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因,才有果。
一个小女孩孤零零的坐在自己房间的椅上。她很渴望能有一个人和她玩,哪怕只是说一句话也好。她很孤独,因为她的父母都忙于工作,家人很少有团聚的时候。而她,只有6岁。
“嗨,你没事吧?”一个声音问,“你看起来很孤单。”
小女孩抬起头,看到不知何时面前站着一个穿着黑衣黑裤的人。不过,那个人的身体是半透明的,若隐若现。
“你是······”小女孩并没有在意那个人的特殊样貌,轻声问道。
“我?我叫张羽。你呢?”那个人问。
“我······我叫,范玲。”小女孩说。
“范玲是吧,以后啊,我就跟你一块玩了。”张羽说。他的话让范玲眼睛一亮。
“真的吗?”她惊喜地问。
张羽点点头,说:“当然了。不过,你不能告诉你的父母,不然我就不会再出现了。”
范玲急忙点点头。她好不容易得到一个玩伴,她可不想再失去这个玩伴。突然,她问:“张羽,我以后能叫你哥哥吗?”
张宇一愣。“为什么?”他问。
“你看起来,好像比我大······”
“好吧,我是比你大,只比你大7岁而已。不过,可以叫我大姐姐。我是女的。”张羽摸了摸范玲的头,笑着说。
“啊······哦。”范玲支吾了一下。她这才看出来,张羽是个女孩。
两天后,星期五。
“诶,妈,你回来啦?!”范玲惊喜的问,“那个······爸爸,你也回来了?!”
“对啊,今天可是你的生日呢。想吃什么,爸爸我给你买。”爸爸弯下腰,微笑着摸了摸范玲的头,说。
“嗯。”范玲激动的点点头,“我想······”于是,她说了一堆好吃的。爸爸答应下来,说:“好的宝贝,我们先去餐馆吃好吃的去。”
“嗯,”范玲答应道,“唉,对了,爸爸,我交了一个新朋友······”
“哦?他是男孩女孩?叫什么名字?”爸爸问。
“她是女孩,叫······”突然,范玲想起了张羽昨天说的话。她紧紧闭上了嘴,怎么也不肯说。
“她叫什么名字?”妈妈问。
“不······我不能说,”范玲摇头,“不然她就不会和我玩了······”
见她不想说,爸爸妈妈也没有继续问。她们将范玲带到餐馆里去吃饭了,范玲度过了她最快乐的生日宴。
因为,她的父母都来给她过生日了。以前的生日,要么只有妈妈,要么只有爸爸,要么谁也没有。
回家后。
“姐姐,今天是我的生日!”一进房间,范玲就开心的说。
“哦?你今天7岁了?生日快乐,玲。”张羽祝福道。
范玲脸上泛起了兴奋的红晕,不知道为什么,她低下头,慢慢的哭出了声。
“怎······怎么了?”张羽急忙问。她在生前就不会安慰人,这下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范玲抽抽搭搭的说出了原因。原来,范玲这是第一次和父母以及朋友(张羽)过生日,她感到很幸福,她想让父母留下来,也想让张羽留下来。
张羽无奈的叹了口气,说:“玲,我会留下来的。不过,你得体谅一下你的父母,他们可是都请了假来给你过生日的。他们为了挣钱,为了养家糊口,都很忙碌。他们这样给你过个生日已经很不容易了。”
范玲似懂非懂。她本能的觉得张羽是对的。
晚上。
“姐姐,”范玲躺在床上,问,“你会唱催眠曲吗?”
