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啊上海（二）
第2章 陈文海神思恍惚
陈文海决定到外白渡桥上去走一走。当来到这座桥上后，他神思恍惚！他定了定神，确认这不是在做梦，便感到一阵欣喜！
陈文海清楚地记得：40多年前在上海生活的时候，他经常来到这座桥上。如今，40多年后的今天，他又一次来到了这座桥上！40多年的沧桑岁月，没有改变这座桥的独特魅力！陈文海为此而感叹不已！
他自言自语道：“这真像是一场梦！时隔40多年，我又一次来到了这座桥上！造化真是捉弄人啊！”
杨晓兰也来到了这座桥上。
“我们终于把你给盼来了！”杨晓兰笑眯眯地对他说：“这里是你的故乡，是你魂牵梦绕的地方！黄浦江水养育了你！”
“我对上海的感情太深了！”陈文海充满激情地说道：“我生于斯长于斯！我每时每刻都想重返上海定居，而不是短暂的停留！这里不是我的驿站，这里是我我曾经生活过的地方！我的中小学时代就是在这里度过的！”
“那年，在你们学校图书室，你就跟我说过这些！”杨晓兰感叹道：“岁月如梭，一晃就几年过去了！现在，我们俩在上海滩重新谋面，当年的设想如今变成了现实！”过了一会，杨晓兰问陈文海：“这次来上海，你打算待多久？”
“打算待三天，然后去杭州。”
“去杭州干什么？”
“去找我的亲戚呀！”陈文海对她说：“我告诉过你的。我母亲是杭州人，兄弟姐妹一大堆。我希望能在杭州找到他们。”
“为什么不在上海多待几天？”杨晓兰皱着眉头问道。
“怕有人害我！”陈文海激愤地说道：“如果我在上海待很长的时间，就等于给那些坏蛋提供了很多伤害我的机会！他们可以拥有充分的时间来进行谋划！他们可以频繁地向我发起猖狂的进攻，使我陷入身心俱疲的状况！”
“你说的倒也是啊！”杨晓兰想了一下，然后接着说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如果你打算在上海待很长的时间，就一定要多加小心！方安安可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她早就扬言：‘哪天让我再见到了陈文海，我一定要狠狠地教训他一顿！如果他敢来我们上海滩，我就为他摆下迷魂阵，使他摸不清东南西北！’”
“她太嚣张了！”陈文海满腔愤怒：“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女人！”
“她就是上海滩上的一个小混混！”杨晓兰叮嘱道：“不管她用什么花言巧语哄骗你，你都不要轻易地相信她！”
“即使我再小心也无济于事啊！”陈文海愁容满面，“他们是一伙的！他们会想出各种办法来对付我，我是防不胜防啊！他们的阴险毒辣经常让我感到震惊！”接着又悲愤交加地说道：“他们没完没了地搞我的鬼，没完没了地散布流言蜚语！我的苦难人生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不仅如此，他们还一次又一次地故伎重演，使你一次又一次地受到伤害！”杨晓兰一针见血地指出：“他们这么做就是为了折腾你，使你没完没了地平添许多烦恼和痛苦！不把你折腾死，他们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他们就是不想让我过好日子！”陈文海接着说道：“他们跟我打的是消耗仗，想把我的时间和精力白白地消耗完！真是阴险毒辣呀！”
“如果你意志消沉了，就会一事无成！”
“我绝不会让他们的罪恶阴谋得逞！”陈文海感慨万端；“现在是黑云压城城欲摧啊！我又一次走到了十字路口，又一次面临严峻的考验！”
