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记事】老萧的梦
原创文字：满阶梧桐
老萧是个多梦的人， 晚上睡觉， 他常常做梦。 但是有关他的那些梦， 很多很多的梦在他醒来之后就全都忘了， 不记得了， 有时甚至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唯一记住的仅仅是“我曾做过梦”， 如此而已。 尽管如此， 仍然还是有些个别的梦会在老萧睡醒后仍然还留在他的脑海里。 每当这个时候， 老萧都很喜欢跟我说说他的梦。 大多时候， 我们都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梦境出现在他睡着之后。 我们常常会习惯性地与我们的现实生活相联系， 我们渴望能从真实的世界里寻找到梦中的蛛丝马迹。
《老萧的梦 》
早晨， 我一边煮着红枣枸杞汤， 一边准备早餐， 老萧背着手踱到我跟前， 很认真地问我： 是不是上周五， 我告诉你我的梦的？ 我愣了愣神， 得回想一下。 我自己是个少梦的人， 一觉至天明， 即便是有梦， 也很难记得。 老萧则正好相反， 就是下午打个5分钟的小盹儿也会有梦， 而且他还会反复做同样一个梦。 梦嘛， 一个虚幻， 他偶尔会把他的梦当成一件有趣的事情跟我聊聊。
但上周五却是不同， 他说他梦见他父亲了， 而且是他回到国内老家去见他父亲的。 在梦里， 他父亲很吃惊地问他： 你怎么回来的？ 现在没有飞机啊， 有新冠。 梦里还有很多事情， 但他清楚地看见父亲跌了下去。 那天老萧坚持说： 老爸一定有事情。 但是他醒来后，心里没有慌乱的感觉， 也没有不平安的感觉， 所以他说事不关生命。
我记得当时我催促他给家里打电话问问， 但是他拒绝了。 他说： 如果真出了什么事， 国内的电话会追来的。而如果无事， 他郑重其事地打电话去询问反倒不好。
等我把早餐都准备好后， 老萧把他的手机放到我眼前， 停在他弟弟留言的那一页： 上周四， 老爸住院了， 现已出院， 还是胃病。 不过他的白内障也越来越厉害了。
我读罢后不禁唏嘘：你们父子连心啊。
老萧的父亲已经九十岁了， 可老人家不喜欢安安静静地在家里待着， 还经常骑电瓶车出门。 如果他老人家很健康的话， 那也什么好说的。 可他的耳朵几年前就聋了， 老萧上次回国时发现老爸的反应比较迟缓， 如今他的眼睛也不好了。 这让老萧如何安心啊， 梦里梦外地牵挂。
2020年5月30日， 星期六
图 ｜ 满阶梧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