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坏柑橘

姑且当成橘子君吧

果皮还是完好的

带点远赴北方的疲态

淡淡的，病气恹恹

猜想它也患过思乡的小疾

念着满是篱笆的园子，狗子

常青的树叶，明晃晃的反光

剥开它前，也没有想起什么

只是打开它，就嗅到了发酵的太阳

喝醉的月光，跛足的农夫

还有收藏柑橘的小仓的气味

久未散去的水果篮子的气味

一种南方的谈论柑橘的方言，缓缓地出来

然后是它们常常忧心计较的事情

一个、两个、三个，总有一些柑橘

急于落叶归根，提前腐坏，这叛逆的

可爱的忧愁，这被念叨的小烦恼

跨过悠长的岁月，那些长桥远野，故乡

小柑橘，会拿出什么样的理由：

不愿意被储藏，不愿意等待，不愿意

分离。也不知道

是哪一棵树，哪一个南方

哪一个小桥流水人家

哪一个布着青苔的石头旁边

发生过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