“你的处境确实很艰难，我们大家都很同情你！”杨晓兰接着说道：“这几十年来，你遇到了数不清的艰难险阻，是怎么熬过来的呀？你现在还能好端端地活着，令人难以置信呀！”
“这是一部跟狼群搏斗的历史，在跟狼群搏斗的过程中，我几次差点被狼群咬死！现在我是伤痕累累！我经常从噩梦中惊醒！好几次我以为活不下去了，没想到能绝路逢生！”
“你的这个狼群比喻非常形象！”杨晓兰感慨万端，“他们是一群穷凶恶极的狼，每时每刻都想咬断你的喉管！他们经常朝你狺狺狂吠！你虽然侥幸没有死，但是却落下了一个坏名声！很多人被谎言和假象所蒙蔽，真正了解你的人并不是很多！”
“所以我要说：我在人生道路上是如履薄冰、步步惊心！”陈文海慷慨激昂：“这是多么悲壮的人生啊！”
“你还是应该想开点！”杨晓兰宽慰道：“很多女孩都在默默地为你祈祷！你一定会逢凶化吉的！”
“我跟很多女孩都相处得很好！”陈文海接着说道：“在危难的情况下，是这些女孩帮助我脱离了险境！我永远不会忘记她们！”
“我也曾经帮助过你，你不会不知道吧？”
“我知道啊！”陈文海开怀大笑，“在上海滩遇到了你，我真想多待几天！”
“我知道你喜欢上海姑娘！”杨晓兰嫣然一笑，“遇到了我这个上海姑娘，你应该多待几天！如果我们俩年龄相仿，就可以在这里耳鬓厮磨、山盟海誓，度过一个个良辰美景！”
“那就太浪漫了呀！”陈文海心潮澎湃，“如果时光倒流，我们俩就一定会在上海滩上演一幕浪漫的爱情喜剧！”停顿了一下，陈文海又接着说道：“你好可爱呀！我刚来到上海就遇到了你这个上海姑娘，我的运气真不错呀！”
“应该说是艳福不浅！”杨晓兰半开玩笑道。
“一个糟老头子竟然还会有这份艳福！”陈文海笑弯了腰，“这是你这个上海姑娘赐予我的！”
“我第一次见到你就喜欢上了你！”
“就是那次在我们学校的图书室里吧？”
“正是！”
“你还在上海大学上班吗？”
“是的。”杨晓兰热情地说道：“欢迎你去参观我们上海大学！”
“我会去的。”陈文海满面笑容地对她说：“去的时候，我会带上我写的书。我要给你们学校的图书馆捐赠几本。”
“是《茶场纪事》吗？”
“是的呀！”
“欢迎你去我们上海大学光临指导！”
“我不是领导干部，光临指导就谈不上了！”
“可你是作家呀！”杨晓兰两眼放着光，“我们都非常崇拜你！”
杨晓兰离开后，陈文海独自一人站在外白渡桥上。
看看天快要黑了，陈文海便离开外白渡桥向外滩观景台的方向走去。
陈文海边走边想：本来我以为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来上海了，没想到今天我竟然来到了上海！如果让我现在就去死，我也会死而无憾，因为在我临死之前已经来过上海了！想到这里，陈文海感到一阵狂喜！他加快脚步向前走去！
当他走到外滩观景台上的时候，他摸了一下衣兜，发现房卡不见了，便在路上来来回回地走了好几趟，试图能在路上找到他丢失的房卡，结果是大失所望！“这下可糟了，没有房卡怎么进房间啊？”陈文海边走边埋怨自己：谁让你得意的？一得意就出差错！
正在陈文海忧心忡忡的时候，杨晓兰正好从他身边经过。
陈文海连忙朝她喊道：
“杨晓兰，你停一下！”
“原来是你呀！”杨晓兰转过身，“我们俩又见面了！”
“你还没有离开呀！”
“我是过来找一个人。”
“找到了吗？”
“没有。”
“她是谁呀？”
“是方安安。”杨晓兰恨恨地说道：“这个小蹄子也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我在十堰的时候见过她！”陈文海也恨恨地说道：“那天她到我们学校去找赵琳，正好碰见我。她在我面前说了很多难听的话！我当时真想扇她两个耳光！”
“别跟她一般见识！”杨晓兰压低声音说道：“你还不知道吧？她表面上是一个商人，其实是一个暗娼！她跟很多男人都上过床！”
