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儿
穿着爸爸红褐色棉袄的娃儿又坐到院子矮墙上仰头望向蔚蓝天空,初春的天气格外晴朗,阳光像妈妈细密的长发柔软飘香。石缝里的草开始泛青,娃儿手握长棍挑两米开外的枯蒿,刚刚够不着,踮起脚尖,屏住呼吸,用力捅了几下,无济于事。扭头左右环视一圈,一脚下了俩台阶,抻起腿,左手攀墙,右手打了下去,牙齿紧咬,捣腾百十回合,终是枯蒿扭动腰身结结实实扎根尘土。真是怪得很,平平的水泥砖头长得草竟拇指般强壮,仿佛娃儿一样高挑遒劲。
一觉醒来,娃儿手上、脚上、肚子、后背被蚊子幸运发了“红包”,生无可恋:“我的血被蚊子吸干了!”抽搐着要干瘪娃儿喜欢交朋友,妈妈不让他四处贪玩,关了大门。娃儿就爬上墙头,招呼猫儿狗儿。蔬菜不吃,水果不吃,面包也不吃,蹲在墙外专等娃儿背了枪拴在布绺儿上的鸡腿骨头。鸡腿骨头又吃不着,娃儿是吊着玩儿的——狗儿急得摇尾狂吠,猫儿黑夜白天不知绕了墙头几次……
温煦的初夏,暖风徐徐,校园里书声呢喃,远山墨绿苍壑,乘着晚霞绚烂,侧倚桌旁,齐儿做推测,回头凝思:“半灰色半百合色。”盛夏的暮色泛着绚烂,狗儿猫儿卧在远处,娃儿咋咋呼呼逗趣,半天无果,索性一荡绑着钓骨头的饵扔向院中,脱腮听烟囱旁的雀儿啾啾。娃儿喜欢仰头望向蔚蓝深邃的苍空,久了,脖子酸了,索性躺下,脖梗挂着望远镜,半空中的燕儿雀儿数过了,眯起眼睛又搜寻苍穹雄鹰,一个激㘄坐起大呼:“哥哥,快!翱翔的雄鹰!”
“哪儿?哪儿?”哥哥顺着娃儿手指的方向慢慢切换方向。
“钩子一样的嘴,翅膀超级有力,像鹰王!”哥哥找不着,娃儿一把夺过,边说头边跟着移动。
“哪儿?哪儿?”哥哥依旧找不着,顶着望远镜凌乱寻觅。
“飞远了!”娃儿说罢跑回家麻溜拿出一本书,迅速翻找,“和这只鹰一模一样!”
“切——”哥哥鼻子一哼走了。娃儿想和哥哥一起玩儿,每次都被哥哥甩掉,常常警告离他远些。哥哥泡澡,娃儿把滚烫的卷饼抹了哥哥喜欢的酱轻轻放入水中悬浮,掺了温度适宜的水又送去。晚上娃儿去厕所,哥哥搬了脚凳坐旁边,讲着笑话咯咯咯……
每天进步一点点娃儿每天都有烦恼,每天又都能找到属于他的新奇。这不,刚才就和哥哥又赖皮了哥哥胳膊上平日里碰都不让碰的新手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