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没有终点 15

（前接14） “我当时在的时候，按规定，如果连续三个月绩效是D（最差）会被清退，不过实际上很少这种情况，大家轮流拿C或者D。” “是啊，但这几年是真刀真枪了，不管什么人情啥的。所以，如果有人考核打D，部门会给他继续打D，直到他离开走人。”

“这太过分了吧！”他大感震惊，而小T却很平静。 “这也是为了部门多数人的利益，总得有人走。”

压力无时无处不在，每个人都一样，不论是高层领导还是基层员工，而且是越来越大。这样的持久战比歼灭战更使人心力交瘁，像钝刀子磨肉。他庆幸自己走得早，不然恐怕扛不住这样的压力。

“公司的策略，就是要年轻化，这是公开讲的。老人多了不好管，思想疲沓，成本开销也大。” “嗯，从公司的角度来看，肯定是要走这条路的，但从个人角度，大好青春贡献完了，就被一脚踢开。” 他忿忿不平，心里很不是滋味。

“都是这样，看看现在，哪个行业不是吃青春饭？到了中年，真能混到高层的有几个呢。” “问题是，越往上，位置越少。”

他夹了一块水煮肉片放嘴里，辣劲儿一下子冲进鼻腔，赶紧喝了几口酒强压下去。他的注意力不在眼前的大小盘碟上，平时爱吃的川菜，今天却是很不对味儿。

隔着过道的那一桌，坐着几个三十岁上下的年轻人，围着鸳鸯火锅大快朵颐，吃得正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