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我和我的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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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象里
所能遇见的美好是
绚烂的夕阳下，满天的云彩。
天高云淡的神清气爽。
一童一牛一夏天，
一山一水一流年。
山水无名，
牛，无名。
童，也更无名。
无名的是已过大半的人生
不再认识了自己的蹉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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掠过扫帚草上的风
犹在耳边“呜～呜”的叫
以为是风吹着耳边
催着我奔跑
转遍了前山后洼
我牵着牛
牛逐寻着丰茂的水草
拖拽着早起晚落的太阳
直到天边彩霞散去“亮明星”起
调皮的向我眨眼睛
回家的时候到了
牛甩着尾巴口衔着草叶
自顾回家的路
不用我再操认不认路这份心
它在前面开路而我讪讪而行
就好像它牵着我去一天的放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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惬意的云
是在广袤蓝天里自由的舒展
惬意的一天
是在艳阳高照下
在晌午找一片阴凉
咬着扫帚草
看着蓝天
看着白云舒卷
看着艳阳偏西
看着牛甩着尾巴望着我
看着万物在生长
看着村庄清晰又模糊
看着我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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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一牛
牛的影子拉长
慢慢的倒影上墙
倒影巨大
影子上墙牛犊想娘
我看不是真的
想的是嫩绿柔软的草
牛不是吹的，牛是放的
放牧的放，放牛的放
于是
一根缰绳
牵着我和牛
悠悠岁月悠悠念怀
走林串垄
填饱它的饥饿
守望好我们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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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头
放牛也得有行头？
当然！
你会说，牛鞭子吧
在不听话时抽它
我说不是
我的行头是一个帆布包
斜挎的流行的军绿帆布包
一个罐头瓶子的茶杯
一本书
一块干馍
牛在垄边地头吃草
我在我的世界里神游
我最爱的书
莫过于中国历史
各种版本，各种教科
还有各种小说
甚至是地理课本
牛熬的住一天到晚
是它在不停的胡吃海塞
我熬得住一天是
我不停的胡思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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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山
石山
远山
光秃秃
连绵不断
又远又多沟壑纵生一眼望不穿
山长的想哭
紧紧围绕着一方水土
荒凉贫瘠
荒凉风吹
吹的贫瘠裸露出脊骨
我们的祖辈，硬是在这种贫瘠里勾搂出禾苗生长的土地，靠天的喜怒收获多少。
眼前，这些高低梯田
连绵参差人为的痕迹
条条水渠、水沟
就像流着热血的血管
滋润干欻欻的土地
通过人们的劳动，不说能改造这个世界，我们可以改变自己
满山遍野绿黄相间，高低不齐沉甸甸的庄稼
特别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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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之初
力也蛮
可爱无敌幼小
小狗小猫小羊小牛
最可爱莫过于小猪
憨态可掬胖乎乎圆嘟嘟
尤其是挤着抢着吃奶的情景
有幸可以去看看
可爱不吹牛
吹牛是小牛
我的小牛也不赖
它的可爱在于
撒欢逗趣蹦蹦跳跳
放到野外总是释放不完的童心
稀奇这个新鲜的世界
牛和我一样小
追着我用小犄角顶我的肚子
我们一起长大
可是生长不在一个阶梯
小牛一年长的比我高，不屑于伍
心气也比我高
我已无法用笼头拉住它的向往
它到东我灰溜溜的跟随
它到西我呼哧呼哧的斥责
无碍它的随意
没有约束终究会妄为
所以牛鼻子
一生到老都有鼻环牵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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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花开的声音
脆裂了清晨
魅惑了夜晚
看见雨的脚步
穿林而过脚步沙沙
敲打房檐
水印在窗弯曲流落
一种心情
隐隐约约的惆怅
合着远山
那么渺远
乡村没有桥
我和牛
‘踏…踏’的走在泥泞
烟雨在身后停歇
耀眼的太阳挣云而出
彩虹在东边吧
后晌的光景
我喃喃自语
时光停留不了
却也不可追回
春回大地
当年风月
当年纪事
如草芽一样萌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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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流着口水
贪婪的舌卷着嫩绿
连小花都不放过
我在抢救花朵
抢在花入牛口前
摘下
编成花环
戴在盛夏
让花影蝶儿听着各种鸣叫
蜂儿围簇
羞颜胭脂欲语还休
不失盛夏热情
一处平坦的草地
是我的秘密
隔几天草儿茂盛了
我就会自己来
躺着打滚趴着看书
坐看日出日落
像一张明信片上的言语
“风景随心”
