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废品

卖废品

“老师，我们班的废品卖吗？来了个收废品的。”班里的一个男同学气喘吁吁地跑过来问我。

“卖啊！在哪儿？”我边说边跟着那个男孩子出去了，这两天我正发愁我们班的废品怎么处置呢？营养餐的纸箱子堆了老高，饮料瓶子也是一堆，还有废纸又是一大袋子，终于有人来收啦！我心里一阵欢喜。

我看到楼下收废品的是一个老大爷和一个老大娘，他们的年纪大约都在70岁以上，问他们价钱，“废纸箱四毛一斤，废纸五毛一斤，塑料瓶一元一斤。”两个老人一大把年纪了，收个废品也不容易，价钱还算公道。各个班级也都派出代表卖自己班里积攒的废品。

那个老大爷坐在电三轮车上只管招呼，老大娘则帮忙把废品拿到磅秤上来称，称好斤数再由老大爷来算多少钱，老大娘再慢慢把废品装上车。当时我还在纳闷，这老大爷咋那么大的架子呀！只管坐在车上不下来，让老大娘一个人忙活，最后我才发现原来是老大爷行动不便，他的身体由于突发疾病已经半身不遂了，只有半边管用。

老大娘可能不识字也不会算账，因为老大娘自作主张要收一些没用的废品，让老大爷好一阵数落，甚至想跳下车来发一通脾气，但无奈已身不由己，他没人帮助是下不来车的。老大娘脾气极好，她劝老大爷说：“你不要急嘛！我不收就是啦！你一生气对身体不好，脑子一糊涂账都算不清啦！”老大爷一看就是个火爆脾气，忍不住还是骂骂咧咧的，我劝住了老大爷，老大娘有点生气地说：“你再骂人，下次就不陪你来收了。”

我看老大娘不太认秤又不会算账的为难样子，就留在旁边帮忙，帮助老人把废品一样一样称好，用手机计算器算出钱数，然后又指挥学生把称好的废品装上车，老人特别感动，我说：“大爷，你也算算，我别再给你弄错了。”老人特别信服地对我说：“不用算，老师不会算错。”于是老人一只手把钱从内衣口袋里慢腾腾地掏出来让我从里面拿，那钱还带着老人的体温，我就帮忙把钱一一付给别人。

这个倔强的老人，对我的帮忙充满感激，说话也极为和善，完全不同于对待老大娘的态度。这是一个怎样的家庭呢？两位老人身体都这样啦！却还出来收废品，他的儿女们呢？我没有好意思深究，但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为老大爷，也为老大娘。

回到办公室，我对办公室里的同事说起那一对收废品的老夫妻的事，校长走过来说：“他们不是夫妻，是兄妹两个。”惊得我张大嘴巴，伴随着上课的铃声我赶紧走向教室，有关那两个老人身上的故事，更让我迷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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