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那条小河

四十年前

在老家的村北

一条小河

四季潺潺

蜿蜒东去

没有旖旎的风光

没有动人的传说

没有休闲时间

也没有嬉戏的童年

河道很低

河床很宽

河水不深

河沙不多

那时的小河很忙碌

祖父忙着浇灌

父亲曾在河滩筛沙盖房

母亲常在河边洗涮全家的衣服

我跟着老师

和村里孩子们一起

端着脸盆

从河里取水

再端到简陋的校园里浇树种菜

故乡的小河一年四季

永不停息

我们的生活

从春到冬也不得清闲

没有美好

也没有

太多学习的记忆

16岁的哥哥

突然成了村里第一个大学生

8岁的我完全不关心他去干什么

只有母亲准备行李

恋恋不舍

5年后我的又一个哥哥

考上了医学院

我们家像中了彩票一样

三乡五里的乡亲

都来向父母祝贺

姐姐也离家读书了

我一个人

孤独的坐在河边

和河水私语

我有一天也会离开你

远走他乡……

小时候

从未觉得家乡美丽

只有一个愿望

我要离开

像哥哥姐姐一样

读书高飞

不惑之年

家乡成了挥之不去的思念

那很低的河道

很宽的河床

很少的河沙

很浅的小河

常常出现在梦里、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