“会啊。”
“那你能唱给我听吗,自从妈妈忙了之后,就没有人给我唱催眠曲了······”
“好吧。”张羽只好略带沙哑的唱:
睡吧,睡吧,乖孩子
月光照耀,一切显得和平美好
窗边树梢飒飒作响,树叶刮起,飘旋飞舞
睡吧,睡吧,乖孩子
窗外满天星斗,星光闪耀
睡吧,睡吧,乖孩子
不要多想,慢慢进入梦乡吧。
范玲慢慢睡着了,张羽给她盖好被子,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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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玲,该起床了,太阳晒屁股了。”一大早,张羽推了推范玲,叫她起床。
“姐,我很困,我能再睡一会吗。”范玲嘟囔着,转了个身。
“不行,你这样会迟到的。”张羽板起脸说。“快点起来,玲,不然我会生气的。”
范玲赶紧起床。她穿好衣服、洗漱完后,发现自己的头发已经来不及编了。一只手抓起她的头发。她回过头,是张羽。张羽生疏的把她的头发扎成马尾,再盘起来。
“这样凉快,要知道,今天气温可是有37度呢。”张羽用最快的速度扎好范玲的头发后,说。她生前没扎过头发,给范玲扎成这样已经尽力了。
“嗯,谢谢姐姐。”范玲跑下去,在临走前向张羽道了个谢。张羽微笑着对她挥了挥手。在范玲离开后,张羽的笑容冷了下来。她冷笑着,看着范玲的父母离开的方向。但没多久,她的表情又恢复了以往的阳光。她坐在范玲房间的电脑前,从浏览器上搜着“漂亮辫子的各种编法”。
范玲回来后,张羽就让她坐下,试着用自己刚学会的方法给她编辫子。虽然有点手忙脚乱,但张羽还是给她编好了,只不过跟网上的成果图有些出入,但效果还是不错。刚编好,范玲的父母就叫她下来吃饭。
“玲,你的头发······”范玲刚下来,妈妈就迟疑地问。
“哦,姐姐给我编的。”范玲开心的说。
“姐姐?”妈妈问,“什么姐姐?”
“就是我那天跟你们说的朋友。”范玲说着,坐到椅子前,拿了一个馒头吃了起来。
“她到底长什么样?”妈妈问。
“她······她······”范玲不知道该不该说。她突然看见张羽站在她妈妈后面,眨了眨眼睛,示意她可以说出来。
“哦,她13岁,比我大。她长着短头发,总是穿着黑衣服。她喜欢······”范玲停下来,开始回想。
“她喜欢什么?”妈妈突然声音颤抖,十分紧张。
“她喜欢读书,还有······还有画画!对,她总是画画给我,她画得可漂亮了!”随着范玲的一句话,她的妈妈脸色惨白,捂着心口,一下摔在地上。
“不······不,不可能是她,不可能······她已经死了啊!”妈妈表情慌张,嘴里不停的嘟囔。
“不一定是她,孩子她妈,不一定······玲,你先吃着,我带你妈去医院。”说着,爸爸把妈妈扶到车里,开车去了医院,范玲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们离开。
“姐姐,他们为什么这么怕你?”范玲转过头,问。
“不知道。玲,先吃吧,他们没准把我认成另外一个人了。人老了,记性总会变差。”张羽给范玲夹了一块肉,放进她的盘里,“对了,我再给你整整头发吧,你的头发又有点乱了。”说着,张羽伸出手,给范玲理了理头发,把她的辫子再扎紧一些,让她的辫子不那么容易松。
“走吧,玲,该去学校了。”待范玲吃完后,张羽说着,把她的书包递过去。范玲背上书包,匆匆去了学校。张羽有点不放心她一个人去学校,就一路尾随她跟去了学校。
“呦,那不是范玲吗,辫子可真是太漂亮了。”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张羽望去,很难相信那样的声音是从一个7岁的小女孩嘴里发出来的。范玲很害怕,她一直往后退。
“想走?范玲,你敢走?围住她!把她的头发拔了!”
“你TM敢?!!”张羽在那些人的面前显了形,挡在范玲面前大喝。
“你是谁?”那个浓妆艳抹的小女孩问。张羽断定,这个女的肯定是受她父母的影响,上梁不正下梁歪。
“想知道?”张羽冷冷的问,“你没资格!”
紧接着,张羽的眼睛变成了骇人的血红色!那不带任何感情的血红眼睛注视着她们,好像是一个死神看着自己的猎物,有点玩味厌恶的感觉。
“啊啊啊——!!!!”她们尖叫着跑远了。那个浓妆艳抹的小女孩惊恐的回头看了一下张羽,那表情,似乎在看一个恶魔!
“姐······姐姐?”范玲探出头,迟疑的望着张羽。
“啊······怎么了,玲?”张羽回过头,微笑着问。她的表情早已回到从前的平和,刚才骇人的气势一扫而空。
“我······我是不是要迟到了······”范玲问。
“啊······哦,迟到了也没事,我带你去。”说着,张羽拉起范玲,匆匆往学校里赶。
校门口,她们又碰见了那个浓妆艳抹的小女孩。小女孩畏畏缩缩的看了张羽一下,张羽微笑了一下,紧接着她在范玲看不到的地方表情狰狞的对那个小女孩比了个口型:
你敢欺负她,我就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那个浓妆艳抹的小女孩吓得差点哭出来。张羽耸了耸肩,毕竟对于一个鬼来说,无声无息的让一个人消失是很容易的。想着,在把范玲送进学校后,张羽悄悄地让自己消失了。那个小女孩回头看到了张羽消失的样子,表情惊恐,逃进了校园。张羽望着她逃进去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冷光。
放学后,张羽来接范玲。
“玲,”她问,“你比较讨厌谁?”
