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娜

一

开始的开始，我并不是一个杀人如麻的魔头。

我叫王西，和妈妈相依为命。我是一个善良的人，有一身的功夫，以助人为乐打抱不平为己任。

我曾经帮助过许多人，甚至，我都不记得那些人的名字。因为，我不求回报。

可是，我妈妈病重了，我却没有钱给妈妈看病。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原来的自己多么傻，为什么要“不求回报”呢？

我想到了张大善人，我曾经为他讨回过许多债务。

我背着妈妈来到了张大善人面前，我说我妈妈已经这样了，我想给您借点钱，为妈妈看病……

张大善人面色一沉，他说，王西，你曾经帮助过我不错，但是，那都是你自愿的，况且，我现在没有钱借给你，你还是找其他人去吧！

我说你这是见死不救。

他说，你还是去找其他人吧！

我妈妈咳嗽了一下，面色苍白。

我背着她无奈的离开。

又去了李大善人那里，他却只让我吃了一顿饭。

又背着妈妈去了药房，我说，牛老板，你的药，我能帮你先赊着，以后，我会加倍奉还？

牛老板淡淡一笑，指着墙上的“概不赊欠”让我看。

妈妈的面色越来越难看。

我就对牛老板哀求了。

他最后说，我不能因为你而坏了规矩。

那天晚上，我妈妈就因为不治而撒手人寰了。

我悲痛欲绝。

将妈妈安葬后，我就握紧了好久没有握过的三尺青峰。

二

月黑风高夜，有冷雨如织。

那夜，我穿白带孝杀了三个人。而后，又换上平常衣服。几天后，江湖上就传闻在东陵一带，有白衣魔头出没。他杀人如麻，身形如飞，犹如神龙见首不见尾。

真的是大快人心啊！

我想，他们都是该杀之人。张大善人和李大善人都是一个披着羊皮的狼。

他们表面上善，背地里是大恶。

三

没有了妈妈这个牵挂，我想离开这片故土，这里除了孩提时代，给我留下了美好的回忆，在我长大后，才慢慢的感触到了这里的世态炎凉，人情淡漠。

就在我想离开的那晚，一个自称小娜的女孩子找到我，她说，能不能帮我杀一个人？

我说我是良民。

她说，那晚你杀张大善人的时候，我恰巧在门缝里看见了。

你是谁？

张大善人的婢女。

要杀谁？

张大善人的儿子，张小善人。

一百两两银子？

这里是五十两，事成之后，再给你另五十两。

成交。

原来，挣钱这么容易！

有钱挣，杀人，不再需要原因。

四

小娜约我在山脚下的第五棵大树下见面。

这里有个小酒馆，房间像老板一样的简陋，墙壁灰白，酒气却飘香。

那是竹叶青的香。

那是我曾经习惯的酒香。

我和小娜微醺。

微醺的小娜很漂亮。

她说她没有钱了。

我说你不能言而无信？

她说，你看看我值不值五十两？

我说，我对你没有兴趣。说完，我起身就走。

她跟上来，说，我不想欠你。

五

江湖中，好像越来越乱，这样好啊，越乱我越有生意，而我手中的剑也越来越快。同样，手中的血腥也越来越重。

我开始失眠，经常被恶梦惊醒。

小娜说，收手吧。

她不知道，我已经收不了手了。

小娜说，我们离开这里吧，换个环境你或许会好点。

在我和小娜准备离开的那个夜晚，有一蒙面人闯进房间，他举着三尺青峰。

有人让我杀了你，你罪孽深重！

我握剑的手突然颤抖。

蒙面人的剑尖在我面前放大。

我听见了剑尖刺入骨髓的声音，我看见鲜血如雨。

血雨在地上盛开成红莲。

小娜倒下。

她替我挡住了那一剑。

我终于握紧了我的剑，那一剑，用尽了我所有的力气。

在剑尖离蒙面人只有一毫米时，小娜拉住了我的手，“收手吧！”

蒙面人乘机而逃。

为什么？我将小娜拥在怀里。

小娜微微一笑，她说，因为，是我让他来杀你的，你说，我是不是很傻？

我不说话，用衣服包紧她伤口，然后，抱起她，向药店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