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心》读书笔记

雪漠《文心》读书笔记|文学的智慧火花

2021-01-04  本文已影响0人  陶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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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篇摘录的是雪漠老师就其作品《西夏的苍狼》与北京大学当代文学硕士、人民文学出版社主编陈彦瑾女士的QQ聊天记录,他们之间的对话交流可以带给读者(特别是文学爱好者)一定启示。

1、我的一次重要转折

陈:……《西夏的苍狼》是您“灵魂三部曲”的第二部吧?相较而言,我更喜欢《西夏咒》的大气,那份超越历史罪恶的大悲悯,当代作家中,唯雪漠独有;而《西夏的苍狼》中,超越是建立在某个女子的爱情遭遇上,似乎就显得“小”而“浅”了……

雪:所有大的超越,其实都建立在具体生活的超越上,比如爱情。从本质上讲,爱情是最大的欲望,超越了它的人不多。只有超越了爱情和欲望,我们才能谈更大的超越。

《西夏的苍狼》是我的一次重要转折,无论在生活上,还是在写作上,它都阐释和记录了变化中的雪漠。它甚至不是我一个人写的,而是由许多人用生命写的。

书中所有人物,都是我的创造,是表演我思想的演员。

2、实现寻觅和永恒的“说法”

陈:我一直在琢磨,雪漠这个作家最优秀最独特的地方究竟在哪儿?我以为,雪漠终归属于大漠。雪漠的内功之气全凭大漠生起。离了大漠,似乎就不是雪漠了。

雪:所以,后面的《野狐岭》才再次回归大漠了。不过,《西夏的苍狼》中,那黑歌手的寻觅之类,是我独有的智慧感悟。

陈:……这部作品似乎过于寓言化了,就好比“体”不充实,“用”就发飘……

雪:……不要在乎演员,要关注他们说的话和故事本身。我只是写了一个寓言故事,让那些人来表演而已。

整个小说,甚至许多章节,都是寓言。你不要用真实与否和所谓的小说标准去衡量。我只是用寓言的形式演绎了人类的终极梦想。

陈:这只是作者的意图。

雪:我有意打碎了那些小说的概念,去让人们演这个寓言。

我放弃了一向擅长的写法,再玩一回“反小说”,让作者和生活都介入进来。

我的专注点在灵魂的述说――他们在说,而不是我在写。他们在跟我交流,跟我对话。书中有无数个潜流在对话。他们只是一个个演员,跟我一起演一种我对“寻觅”和“永恒”的“说法”。

陈:这只是作者的现身说法,当然,小说里也的确可以读出这些意味来。

雪:我不要人物,我甚至不要故事的曲折,只是要他们跟我一起来表演这个“说法”。书中的所有历史传奇,也在演绎我的“说法”,表演我的思想。

3、没有期待,就没有人生

陈:黑歌手是个很概念化的人物。

雪:他本来就是个“概念”,说不清的。他其实是类似上帝的人物,是一团说不清的混沌。他不是一个具体的男人。他是象征。写他时,我根本不是在写人物。对他,不能写得太实。

陈:……在生活中,您是不是有黑歌手那种对待女性的期待?

雪:我当然有期待。没有期待,就没有人生。

期待其实是一种向往。要是没有期待,我就不写小说了,正是有了那种期待和向往,我才有了作家的习气。许多时候,我甚至是在有意训练自己去期待,为的是把自己拽出那种澄然的宁静,再为世界留下几部书。

陈:我一直在寻找着雪漠最优秀的文学品质。

雪:便是那期待。正因为有了那期待,我就会写下去。总觉得在一个转弯处,会有一道我向往的风景。我的许多小说也是这样出现的。我在用文学,创造着自己的所有不曾遭遇的期待。

《西夏的苍狼》是我第一次真正的亮相――我有着黑歌手的生命寻觅。人们从黑歌手的寻觅中,可以读到雪漠的灵魂求索。那不是小说,是我在说话。我在貌似小说的外表下,说着关于灵魂和香巴学派的故事。

4、为寻找信仰和永恒的人写书

陈:这个我读到了,但它毕竟是个小说啊。

雪:“小说”是你们设置的框框,为的是套住一个鲜活的灵魂。我不要这个框框。我不是在写小说。我是为了说话和传播,为了打破某一种现实和观念上的封锁。我只要能说出话来,就行了。人们会在这本书中研究雪漠的思想和变化,而不是研究他的“小说”技法。

我只是说我想说的话。我的生命,一直有一种力量在改变着我的写作。

《西夏的苍狼》会有一大批有信仰的人喜欢。甚至,书中的许多内容也会成为信仰本身。而且,那些信仰的文化会传承下去,变成寓言和预言。

此外,肯定有许多人向往书中描写的娑萨朗,肯定有许多人知道奶格玛和秘境,肯定有许多人知道光明大手印,以及关于“永恒”的追问和阐释,更有对人类终极梦想的向往。它比《大漠祭》们承载了更多的清凉信息。

陈:要说当作一种载体,它当然是做到了。

雪:《西夏的苍狼》是为寻找信仰和永恒的人写的。

在我的创作中,有两种文本:一种是大众喜欢的,一种是我愿意写的。大众喜欢的,也许是世界喜欢的。我想写的,肯定是世界需要的。

《西夏的苍狼》只是一个女子和黑歌手的事。他们演了一出关于寻觅、超越的戏,说了一些关于永恒和乌托邦的话。

5、我一直是自己标准的制定者

陈:……书中的“据说”太多了。

雪:“据说”多是因为生命和生活中并没有“真实”。从本质上说,世界上的一切,其实都是“据说”。对同一件事,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据说”。心不同,看法就不同。

《西夏的苍狼》也是雪漠的“据说”。

陈:但也可以不那么“概念化”吧?

雪:有时候,世界需要的其实是一声大喝,而不仅仅是含蓄的微笑。对于迟钝的心灵来说,微风的轻拂不起作用。我只好大声地说我想说和该说的话。书中的人物也在跟我一起说话和演戏,仅此而已。

这是一部“概念”小说,承载了世界需要的“概念”,也可以称之为“智慧”或“思想”。它的主人公,便是雪漠想说的“话”,是雪漠想表达的“思想”。它其实是我“超越”和自由思想的一种形象化文本,是一种鲜活的思想文本。

个人感悟:

文学创作就是通过一种形式来表达作者的思想,作品中的人物都是作者表达思想的道具。

心灵达到绝对自由状态的作者,创作时是不会受到任何条条框框的束缚的,ta的写超越了各种概念,完全是从心灵自然流淌出来的。

这个世界不缺形形色色的文学作品,但是给人带来清凉信息的文学作品并不是很多,而这正是这个世界所需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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