在后面。

没多久,厉薄言来了,在离她两步远的地方停下,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似笑非笑,表情嘲讽万分。

我知道你贱,却没想到能贱到这个地步,随便找个鸭子就上床?阮清婉,你是有多饥渴?”

除了厌恶,他心里还莫名烦躁。

薄言,你听我解释。”

她泪流满面,想要去抓他的手,却被躲开,一个重心不稳,狠狠栽倒在床下,四肢百骸都在叫嚣着疼痛。

头顶传来凉薄无情的声音,“阮清婉,我嫌你脏。”

脏……

这个伤人的字眼在她脑中回荡千万遍。

最后她垂着头哭笑起来,瘦弱的肩膀不停颤动。

她还在挣扎什么呢?奢求他相信她是清白的么?

别傻了,阮清婉,这个男人心里根本没有你,巴不得看你痛哭流涕的样子呢!

想到这里,她缓缓抬头,红肿的杏眼死死盯着眼前这个她深爱的男人,用尽全身力气一字一顿道:“厉薄言,就当我瞎了眼,爱错了人!”

看着她狼狈不堪的模样,他更烦了,语速变快,“给你三天时间,签好离婚协议书,离婚款项随你开,否则,我会把这件事公布给媒体,后果自负。”

她对着他绝情离去的背影,撕心裂肺地吼道:“不就是离婚,我成全你们就是!我阮清婉这辈子做的最后悔的事就是嫁给了你,厉薄言,我恨你!”

那最后三个字让厉薄言的步伐顿了顿,可惜只有一瞬而已。

面对空荡荡的房间,阮清婉像被抽走了魂魄,心口绞痛,面如死灰。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第七章 又是两千万

第二天一早,阮清婉就带着那份签好的离婚协议书来到厉薄言的公司。

仰头望着高耸入云的辉煌大厦,她不由苦笑。

结婚三年,她从没来过这里,没想到第一次来却是为了做个了结。

搭电梯直接来到总裁办公室所在的楼层,刚踏进去就被秘书模样的女人拦住,质问她是干什么的。

我要见你们厉总。”

对方哼笑,很是不屑,将她上下一顿打量说:“你以为什么猫猫狗狗都能见到厉总,快下去!”

她脊梁挺得笔直,面无表情道:“告诉你们厉总,我把东西放楼下前台那了。”

撂下这句话,她转身就走,不想做过多的纠缠。

当她准备关上电梯门的一瞬间,刚才的秘书气喘吁吁地赶过来,叫她去总裁办公室。

拒绝的话在舌尖滚了几个来回,最后还是被她咽了下去。

当面做个了断也好。

可事实证明,男人只是耍她。

她在总裁办公室坐了近一个小时,也没看到厉薄言,每当快要失去耐心之际,都会被秘书的一句“快了”给搪塞过去。

三个小时之后,终于决心离开。

刚打开门,就看见厉薄言迎面走过来,西装笔挺,周身围绕着冷酷的气息,看见她也没有什么表情,沉声问道:“协议书呢?”

她垂眸,掩去眼底那抹难言的失落,淡淡道:“在你桌上。”

说完,就要和他擦身而过。

等等。”他突然叫住她。

她心口微窒,垂在身侧的手悄然捏成拳头,指甲深陷手心,利用刺痛来提醒自己一定要淡定。

什么事?”可声线还是抑制不住地颤抖。

厉薄言坐在桌边,当看到签字栏里那行隽秀的字迹时,眸色不受控制地暗了一瞬,那种莫名的烦躁又涌上心头,伤人的话脱口而出,“说,想要多少钱。”

听到这话,她眼眶一热,差点被他逼的丢盔弃甲。

她死死瞪着他说:“抱歉,你的钱,我一分都不要!”

他却置若罔闻,兀自说道:“两千万够不够?”

两千万是曾经阮家借给厉家周转的资金数目,也是因为这一笔钱,他不得不娶了阮清婉,可以说是他的屈辱根源了。

见她不动,厉薄言拿出早就准备的支票扔在她脚下冷声道:“拿走,从现在开始,我厉家不欠你什么了。”

阮清婉死死咬住下唇,就算尝到了血腥味也不愿松口。

是啊,有了这两千万,厉家确实不欠她什么了,可是他厉薄言欠她的该怎么还?

在他凉薄无情的目光下,她缓缓弯腰捡起地上的支票,然后迎上他嘲讽至极的视线,把支票一下一下撕个粉碎,扬手撒在空中。

我说过,你的钱我不会要,嫌脏!”

这句话几乎耗尽了她所有的勇气,没等他反应,直接冲出了大厦,迎着刺眼的阳光,终于泪流满面。

没等她平复好心情,爸妈那边又突然传来噩耗,两位老人家因为长期担忧公司的事,竟然双双病倒了!

