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 |《我们何以成为后人类》
文学、信息科学和控制论中的虚拟身体
笛卡尔认为自我是思考的心灵之前,漫长的西方传统都把意识/观念当作人格(人类身份)的中心;再次,后人类的观点认为,人的身体原来都是我们要学会操控的假体,因此,利用另外的假体来扩展或代替身体就变成了一个连续不断的过程。
在后人类看来,身体存在与计算机仿真之间、人机关系结构与生物组织之间、机器人科技与人类目标之间,并没有本质的不同或者绝对的界线。
后人类的建构/观念并不要求他的主体成为一个实实在在的电子人。
信息已经脱离了自己的形式(载体)。这种观点暗示,具体形象(身体)对人也不再重要。
对具体形象的消灭,是自由人本主义主体和人机交互后人类的一个共同特征。
我的梦想则是另一种形式的后人类,他们尽可能地体现各种信息技术的潜力,而不是幻想无限的权力或者无形的永恒。
马文·明斯基(Marvin Minsky)指出,从大脑中提取人的记忆,然后将它们完整地、原封不动地输入计算机磁盘,很快就会实现了。这个梦想的涵义不言自明:如果我们可以变成自己建构的信息,就可以达到真正的“长生不老”。
控制论的三次浪潮
计算机牛仔凯斯(Case)申请《神经漫游者》的主角,尽管还具有无理性的在场/仪表(presence),但他认为自己只不过是一堆“肉”,其主要的功能是维持自己的意识直到他再一次进入网络空间。
在这一个被过度开发、人口暴涨和随时间扩散毒物环境破坏的世界中,认为物理形式可以在多维的计算机空间中被重新构建成信息模式,从而恢复他们的原始纯洁性,无疑是一种安慰。像网络空间的地貌环境一样,一个网络空间身体,是不会枯萎和腐化的。当今世界越来越不适于人类居住,这种感受正是在场/现身被模式所取代的部分前提。
在最后那个隐晦短语“数据做的肉体”中,城市扩张、计算机模型和生物蛋白质之间的暗喻性滑动达到了高潮。信息是推定的起源,物理性是派生的展示。身体部件在黑市的小店里出售,身体神经化学受人合成药物的操纵,世界的身体被城市扩张覆盖——所有这些都证实了物理实体的不确定性。如果肉身只是信息的化身,那么为什么不回到源头,并且彻底抛开物质性的危险那?
这段文字中的内容大部分都来源于通俗故事和男欢女爱的滥俗情节,只不过加入了高科技的语言和概念。它实际上是解码者作为电子人的构想,关于“他或她的物理性也是由数据做成的血肉”的印象,在一条穿过许多层次的——从对解码者的身体进行格式化的DNA,到作为计算机第一语言的二进制代码——表意链上的另一种闪烁的能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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