“紫琪,”她说,“就是白天那个欺负我的人。”
“哦,她啊,”张羽说着,摸了摸范玲的头,“以后放心吧,她不会再来烦你了。”
“诶?为什么?”范玲问。
“她······嗯,她睡了,睡着了,永远不会醒过来了。”张羽斟酌了一下,说。
“好吧。我说她今天怎么没欺负我。”范玲点点头。
“哦,那就好。”张羽又摸摸范玲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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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了······十多年了······她还是阴魂不散!”家里,一个女人大喊。她的喊声让其他邻居纷纷侧目。一个男人正努力的让她平静下来。
“妈,到底怎么回事?”范玲恰好回家,正好看见自己的母亲在喊,就急忙走过来问。
“不······别过来。玲,别过来!”妈妈后退着说。
“妈妈,我······”我怎么了?
“不······不是,玲,过来,快过来······不!你别过来!!”范玲刚向她妈妈走了几步,无奈停下。
“玲,过来。快······你!站到玲身后的那个,别过来!”妈妈大声尖叫着,后退着,她的表情因极度恐惧而扭曲。
“妈,醒醒,你看,我后面没有人啊······”范玲的身后当然有“人”。那个“人”就是张羽。因为范玲发现,除非她主动显形,不然除了范玲,没人能看见她。今天爸爸没有看见张羽,所以范玲认为,自己的母亲看不见张羽。但是,她的母亲看得见张羽。因为,张羽刻意控制了自己的形态,只让范玲和她妈妈看得见。她站在范玲背后,对她妈妈做了个“恶有恶报,我迟早会报”的口型。范玲的妈妈撑不住了,她晕了过去。
房间里。
“姐姐······”范玲问,“我妈妈,她今天怎么了?”
“啊,没什么。心理压力过重,被自己想象的东西吓晕了。”张羽无所谓的说。
“啊······好吧。希望她没事。”这段时间的相处,让范玲比相信父母还要相信张羽。
“我也,希望。”
张羽冷笑了一下。玲啊玲,要不是你的父母,我也不会这个样······
话说,这个仇,我报的时间是不是太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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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妈妈,你们在哪?”范玲走下楼,问。今天晚上她回到家,她既没有找到张羽,也没有找到父母。她走进卫生间,发现自己的父母果然在这。他们全身赤裸的躺在浴缸里,全身浸在一种红色的液体里,散发着刺鼻的血腥气味。
“玲,”张羽突然出现在她身后,“你怎么在这?”
“姐姐,爸爸妈妈他们······”
“哦,他们啊。他们在洗澡,我刚发现他们。”张羽神色不明,看不出她有没有说谎。
“那······洗澡水,怎么是红的?”
“那是他们用的一个新的沐浴露,洗完后泡泡破裂进入水里,就把水染成了红色。”
“啊······真的吗?”
“真的。对了,大晚上的,你怎么还不睡?不然的话你明天会起不来的。”
“啊······”
“别啊啊的了。走吧,我先给你唱催眠曲”说着,她唱了起来:
睡吧,睡吧,乖孩子
月光照耀,一切显得和平美好
窗边树梢飒飒作响,树叶刮起,飘旋飞舞
睡吧,睡吧,乖孩子
窗外满天星斗,星光闪耀
睡吧,睡吧,乖孩子
不要多想,慢慢进入梦乡吧。
唱着,她用左手捂住范玲的眼睛,右手放在范玲脖子上。
咔嚓——!
她拧断了范玲的脖子。她小心翼翼的把范玲的尸体带到范玲的房间里,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她回到卫生间,从一份十几年前的报纸上,撕下了一小块,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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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人们发现了他们的尸体。凶手残忍的手法让他们报了警。警察封锁了现场。在搜查过程中,他们找到了一块十几年前的报纸——
“20XX年,一具女性尸体在XX学校附近发现。死者是XX学校的学生张某,年仅13岁。经检查,张某的体表有不同程度的瘀伤,警方初步判断张某是他杀,死因可能是校园暴力。警方判断嫌疑人是XX学校的学生,具体情况还需继续侦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