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风云 第九章 这小女孩是匹烈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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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言：如果你还没长大，那么你还没有真正去爱一个人；如果你还没有体会过绝望，那么你还没有真正去恨一个人。爱恨交织，是爱情的主题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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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有点早，窗外矇矇亮，是一个迷茫人的眼睛。
失眠的感受类似于火炭中跳舞。
在闪烁着火眼金睛的炭火中，你只能一直跳动双腿，不能停下。就像失去控制的脑袋，只能一直焦灼运行，不能休息。
在火中跳动的双腿只是为了减轻炭火烧灼的痛苦，延缓双腿成为类似烧烤猪蹄类的“食物”，而失去控制的脑袋又是为了什么而不眠不休？大多数的失眠总是因为人。人的问题衍生出许多焦虑。
小芬现在像是一个解不开的谜团横亘在我的脑海里。她像是一个神秘的海岸线，散发出魅惑的吸引力，但我却无法靠近。
整个脑袋像一个混沌的地下世界。
伸手拿起床头的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数字刚刚到达六点驿站。
起身到窗前，拉开窗子，天灰矇矇。
楼下，李坤的电动单车，孤零零地停在小区里的车棚里，霸占着我的视线。
远方，墨市大学掩映在黛青色的雾气中，若隐若现，仿佛修仙圣地。
穿好衣服，洗刷好，站在镜子前看自己。
有那么一瞬间，发现眉眼间明显有了忧色。失眠使得这种忧虑像一个老年斑敷在脸上，憔悴不堪。
为什么要为一个不相干的人失眠？
……
既然睡不着，不如提前去儒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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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的车还停在街边，灰尘仆仆。或许只是临时停靠，我所知道的钱老板，家在市区富人别墅区。
在嘀嘀嘀的输入门禁密码声音中，门栓轻轻一响，推开门，黑暗弥漫了眼睛。因为没有窗子，即使是白天，商户也要开灯。
摸索着，蹑手蹑脚地找到楼梯，扶着栏杆，慢慢朝三楼上去。
三楼走廊上的灯光解禁了视觉的黑暗，白炽灯的光僵硬地躺在楼梯口栏杆处。
是谁这么早来呢？
到了走廊才发现，这光原来来自培训室。
外面的玻璃门是敞开的，培训室的门也是开着的，里面明亮的光线大丈方方地延伸到走廊处。
正待跨入培训室，一个男人的脸突然闪现，差点和我碰上。
“唉呀！”
我们瞪大双眼，在极近的距离互相看着对方，各自都吓了一大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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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男人是个秃顶头，中间那一圈像是一圈牛粪被掏了中间。漏着光秃秃的底。脑袋四周的头发幽默地蓬松着，显然还没来得及梳理。
带一幅大框金丝边眼镜，眼睛血红，残留着未曾熄灭的兴奋。
这张脸最明显的特征是鼻子，和整个面部有点不协调。鼻肉丰厚得像是一个多余的肿瘤。
灯光从背后打来，滑过他的一边脸，与之一同划过的，是几道留在脸颊上的长长的血色痕迹。
像是被指甲毫不留情地抓过。
“你是谁？”
他光着粗硕的上身，站在房间出入口，神态倨傲，说话冰冷自负。还有一丝说不清楚的慌张，在唇齿之间短暂停留。
“你好，我是这里的员工，请问你是？”
我有些歉意地说，后退了几步。
心下早已寻思，这人是谁？以前没有见过，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看样子，这人昨晚还睡在这里！培训室是没有床的吧？
那人混沌的眼睛在我身上细细摸索了片刻。
“你先在外面等等！”他说着，啪一声关上了门。
黑暗重新渗入我的身体，我属于黑暗的一部分。
走出玻璃门，站在走廊的一角等待。
很快，灯光重新从房间射出。同时射出的是那个急匆匆的男人。
西装革履，腋下夹着一个公文皮包。
我很奇怪，衣服真的是一个好东西，即使是畜牲，经过衣服的装扮和蒙饰，也可以看起来像一个人。明明刚刚还显得粗卤的男人，现在看起来倒像是一个斯斯文文的领导干部的模样。
紧随其后的是钱老板，他跟在身后的样子，说明了他有求于前面的男人。
站在走廊中间，秃头和钱老板握手。
“杨兄，昨晚还满意吗？”钱老板的声音有些暖昧。
“爽，我很满意，多谢你的招待！”秃头抓住钱老板的手，大大摇了一下。
“只是这女孩还没调教好，你看你脸上…”
“哈哈哈…”秃头的喉咙里暴发出地震级的奸笑。“太驯服的女人，我还用得着麻烦钱兄吗？”
“也是也是，杨兄的女人资源堪比皇宫啊！”
秃头靠近一步，嘴巴凑到钱老板耳边，压低声音：
“这小女孩是匹烈马，很刺激，我喜欢！”
说着，两人共同发出肉麻而委琐的爆笑声。
似乎拥有的共同交易达成，从而连满足都带着兽性。
他们在说什么？
为什么我会有，呕吐的感觉？
“下次还来玩！”
“尽管来，您慢走！”
钱老板送秃头走到楼梯口，转身回来，看见了我。
他的面目重又恢复到往日不可一世的威严，似乎刚才媚颜曲膝的委琐并不存在。
“你过来！”
他很快地扫了我一眼，继续走向培训室，冷喝的声音在走廊上留下一个回音。
白炽灯全开的培训室，显然昨晚发生过一些事情。一些桌子被推倒在地，一些桌子拼成一片，讲台的地上丢满了传单。几卷厚厚的棉铺盖凌乱地叠放在末排角落里的座位上。
而角落里，站着一个呆若木鸡的女孩。
她头发凌乱，眼睛藏在发丝中，裙子上沾着一些血迹。
是小芬！
“小芬！”我惊叫起来，飞速冲过去。
小芬从发丝中看了我一眼，那眼闪过一道泪光。
“孝和。”小芬沙哑地回应，声音小到只有我能听见。
忽然，心开始抽搐。感到天旋地转。
像头顶被人打了一棒，思维像电视失去信号，出现一阵空白。
“你发什么愣，还不把教室收拾干净！”
钱经理冷酷的命令从背后传来。
“孝和，你来我办公室！”
钱经理撂下话，甩下我们，径自走向旁边的办公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