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终极迷妹的自我修养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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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1日下午1点19分32秒，在日光灯下，我终于长久地与云落帆对视，虽说长久，却仅仅是一秒，但足以铭记。

就在那一刻，我内心一直埋藏的疑问的种子，终于发芽，仿佛在一瞬间高大。

“你没去楼上吗？”我问。

云落帆没有回答，他看着我，有些疑惑。

他不应该疑惑的。

他瞬间的反应代表着所有的倒置和乱码，我说不清楚那时候的感觉，好像一切都空了，一切都轻飘飘的。

我问出了口，即便畏惧将要被揭穿的真相。

“云落帆，这一切的一切，是不是都在你的掌握之中，那些日记，还有那次意外的车祸，我是不是应该感谢你，那次没有真的撞上我？”

“你……想说什么？”有那么一刹那，云落帆似乎有些意外，但很快又接受了我的看破。

“你知道，有时候，完美的谎言链条会因为一个细节分崩离析，按照我的预想，无论是谁，进来的时候应该问我，为什么我的地址是错的，然后跟我说，敲响现在这所屋子的门纯粹只是想询问楼上的人是不是不在家，不过你什么都没说。”

“所以，你在对外宣称的地址上做了手脚？”云落帆问。

“没错，如果你真的是从公司的员工信息里找到的我的地址，你不可能知道我住的是这里，而不是楼上。我唯一填写正确的地址是在医院的报告单上，因为对自我信息的准确掌握也算分析精神疾病轻重的因素之一，所以你只能是在那里了解到我的信息的，我说的对吗？”

云落帆默认了，默认得毫无愧色。

“我现在有很多问题想问你，你是怎么在医院里看到我的信息的？怎么接近我，又是为什么接近我的？不过，如果你不想回答，或者不好回答的话，可以立刻离开，我想你并不知道，我虽然是个精神疾病患者，但掌握的维权技能并不比一般人少，甚至远高于他们。”

我说得义正言辞，好像真的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但我知道，如果不是自己一开始偷窥他的日记，我也不会落入这密网般的谎言。

但可怕的就在这，他连我无法抵御别人的日记这一秘密都了解得如此详备，并加以利用，甚至不惜编织一系列谎言接近我。

虽然我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但目的一定不单纯。

“我从小失去了最亲的人，因此练就了一双看透人心的眼睛，但你，我看不透，所以我得想办法接近你。”云落帆说。

“所以呢？你现在所有的身份都是伪造的，仅仅为了研究我，竟然如此大动干戈？”

我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成为一个实验对象，一个值得被研究和被观察的生命体，时刻被审视着，被分析着，和研究所里的小白鼠没有什么区别。

“你觉得到了现在这个时候，我还能任由你待在我身边，观察我吗？”

我冷冷地说着，低下头，不想去看他，或许不是不想，是不敢。

从我拆穿他的那一刻起，他就变得十分沉默，像我在别人谈话的时候，他就这样沉默着走到了门边。

他就要走了，我告诉自己。我强忍着抬头的冲动，看着他的脚跨出门去，时间慢得像是在爬，又快得像是在飞。

他停在了门口，没有转过头来，说：“我是有私心的，一开始我编造了身份，但后来的日记在不暴露我的秘密前提下，大部分是真的。因为我不想单方面地了解你，我也想让你了解我。”

云落帆走了，真走了，我不知道他想告诉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