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回忆（97）

2008年7月，女儿大学毕业了，可她并不急于找工作，说正在准备考公务员。我说没考头，你在外省没有一点背景，就算你笔试过关，面试也不行。她说她已经报考了。大概是7月底考试，等分数出来又要半个多月。最后她报考的某市某局初选3人，她的分数排第4，废了。过后她说试卷泄密了，否则她就进入初选资格了。因为公务员考试和教师资格证考试是同一天，她这机会又耽误了。这之后，她还不急着去找工作，说要留在这里等9月到乡下小学当代课老师。这让我大吃一惊！想当老师你又不考教师证，没教师证就只是代课老师，你一个外省的人，人家欺负你你怎么办呢？到时委屈得哭的地方都没有。正正规规的教师也就那样，还代课老师！不行，快去深圳！她说自己这学历到大城市找不到好工作。我说你赶快去。深圳是开放城市，它是全国人共有的城市，这里的人不会有排外的意识，谁都很适合。快去快去！一天都不能等！

最后在8月底她终于去了深圳，住在姨表姐那里。不到10天，工作就找到了。上班不几天，老板就安排她和同伴到北京本部公司去学习，来去搭飞机。事实证明，能听我的话就有办法，不听以后不好就不要怪别人。

2008年9月，陈正义要我和那个书法比赛第一名的李树林当学校门卫。开始非常令我惊讶，而且颇感羞辱，你妈的，这是什么意思？人家上课已经忙起来了，我们成天无所事事的在学校大门口那里转来转去，好无聊！

过了10多天，感觉这事还蛮好，又不用动脑，成天看看报纸，踱踱步，两人一起聊聊天，日子比上课好过多了。考勤工资按全校中档走，比我上课时钱还多些。大约20来天，李树林又去上课了，留我一个人当门卫。学校通知我换房，除了门卫室可以住宿，还另外在旁边分一间通房我，和门卫室紧邻的这一排共有5间房。这样一来，我名下的房子比先前多了许多。我和老婆在门卫室里住，那另外一间房完全用来住学生，非常好。这间房里不知是谁还留下一张老式床，也可以利用起来。我那房间里收了近20个学生住宿。很快就创了一笔可观的收入，以前只能住8个学生。

不仅房子宽了，陈正义还在教师大会上明确宣布，学校的瓶瓶罐罐，废纸，只能何明善老婆一个人捡，任何其他人都不能捡！我很少参加开会，但我听说了。近2千学生，那废旧一周下来，满满一三轮车，可卖出近200元，一个月约800元。我每天有一大半时间是在理废旧，帮自己干活。以前经常有10多个教师家属去垃圾池那里抢瓶瓶罐罐，现在没有了。

哎，这陈正义究竟是什么意思？我一个堂堂正正的书生被安排看大门，实在有辱斯文。而实际好处又是明摆的，以前一个月就那一百多块钱的补助，现在呢卖破烂每月多出800元，学生住宿费也比原先多，房子宽些嘛。

又过些日子，陈正义说你这垃圾都码在学校大门口附近实在难看！我只好动不动就打电话让废旧佬快来拉走，或者自己尽快送去。最后陈正义把住在这排房尽头的姓王的那老师移到别处，说他的房让给我专门放垃圾。结果呢，这房间也只放些比较干净的废旧，太脏的都及时拉走了。人家那床也没搬走，留给我用。这样一来，连门卫室一起，我一下拥有了3间房！

有了这第3间房，我和老婆做那游戏都方便些，哈哈。以前实在太挤了，半间住学生，半间自己用，可怜了。

陈正义明显是在照顾我，但他从来不给我笑脸。

从外表上看，不知哪里得罪了他陈正义，要让我看大门；在我内心里，却经常想的是，我哪里为陈正义立了功，他要这样地帮我，我始终没明确。

捡破烂是明显创了收，但是面向公路的这些教师家里其中有两家开麻将室，就和门卫室在同一排，空余时间打麻将多了，老婆也爱得很，输多赢少。陈正义甚至在大会上说：“你们莫学何明善，他一个学期输了5千多！”应该没输那么多。陈正义这是要老师们莫看我捡点破烂卖了些钱就红眼。还是在维护我。

我当门卫之后，学校大门前这一大片地方比以前干净漂亮得多，以前垃圾遍地，坑坑洼洼，我全部给填平了，扫得干干净净，变成了一个很好的停车场。大门前丶紧邻公路边是一条一米多宽一米多深的土沟，以前那里成了垃圾池，我很快把这沟清理干净了，垃圾送到远处一把火全烧了，每周烧它一两次。

2008年“五一”后，儿子说非要买一台手提电脑，我说买可以，你不能让人家偷去了，他说他们寝室隔壁就住着保安。那就买了，5千多块。女儿去年想买个旧电脑练练手都舍不得买，你倒好，一买就是高档货。

可是到9月初以后，一连上个月儿子的电话打不通。我和他妈妈说：“儿子的电脑别人偷去了！”果然！终于他的电话打通了，电脑，手机全偷去了。原来这学期一开学，他们被安排在校外住，毛贼就趁虚而入。报了案，没用。这又让他大受打击。

这下年，堂弟的妻兄的儿子，当年和我女儿在高中同班，现在呢他也来到深圳，不知怎的，他联系上了我女儿，有追求她的意思，我女儿似乎也同意。我觉得这是堂弟背后操作的，有蒙着我味道。他侄儿姓赵。很久以来，我对赵姓有一种敏感，赵玉立这贼让我20多年难受。读师范时，赵玲本来是挺好的人，然而客观上她让我名声狼籍，寸步难行。那年在胡家店，差点用铁锹捅死我的那人就姓赵。凡是有姓赵的人出现了，我似乎就凶多吉少。真的，我对姓赵的很过敏！坚决不同意女儿和堂弟的妻侄谈朋友。

这些原委堂弟应该是听说了，我这自然就得罪了他们。我女儿比较优秀，称得上美女嘛，他们可能认为我这是看不起他们。堂弟由此肯定后悔不该帮助我来青湖中学，如今我名义上是门卫，却分得3间房，他呢至今还只有一间房，他一定百思不得其解，这“老大”凭什么得这么多好处？捡废旧明摆着又是创了一大笔收入，这好处一般人想不到。“这不都幸亏我把你带来？现在倒好，你还看不起我家人。”

当这门卫，对我而言，好处是明摆的，但名誉受损也是明摆的。有天晚上，下晚自习前，学校大铁门外黑地里一个人对我说：他是来接妻侄女去他家，都约好了，每周二四两晚必须去他们家洗澡。自习下了就找不到人，能不能让他提前进去？我说学校有死规定，提前让人进来要扣我钱的。那人立即大骂，说我素质差，难怪不来看门。我朝外面望了下，想看看究竟是谁，这人高马大的家伙冲到铁门前朝我飞起一脚，不是铁栅栏挡了一下，我就让他踢伤了，我的手机被踢掉地上了。他还在一边骂：“你妈卖逼的！老子踢死你！”

我和他硬斗肯定打不过他，我立即打电话管政教的副校长，他们迟迟没见人来。

下自习的钟声响了，家长们一踊而入。我从案板上拿起了菜刀，要去砍那个无赖的家伙。老婆发现了，大声喊我不要乱来，紧接着惊动了隔壁的柳老师，他跑过来一把抱住我，一边说：“你不要糊涂，把人砍死了你跑得了不？！”

拉拉扯扯气也消了一点，那流氓家伙也一直没见他过来，，，

如果没被扯住，这晚有很大的可能会酿成血案，刀在手上，仇人就在面前，一定会砍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