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承于内心的民族精神》
传承于内心的民族精神》
大理白族自治州建州60年即将到来,这是全州各族儿女的大喜事,在我内心确充满了一种儿时过年的期待,有一种满满的幸福感。想为家乡建州生日送上一份礼物,确找不出一件可心的东西奉上,我一个喜欢文字的少数民族,也只能写上几句话表表寸心。
回族作为自治州的一个世居民族,他们的精神文化状态已经融入这块热土,他们在坚守着自己信仰核心价值观的同时与兄弟民族之间塑造了一种:你侬我侬,忒煞情多;情多处,热如火;把一块泥,捻一个你,塑一个我,将咱两个一齐打碎,用水调和;再捻一个你,再塑一个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的民族兄弟情。在大理,漾濞一家两族、两姓形成了回族与汉族、白族的特殊族群关系。
回族与汉族、白族之间在民间还存在一种“打老友”的族群关系,“打老友”是大理民间的一种习俗,两家人在没有血缘关系的同性,同辈之间结成兄弟、姐妹关系,长期友好相互帮助。两家人世代友好称为“干亲家”,这种亲情关系,在回族与汉族,回族与白族,回族与彝族都有结亲的典范,他们世代交往友谊颇深视为骨肉。两家人大事小情互相往来,逢年过节走亲问候,回族亲家“开斋节”、“圣纪节”外族亲家都要备礼上门道贺。外族过节譬如白族家过“本主节”,彝族过“火把节”回族亲家也同样上门狂欢,亲家要备上清真菜肴款待自己的回族亲戚。这些民间的友好活动,亲情互动有若苍洱情怀般永固,有若苍山溪水涓涓细流沁人心脾,各民族生于斯长于斯,情似洱海深,谈笑于鸿儒,往来无白丁。
大理回族具有能与外族沟通的亲和力,以生俱来的适应力,还修具了温良公俭的处事态度。在我的记忆中,我深深记得,外婆从信仰的精神情怀中,自然流淌出的对人温良公俭的亲切感。在我儿时记忆中外婆就教道我:“我们回族家庭,在逆境中要忍耐,在顺境时要感恩,日常生活要干净卫生,衣着整洁,每个家庭成员都要遵规守矩。”外婆坚守着她的民族信仰精神,她是这么说,也是这么做。外婆是大理回族族群中平凡的一人,诚然大理回族也具像地由这一个个平凡的人聚合,他们一代代传承这种民族精神。
记忆中我又想起外婆,外婆离世已经三十多年。可她身上固守的民族精神,对待生活的热情态度,待人接热温良态度,己所不欲 ,勿施于人的独善修养已经深深刻在我的心田。在我少年懵懂时,外婆已经年逾古稀,在那个年代大家都为生命奔波而疲惫,很少有人顾及自己衣着装束。外婆对待生活的态度确不一样,外婆出门总是要装饰一下,外婆着装不奢,但总是那么得体,让人感觉很是舒服。外婆喜欢戴一顶深蓝色毛线帽,上衣穿浅蓝棉布斜襟女装,深灰色裤子,脚穿黑色锦绒面料的剪口滚边布鞋,外套喜欢套一件无袖毛衣,无袖毛衣的搭配根据外衣的的色调加以搭配,外婆不喜欢艳色服装。外婆钟爱于黑色、深蓝、浅蓝、深灰。外婆将这几种颜色搭配很合理,她的服饰着装总给别人一种亲切温暖,严谨自然的舒适感,在缅桂花开的季节,外婆很是喜欢缀一朵缅桂花在胸前,那幽幽的清香,随风飘香,并且还有几分时尚的韵味。我总是认为外婆对待生活的态度是从她血液中流出,或许说这是一种民族精神力的传递。外婆从小教导我,回族家要讲究礼貌守规矩,客人来了要用双手敬茶,对老人要尊称“您家”,上桌吃饭要等长辈动筷,小辈才能动。
生活中这些细小的礼仪规矩,是儒家文化的一种传承密码,外婆把它如丝如微地传递给后代人,她又将这些生活礼仪视为一种信仰精神力。在外婆的这种精神力的传承中,我还感觉到一种坚定的服从和遵守,这种遵守不仅是显现在家庭的小范围中,是一种对国家和组织的忠于。在阶级斗争为纲的上世纪70年代,由于极左唯成份论的盛行,外婆这样的地主阶级,受到的冲击和心灵伤害也是严重的,反复多次的下放改造,监督劳动。对每次的下放劳动改造,外婆从没有怨言,外婆自认为这是个人应该服从于国家组织的义务。低调做人,认真做事这是外婆信仰升华所形成的价值观。在大理的回族家庭中,大部分家庭都有同样的精神传承和文化价值观。
我的回忆,述诵了内心的那一丝情愫。生活在蓝天白云下的纭纭众生,皆受恩于造物主的厚泽,是奉普慈特慈之真主。造化的主普慈于各色人等,特慈于信教的人们,这是《古兰经》的普世价值。大理回族世代生活于玉洱银苍间,我们当奉普慈特慈造化主之普世恩泽,携各兄弟之手共创家宅美好的伊甸园!我们当生生不息传承永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