她不敢耽误,立即赶往第二人民医院。

走进病房时,爸妈还在昏迷中,心电监护的“滴滴”声一下又一下地敲击在她的心口,怎么也无法平静。

医生说了,她母亲的情况还好,但父亲本身就有心脏病,所以情况更糟糕点,如果再受到什么刺激,可能就危险了。

她心惊担颤地守着他们,决定先把离婚这件事压下去,不敢冒这个险。

五个小时候,母亲先醒了,阮清婉立刻上去问她感觉怎么样?看到她脸色还算红润后才放下一半的心。

清婉。”

她正在削苹果,听到母亲叫她立马回头,却从对方脸上看到了罕见的窘迫。

她心里咯噔一下,连忙问什么事。

薄言他……最近忙不忙?”

一提到那个男人,她的眼神就不由自主地闪烁起来,支吾道:“嗯,挺忙的。”

母亲嘴巴动了动,接下来的话似乎很难开口,挣扎了半天终发出声音,“清婉,你能不能跟薄言借点钱,否则,公司就撑不下去了。”

闻言,她手里的水果刀一偏,把食指割出一个大口子,鲜血直冒。

母亲看出了她的异常,试探着问道:“清婉,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们?”

她强颜欢笑,声音打飘,“没有啊,我能有什么事,对了,要借多少钱,我回头问问薄言。”

两千万。”

又是两千万!

第八章 借钱

躲在楼梯道的阴暗处,阮清婉双手抱膝不知所措。

要让她开口向厉薄言借钱,她根本做不到。

可公司也是万万不能倒闭的,那她到底该怎么办呢!

愁眉不展之际,她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对了,她可以问问以前对她很好的叔叔伯伯,看他们能不能借点钱救救急啊。

说干就干,她给他们一一打了电话,都得到了模棱两可的答复,说是要看她的诚意。

她仿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紧接着说要请他们吃饭,对方笑着答应了。

这事她没敢和爸妈说,隔天中午就找了个借口赶往约好的地点。

饭局设在M市档次最高的酒店,阮清婉是特意定了个位置极好的包间,在里面等了一会儿,人便陆续到齐了,这让她十分惊喜,如果他们一个人肯借500万给她,便足够解决燃眉之急了。

陆续上菜时,她率先举杯,“感谢各位叔叔伯伯肯赏脸,这一杯,算我替爸妈敬你们的!”

说完,举杯一饮而尽,酒悉数灌进胃里,一阵火辣。

一个以前很疼她的叔叔笑道:“我和你爸妈交情很深了,有难自然要帮,不过嘛,你这诚意恐怕还不够。”

她一听就懂,又举杯敬他说:“那今天我陪各位叔叔伯伯喝个痛快!”

说着,又是一杯烈酒入肚,胃里的不适感更明显了。

所幸这一番话引得他们开怀大笑,她再痛也觉得值了。

五六杯酒下去,她身体逐渐摇晃起来,看跟前的眼都带着重影。

不行了,再喝就要醉了。

混混沌沌间,她感觉有双手攀上了她的腰,努力瞪了瞪眼睛,才看清对方的样子,急忙往后退去说:“王叔叔,我可以的,来,再喝。”

不料,酒杯被夺去,耳边响起不怀好意的笑声,“清婉啊,你确实够拼的,但你这诚意却不是我们想要的啊。”

她脑袋还转不过弯来,呆呆反问,“那要什么?”

当然是更实际的诚意啦!”

话音落下,包间里响起一阵别有深意的笑声。

突转的气氛让她一下子清醒,笑容变得僵硬,“清婉不太明白。”

没关系,我们可以慢慢教你。”

看着男人几乎要跃出眼眶的暗示,阮清婉顿时脑海中警铃大作,“对不起,叔叔,我得去一趟洗手间。”

她起身就要往门外走,可还没摸到门把,就被拉住了手腕,下一秒,下颌传来剧痛,味道奇怪的酒灌进了她的嘴里,任她怎么呕都呕不出来。

药效发作的很快,没一会儿她就感觉到浑身燥热,像是有无数蚂蚁爬过她身上。

她无力地靠着门,不可置信地瞪着这些刚才还一副长辈样的叔叔伯伯,所有的希望都化作了此刻的绝望。

很快,他们围了过来,都用不怀好意的眼神扫视着她。

清婉啊,借钱可没你想象的那么容易,总要付出点代价的哟!”

她狠狠咬牙,总算看清了这群人伪善的真面目,心一横说:“不好意思,我不借了。”

可他们并不打算放过她,摸上她白嫩的脸颊呵呵笑道:“清婉,你可要想好了,陪我们睡一觉,两千万就到手了啊。”

她奋力躲开他们的进攻,低吼着,“别碰我!”

