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暖雨微凉

      山中真是入秋了，接连两天都是细雨绵绵。午后在窗下闲坐，窗外是连绵的雨。举目一望，山顶飘荡着白雾；侧耳倾听，是雨簌簌地落在青草绿树的声音。偶尔地，还有一两声鸟鸣。

       窗户开着半扇，微微的风会送一些凉意进来。最近今天工作比较多，常常加班到晚上11点；能够属于我的，也就只有午后的这一个多小时的时光了。在这样安静的属于自己的时间里，突然就想泡一点茶。

      茶几上有个小小的桐木盘，里面放着我简单的茶具：盖碗、公道杯、葫芦型茶漏、品茗杯。接来热水，将茶具暖上一遍。然后，打开长方形的铁罐，用茶匙拨了一些茶，占满盖碗的三分之一。

       因为胃不太好的原因，日常备的也只有红茶。最近在手边的是阿里山的蜜香红茶。从条索来说，和祁红相比，更为细长和完整。将热水倾注到盖碗里，盖上盖，计上25秒的时间。25秒后，将盖碗里的茶汤通过葫芦型的茶漏倾注到白瓷的公道杯里。金黄中带赤的汤色，在白瓷公道杯里更为明显。

      没急着品茶，而是拿起了盖碗的杯轻轻地闻了一下，是一种混合着淡淡地花香果香的茶气，和记忆中的祁红比起来，香味更为幽微。一泡过后，杯底的茶叶也从条索变得舒展了许多，隐隐地能看出，每一根条索本来是一片叶子的样子。

      此时再把公道杯的茶倾注一杯倒小小的品茗杯里。品茗杯是淡青色的，透过金黄色的茶汤，映衬出杯壁上站在一枝芭蕉上的小鸟和几笔竹叶。一边赏玩，一遍举杯啜饮。小小的杯子端在手里是暖暖的感觉，茶汤从嘴入喉，是清淳芬芳的感觉。

       公道杯一杯，三小杯就喝完了。接着又重复之前的步骤，开始第二泡。雨声绵绵密密，端起杯子走到窗前，满眼绿意。半坡上，先前高过人的玉米已经收割完毕，留下待种的土地；篱笆上的长长豆角，无人采摘径自枯黄；半人高的柚子树，挂上了青色果实，团团簇簇地挤在一起。几乎农家的农人似乎又离开了，青灰屋顶在雨中湿润，门扉紧闭。

        一层秋雨、一层凉，无可奈何花总归落去，时节更替总是无法挽留。唯有一盏暖茶，我可以自斟自饮，聊慰秋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