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红与她的精神家园
(主要针对《呼兰河传》的第三章而言)
萧红与她的精神家园萧红写《呼兰河传》时已经29岁了,而这位国民才女的生命却定格在了31岁。《呼兰河传》就是一生情无所依,生活漂泊不定的萧红站在人生的末端回忆故乡、回忆童年,渴望重返她的精神家园。
萧红的呼兰河不是《呼兰府志》中记载的那条奔涌向前的呼兰河,而是一座呼兰河边的小城。那座生她养她的城,她又爱又恨,又时时念着它。第三章里的呼兰河,是萧红在无枝可栖的现实中找寻心理慰藉,用文字暂时逃离这个晦暗的生活。
萧红与她的精神家园“呼兰河的小城里住着我的祖父”。矛盾认为这一句话几乎可以看作是全篇的主题词。对于呼兰河的回忆,萧红用一句话就引入了呼兰河城里最牵动她的人——她的祖父,“那个长得很高,身体很健康,手里喜欢拿着个拐杖,嘴上不住地抽着旱烟管”的老人。
祖父是后园的拓荒者,后园是我的精神家园。与祖父在一起的时光无疑是萧红生命中少有的彩色记忆,那是萧红最为怀念却又回不去的时光。祖父,是陪伴萧红走过童年的人,也是给了萧红温情与家的归属感的人,祖父之于萧红,有着不可撼动的地位。纵观萧红的一生,她再也没有遇见祖父那样真心爱她,并令她寄托全部情感的人。后园将她与祖父联系在一起,他们在后园里探险、读诗、玩耍,后园犹如乌托邦,给予了萧红无限的快乐,而萧红也在后园盛放了她最热烈、真诚的情感。
“蜻蜓是金的,蚂蚱是绿的,蜂子则嗡嗡地飞着,满身绒毛,落到一朵花上,胖圆圆地就和一个小毛球似的不动了。”在“年幼、童真”的萧红眼里,后园就是一个微型的世界,她以为外面的世界也如后园一般可爱。然而,外面的世界对她并不友好,她忙着从现实中抽身,因为这个世界对她来说已是一片荒原。
萧红与她的精神家园后园从某种程度上说是自由的象征。后园的一切都是“活的”,它们有着人的“脾气”。“倭瓜愿意爬上架就爬上架,愿意爬上房就爬上房。黄瓜愿意开一个谎花,就开一个谎花,愿意结一个黄瓜,就结一个黄瓜。若都不愿意,就是一个黄瓜也不结,一朵花也不开,也没有人问它……”那一股子追求自由的劲儿,极富人格,不想要他人的过多干涉,随性奔放,多少也在萧红的身上留下了烙印。
“祖父,后园,我,这三样也是不可缺少的了”。冬日封园,萧红只得在储物间找以前的东西作为乐子,却觉得“总不如在后园那样玩着好,”可见,萧红的后园不是随随便便的就能被取代的。萧红在经历了世界深深的恶意后,觉出的凄凉与寂寞与后园的美好时光形成强烈反差,只叹道:“满天星光,满屋月亮,人生何如,为什么这么悲凉?”
萧红拖着疲惫不堪的灵魂,只求在回忆中得到片刻安生。她的理想归宿、精神家园,都是后园,在后园里找精神寄寓,也是萧红的必然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