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隐随笔集万物生灵散文

风雨梨花寒食过,几家坟上子孙来?

2017-04-04  本文已影响397人  郑球洋

01

脑中忽然涌现的,竟是“待到菊黄家酿熟,共君一醉一陶然”这样的场景。然而,我在此处要写的,却是与秋截然相反的季节——春,且是春季当中最美好的一段时节:清明。虽时季不甚一致,但闲情雅趣竟如出一辙。

忧郁的田园

犹然记得唐人杜牧的“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这首小诗当中的清明时节气息总是那样,在每年清明时迎面扑来。

身处北京古城,已然是断断续续十七载有余了,在这未名湖畔,在水一方,在山一角,因了求学的缘故,不得不将身心安放在了这片人文底蕴丰厚的求学圣地上。

“陶令不知何处去,桃花源里可耕田?”然而,昔日的未名湖被整修后,焕然一新,更能够令我辈在环湖散步当中领略到校园周边景致的旖旎多姿了。

02

就在这未名湖边,我已然生活了十多年,这是颇有些戏剧性的,想来年前盛夏之时,仓促之间失魂落魄地回到赣南故里,定然未曾料到半年后,又是一年春好处,会将身心安放在这“绝胜烟柳满帝都”的未名湖畔吧!

犹然记得去年清明时节,彼时,终日局促于斗室,因了备考的缘故,身心都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那根紧绷的心弦,如何能够领略到岁月悄然流逝的悲哀?以及“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的那种春日气息?

郑球洋 2017年清明时节 于燕园

那时,我每每只能在休息的片刻,偶或行走于未名湖畔,瞅着那些“草色遥看近却无”的一抹浅绿,随后,在不知不觉当中,浅绿变作青绿,油绿,翠绿。

于是,我的盛壮年华都在那片绿当中悄无声息地走过,不曾留下一丝的痕迹,至于那年、那月、那时、那人、那地的清明时节,我委实是既未得之心,自然无法寓于言了!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犹恨春归无觅处,然在去年的春归时节,彼时忙碌着初夏时分的考试,当真是苦心焦虑,又何曾听得见清明的脚步已然来过,又渺无踪影了呢?

03

在那去年清明时节,满山的茶花盛开的时节,那挎着竹篮在井冈山区采摘新鲜茶叶的山女,如今又在何处呢?

“春天在哪里啊,春天在哪里……春天在那青翠的山林里,这里有红花呀,这里有绿草,还有那会唱歌的小黄鹂……春天在那湖水的倒影里,春天在那小朋友眼睛里,看见红的花呀看见绿的草……”

悠扬的山女的歌声,飘荡在了那清明时节的井冈山区,“去年今日此山中,人面茶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茶花依旧笑春风。”是啊,那已然逝去的年华,青春、岁月、人面、茶花,怕再也不复存在了。只能留存于那时、那地、那人的记忆深处了。

年年岁岁,大自然周而复始。然而,今年的清明虽已然来过,又终将走过,身处燕园的我,身处他乡的你,该当怀着怎样一份赏春的情怀呢?

04

去岁清明时节雨纷纷,彼时我身处博雅塔下,未尝没有“欲断魂”之感,因了离家路远、千山万水,难以与父母团聚,终是“每逢佳节倍思亲”了。

赣南山区的父母依然守着几十年的老规矩,雄黄酒,艾米果,哪一样都没有落下,唯独缺了远在他乡的儿子。

赣南牛首山脉 郑球洋祖先庐墓(一) 赣南牛首山脉 郑球洋祖先庐墓(二)

今岁清明时节,依然是身在异乡,祭祖扫坟的行列当中,独独又缺了一个远行负笈求学的儿孙。

且不去谈这些吧,人,终究要生活得现实一些,我这样想着,今年清明已然又在我的踽踽独行、漫游书山题海当中逝去了。

05

犹然记得游香山,是在今年春季。古今中外,世人记述登香山的文字恰是太多了,是以令我有些羞于提笔。清明时节的香山固然有其佳妙绝胜之处,前人的笔墨文字已然不胜枚举,故此,我觉得实在没有蹈袭前人的必要了。

在那些文人墨客登山游记当中,我感到艰于呼吸视听,又觉得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他的“香山”,以及珍藏在他心底里头的那位在香山脚下、慈幼院里头的白脸、长身、大奶子的正当最好年龄的曼妙女子。

正如当年文学大师沈从文先生心中所珍藏的高青子女士一样,但将美好的记忆、生命体验留存于心,即足矣,又何必非得计较那些身外之人、事、物呢?

今岁的清明时节,确然是得其所哉。确然,人生就是在不停的奋进当中走过。未能知晓的是,待到明年清明时节,又是一番怎样的情怀和感悟呢?生活环境又会有怎样的变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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