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心式微（上）

在第二十七章，孟子根据历史和现实的政治状况，提出了一个论断，他说，春秋五霸，是夏商周三王的罪人，当今的诸侯，是春秋五霸的罪人，而当下的士大夫，又是当今诸侯王的罪人。

在夏商周三代，天子有巡狩制度，对诸侯有述职的要求。天子要定期出行到各诸侯国考察巡视，这是巡狩制度，诸侯王必须定期到京城向天子报告国家的治理情况，这是述职制度。天子巡狩，春季考察农田耕作情况，对缺乏种子或农资的国家，中央政府将予以补助，以免耽误农时；秋季考察收成情况，对欠收的国家，中央府库要予以救助。天子进入诸侯国的疆域，发现开辟了很多土地，农田山林治理的井井有条，老人都得到了赡养，贤能的人受到尊重，俊杰之士得到重用，天子就会对诸侯进行奖赏，增加他的封地。相反，如果发现土地荒芜，老人被遗弃，贤能之士得不到重用，在位的官员搜刮百姓，聚敛财富，则要对诸侯王进行训诫。

诸侯王不在规定时间，进京述职的，发生第一次，就要贬降他的爵位，第二次再发生，就要削减他的封地，第三次又发生，天子就要兴师声讨问罪了。

根据《周礼·夏官·序官》：“凡制军，万有二千五百人为军。王六军，大国三军，次国二军，小国一军。”六师，即六军，泛指天子的军队。

讨，从言从寸，寸，法也。讨，奉辞伐罪。【书·臯陶谟】天讨有罪。【疏】讨治有罪，使之绝恶。伐，征伐。

孟子说，讨是上对下，伐则发生在平级之间。所以天子出兵是讨罪，不是征伐，而诸侯相互用兵，只能是征伐，他没有权力对同等地位的诸侯讨罪。春秋五霸纠结一些诸侯国进行结盟，去征伐其他诸侯国，号称讨罪，所以他们是三王的罪人。

孟子接着退一步说，春秋五霸的所作所为虽然违背了夏商周三王制定的礼法，有罪于三王，但他们并不是一无是处，之所以能成为五霸，仍有其可取之处。

春秋五霸当中，以齐桓公最为显赫。孟子便以齐桓公为例，说明五霸行为中的积极方面。他说，齐桓公九合诸侯，一匡天下，在葵丘举行盛大的会盟大会，在会盟仪式上，牺牲被捆绑起来，但没有杀掉牺牲取血歃血为盟，而是将盟约文书放置在牺牲背上，以示上告神灵，入盟者必须共同遵守。

【《孟子》简读之告子篇0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