“真不要脸！”陈文海满腔怒火，“一个妓女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
“不说她了！”杨晓兰皱着眉头说道：“王志远曾经为你介绍过一个上海姑娘，你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啦！”陈文海瞪大了双眼，“难道这个上海姑娘就是你吗？”
“没错，就是我呀！”杨晓兰含情脉脉地看着陈文海。
“这也太巧了吧？”陈文海深情地看着杨晓兰，“你是一个多情的姑娘！”
“我们俩像不像一对情侣？”
“我们俩年龄悬殊。”
“这又有什么关系？年龄不应该成为爱情的障碍！”
“可是现实是冷酷的呀！你不怕流言蜚语吗？”
“如果是真正的爱情，还会怕这些吗？”
“当然不会！”
“你想不想娶我？”
“想啊！”
“那就赶快向我求婚啊！”
“现在不是谈婚论嫁的时候！”陈文海忧心忡忡地说道：“有人正在窥探我的行踪，伺机对我下手！如果我们俩现在就谈婚论嫁，会成为他们对我进行攻击的口实！”
“有这种忧患意识是必要的。我对你很放心！”杨晓兰宽慰道：“别怕，有我们这群上海姑娘为你保驾护航！”过了一会，杨晓兰忽然说道：“我看你刚才好像在低头找什么东西。”
“我的房卡被我弄丢了！”陈文海自责道：“我真是太大意了呀！”
“没关系的！让服务员给你补一张就是了！”
“就这么简单？”
“你以为呢？”
“服务员会给我补吗？”
“当然会啦！”
“你就这么肯定？”
“我也弄丢过房卡，结果服务员又给了我一张。”
“你也这么粗心大意？”
“每个人都会有粗心大意的时候。”杨晓兰皱着眉头说道：“你今天是遇到了我，如果遇到了方安安，你很可能会被她骗到一个地方去跟她干那种事！”
“她是暗娼嘛！刚才你已经告诉过我了！”陈文海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哪天让我再见到她，我一定要给她点颜色看看！”接着又说道：“有人看见朱振华他们那伙人在和平饭店里聚餐，他们一定是在密谋什么事！如果我缺乏足够的思想准备，恐怕又会在人生道路上摔个大跟头，摔得鼻青脸肿！我这次来上海，很多人都知道！那些别有用心的家伙一定会再一次兴风作浪，那些没有头脑的人一定会再一次被裹挟进去！”说这些话时，陈文海的脸上布满了愁云！
朱旭东和朱群英父女俩沿着福佑路往前走。
“我听说：那个叫杨晓兰的上海姑娘特别崇拜陈文海！”朱旭东对女儿说。
“陈文海的自强不息和顽强拼搏精神让她很感动！”朱群英对父亲说。
“今天我在上海火车站遇到了杨晓兰！陈文海曾经在我面前说过：他想找一个上海姑娘！也许他们俩会擦出爱情的火花！”
“但愿有情人终成眷属！”
他们俩遇到了杨晓兰。
“陈文海来上海了！”杨晓兰皱着眉头说道：“陈文海这次来上海是凶多吉少呀！”接着又告诉朱群英：“在来上海的火车上，唐海涛狠狠地教训了一顿陈文海！”杨晓兰义愤填膺：“在火车上，他当着那么多的人教训陈文海，真是太过分了！他想干什么呀？”
“他有什么资格教训陈文海？一定是朱振华指使他那么干的！”朱群英皱着眉头说道：“唐海涛是湖北襄阳人，现在在我们上海滩做生意。是朱振华介绍他来上海的！”
“他就是来上海滩混饭吃的！”杨晓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他们俩是一丘之貉！朱振华在唐海涛面前说了很多陈文海的坏话，唐海涛竟然都相信了！”
“陈文海还会再来找你吗？”
“也许会吧！”杨晓兰笑着说道：“有缘千里来相会！”
2023年7月11日修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