喜而色彩明艳
伤而夕阳满山。
一水沟的水
有些浑浊
我呲牙咧嘴的把脚放进去
硬是坚持
然后
像牛儿一样惊起
蹦跳
反正草地那么柔软
恣意的笑
自己的欢乐
自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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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数时候
我不是孤独的放牛娃
我有小伙伴
牵马赶驴的好热闹
可是
牛和它们格格不入
从草的品质和风味
牛，我这牛挑三拣四
常常我走着走着就和小伙伴们
分道扬镳
带着傻牛寻找
长一点柔软的美味的
美草
草吃多了还的来点清水
还好不远
有泉水的地方我门儿清
我也趴着狂饮一通
看的牛
只打嗝。
吃饱喝足后
大家伙汇合一起
吹牛打趣
摔跤打架翻跟头
我是娃娃头
常常聚有比我小的孩子
追我做玩具
追着打闹的剧情
一起在放牛的路上
不孤单
野外狂野
许多意想不到
一壶燎烧的熬茶
在山坡
在河边
在地头
漂着茶梗
吹滤去浮茶
喝的不是茶功夫而是一种快乐
其中滋味
谁能解的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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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快乐时光
记忆里总是淡忘
反而清楚的记得
所遭遇的艰苦岁月
可能会映照出今天的幸福
只能说
过往不易有苦有乐
才是始终
所吃过最好的
未必是现在的大鱼大肉
海鲜稀有
可能只是一碗不起眼的土豆片
经得起岁月的沉淀
见过最好的风景
不一定是名山大川
景点高楼
背后的虚无总是让人不明真相
可能只是你儿时溺玩的那方水土
承载成长的过程
有时候
有人说
沉溺过去太过迂腐
眼界不开阔
我却不然
还自己一个真实
以镜自我勿忘初心
乐趣不会找你
乐趣是自己寻找的东西
我们一起放牛
往往是
牵着牛招呼着同伴
提溜着一个水壶
半壶水
几个现扒拉的土豆或是现摘的蚕豆
一把盐一把火
煮的熟了
抢着吃
鲜香火燎
余味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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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
我躺在山坡
白云悠悠
蓝天深遂
心情不及
云朵飘飞变换之快
远山山顶有建筑
不知在干什么营生
我有眺望远山的闲情
远山静静的思考不间歇的众生
相得益彰
八竿子不着不在一个档次
我是什么
过客
山是什么
和岁月苍老相守的不变
远山点点头
天边白云飞
孤鸿披霞投远
天际远山
一线
多少时候
多少年
多么想
惬意的躺在山坡草丛里
眺望未来
回味往事
沉浮一念之间变换须臾眼前
以前是一个小村庄的寂寞
现在来到了小城市
寂寞没变
改变的是看风景的角度
有一句话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风景也注视着你”大概意思就是这样
我呢
我牵牛看着远山风景，牛在吃草
远山凝视着我，牛在吃草
牛在吃草，我和远山那么近
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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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在迅速苍老
以前那种
蓬勃的劲道
感觉迟凝了
回家健壮的脚步
有了些沧桑
身上渐渐出现了它母亲一样的纹路
只是有点浅而已
我也在长大
不再调皮不再自己
大多数时候
看着牛呼哧呼哧的挥舞舌头
把缰绳搭在它身上
由牛性缰
走的不慌不忙
生活已经教会那种沉稳和面对
就比如偷吃
和以前大相径庭
年轻的时候在庄稼地边地头
顾不得鼻子上的鼻环的疼
歪着嘴伸出长长的舌头也要卷一口
嫩绿嫩绿的庄稼
现在它悠闲的在地边吃种草
在我不经意时
快速敏捷出其不意的来一口庄稼
那么娴熟
把我气的半死
它也会恶作剧
虽然不是本意
但也让我啼笑皆非
跑丢
也算是家里的老成员
居然丢了
动员家里人出去找
一个个湾湾
一个个隐蔽的地方
没有踪影
正当沮丧时候
发现放草料的门房里
牛在大快朵颐
回过头
一脸的诧异
大惊小怪的损样。
牛的世界很简单
也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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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写季节
太多的风雨花月
也不说大片如轮的雪花
心跳的激动
单说草长
一年一度一岁枯荣
单说莺飞
南鸟北回四季轮回
我
念着每一个
地名
上湾、卷槽、上滩……
眼看着现在
流浪在城市
无处安放一个眷恋
放牧心头的牛
放牧心情
也不再有一块地
任我躺着看蓝天白云
因为没有骚种草
没有呜呜的声音
没有山坡
静静看着忙碌的生活
鲜有青草气息
各种各样的小花夹杂的气味
令人如痴如醉的回味
已远离
没有牛跟着我
我却放不开手脚
畏手畏脚的行走在
陌生的土地。
**
我抽过它
怪罪于它的执拗
我扯过它的缰绳
以至于它鼻子流血
怪它拼老力气只顾蒙头向前
我试图骑在它背
蹦跳着扔下我
远远看着我摔在地上呲牙咧嘴
看我有功夫骂它
就悠悠的啃着青草
轻蔑的摇头晃脑
我也把它恶作剧
在它尾巴拴半挂鞭炮
看着它疯了一样
东跑西窜
扬着、甩着它的尾巴
可是
每次抽打它之后
又不由的痛惜
为它刷毛挠痒
这时候牛眼会掉落浑浊
大颗大颗的泪
我们嬉笑怒骂
一起出演一段岁月的主角
天气傍晚了
我又走在山梁
牛跟在身后
和牛走在回家的路上
**
好多
好多年后
我想起
额头有一片白色，全身黄色的牛
承受生活一半
没有妆饰
没有花环
没有言语
没有表达
只有砥砺前行
牛，她是一头健美的母牛
现在可能
找到了一方绝美的水草
啃着草
甩着尾巴嫌弃我
写的这些好不着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