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了,今天你既然来了,就没有走的道理。”

说完,一拥而上。

她用力咬住一个人的手指,被狠狠踹翻在地,来不及叫痛,立即爬起来冲向门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一定一定不能被他们抓到。

眼看他们快追上来了,她一咬牙,推开旁边包间的门,却没想到一眼就看到了姿态惬意的厉薄言!

这见鬼的巧合!

她捂紧自己狼狈的衣物,忍受着从小腹不断涌上来的热意,一时间变得进退两难。

意外从厉薄言的黑眸里一闪而过,随即化为浓浓的厌恶。

阮清婉,你改行了?”

第九章 获救

一如既往的冷厉讽刺,放在以前或许是心上泛酸,可是现在却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是被人面兽心的畜生凌辱还是舍弃面子向他求助。

她迟疑了片刻,可是余光瞥到身后的那些伪善的面孔,果断地选择了后者。

厉薄言,就算我求你一次了,救救我!”

这是她三年来第一次求他,也会是最后一次。

厉薄言站起身居高临下,颔首失笑,表情讥讽地看着她。

她给他戴绿帽子,伤害他最爱的女人,她还有什么资格来向他求助?

抱歉,我没空多管闲事。”

厉薄言淡漠的声音在她的耳旁轰炸开,放下手中的餐具抬腿便走。

夫妻三年,她兢兢业业恪守本分,可是现在他却连施以援手都不肯吗?

她轻笑一声,嘴边发苦,心如死灰地瘫倒在了地上。

只要你救了我,这辈子我都不会再主动出现在你的面前,你和苏妍能够不受任何的打扰!”

她趴在地上,硬扯着他的裤脚,嘴角挤出僵硬的哀求。

这是她最后的筹码了,她不能这么轻易地放弃。

哪怕是颜面尽失,也要努力地挣扎下去。

厉薄言闻言脊背一硬,沉思了片刻,才缓缓蹦出口,“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厉薄言终于答应了,她不由松了一口气。

至少还有他能够救她一把,即使只是因为他在意的苏妍。

她撑着手肘,扒着椅子爬起来,靠在冰凉的椅脚上喘着粗气。

哐咣——”

好不容易被反锁的包厢门即刻被人撬开,一众人挤进门内,饿狼般盯着她。

清婉,别害怕,叔叔不会弄疼你的。”

满脸胡渣的中年男人搓着手,语气轻佻地挑逗她,身后的人立马起哄应和她。

她脸上燃起了愠色,随手抓起陶瓷花盆砸向他们。

为首的不屑冷笑一声,在商场上厮杀多年的精光必露,失去了耐心,“臭娘们给脸不要脸,别怪我不客气了。”

语毕,加快了脚步冲上前来,厉薄言侧身将他们挡在身前。

几人不悦,恶狠狠地咒骂,“厉薄言,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我劝你别挡你爷爷的路。”

滚。”

厉薄言俊颜微沉,深邃的眸光中投出淡淡杀意和威胁,撩起了西装的袖子。

大家都是老相识了,自然也不肯认输丢脸,一言不合就冲到了厉薄言的面前出手开打。

半截身子入土的人,还敢和他斗?

厉薄言冷笑着勾起唇线,抬手握住了其中一人的胳膊,朝后弯到了他的后颈,扭曲的动作疼得他冷汗直流。

不出三秒,手肘和肩头的骨块“咔咔”作响,立马体力不支地半瘫到了地上。

剩下几人见状已然怂了胆,却无路可退,只得叫喊着将他团团围住。

厉薄言侧身踢着最胖那人的太阳穴,他被踢得头痛欲裂,倒下去的瞬间顺便压到了另外一人。

不用保镖,不出5分钟,厉薄言拍拍手上沾到的灰,将他们一个个解决后全身而退。

她立马颤抖着腿站起身,卑着身子递上一块毛巾给厉薄言擦汗。

厉薄言未扫一眼,淡淡地抬手排开她,“用不着,你的东西都太脏了。”

劫后余生的喜悦立马被他打醒,将她拉到惨淡的现实中。

他连片刻的温馨都不愿给予,真狠心呐!

谢谢。”身内的药效发作,调动着热气喷涌,她心虚地垂眼道谢。

厉薄言冷眼踢开地上哀嚎的男人,头都不回地离开,只丢出一句:“希望你记得对我的承诺。”

她无奈地讥笑一声,这一切不过是她的自作多情罢了,她不会再去纠缠打扰他了。

突然,脚腕被人抓住,低头一看是还有些神智的一个“叔叔”。

她脸露惊恐,连忙抬腿踢开他,惊魂未定拿起自己的小包跑进了电梯。

在前台结完一笔不小的账之后,她钱包里为数不多的现金已经全部用光,只剩下卡里的余额堪堪够她继续生活下去。

走出酒店,厉薄言抬腿长了一条加长林肯,摇上车窗的瞬间她看到了苏妍精致小巧的面庞。

片刻的失神之后,她又只得打起精神,警告自己不过是前尘旧事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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