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科元烘焙人生》第一章 第二节 我的诞生
《刘科元烘焙人生》第一章 第二节 我的诞生
我父亲成年后,认识了母亲,二人结为夫妻。结婚以后,我的父亲便离开那个原本就不属于他的家,带着母亲独自出来生活了。
1973年4月1日,农历的二月廿八,在外人看来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日子,对我的父母来说,意义却非同寻常,因为我诞生了。我的到来犹如上天赐予的礼物,我的父母当然格外高兴。然而喜悦毕竟是短暂的,喜悦劲过后,这对生活艰苦的小夫妻不得不面对贫困的现实,必须更加努力劳动,才能养活我这个嗷嗷待哺的新生命。
我出生那一年,文化大革命还没有结束,社会极其动荡,到处人心惶惶。无论我的父母多么努力,待人多么真诚,我们家依旧逃脱不了地主的罪名,依旧被所有人瞧不起。这种状况持续了很长时间,甚至80年代改革开放初期,这种风气也没有太大的改善,我的家人仍然是千夫所指,众矢之的。而我,从一出生就注定生活在这样的氛围之中,别无选择。
由于营养不良,幼年时期的我身体十分羸弱,瘦小的身体,大大的脑袋,好像一根豆芽菜,头上长着一对招风耳。我从来就没有“幸福的童年”这样的概念,我的童年犹如一壶苦涩的茶,泡出艰苦的人生。
在我的记忆中,那时候家里的粮食从来就没有充裕过,一日三餐往往只有稀饭,里面可以照见人影。就是这样,母亲还总是把碗里可怜的几粒米捞出来,喂到我的嘴里,希望我能够吃饱。稀饭总是很快就消化光,一顿饭挨不了多长时间,所以那时候的我们更多的时候是在挨饿,日子过得相当苦。
那时候,饥饿是我印象中最为深刻的感受,我总是幻想着能够吃一顿饱饭,最好是热气腾腾的香米饭搭配一大碗肉菜,我想,这一定是神仙才能过上的生活吧。然而,这种幻想似乎从来没有实现过,家里的条件实在太艰苦了,仅有的口粮还要紧着吃才够,肉菜就更不用想了。
有一次,家里的米缸一粒米也没有了,爸爸早早出门去借米,妈妈和我们三兄妹在家等着。早上8点多,已经是出去干活的时间了,可是爸爸还没有回来。那天早上,妈妈煮了两小碟青菜,我们捧着空碗夹菜吃,一顿就这样过去了。
后来,我的少年时光是在围龙屋里度过的。在我的印象里,围龙屋多是建在比较偏僻的深山,远离县城和集镇,是一个温馨,情感很浓郁的地方。由于平时能吃饱都已经是十分奢侈的事情了,因此我到现在还常常回想起以前哪户人家杀猪时会请上整座围龙屋人吃饭的情景,留恋邻居家宰猪把猪血、猪肠、肥肉送给大家分享的那份快乐。虽然说今天猪肉已经成了家常便菜,但在那个年代,猪肉对我们来说是何等的美味佳肴,能吃上一顿都足以让我们回味很久,激动很久。而猪油是比黄金还贵的东西,做菜的时候只能用上一两滴。这样做出来的才是什么味道,今天我们可想而知,可就是这样难吃的菜,母亲吃了也不愿意倒掉,要留到下一顿热热再吃。
当年的我,绝对没有想到,今天,我不仅能够餐餐吃上可口的饭菜,更能够靠自己的双手做出美味的蛋糕面包,供大家品尝。我更没有想到,我的事业不仅是我的心头所有,更难得的是,我的事业给我带来了财富,带来了成功。
现在的孩子们的愿望都是想得到更好的玩具,或是更先进的电子产品,那时候的我只想吃上一顿美味的饭菜,再后来,家里实在是贫困不堪,我望着父母亲发愁的面容,看着他们不断地为填饱一家人的肚子而算计,看着他们总是受到别人的欺负,小小年纪的我只想早点出来社会工作,为家里贡献一份力量,使我的父母和我的弟弟、妹妹能够吃饱穿暖,让他们早日摆脱遭人白眼的命运。实际上,我的童年让我过早地体会到了与我的年龄不相符合的无奈与辛酸。
对于我的成功,现在有朋友会调侃我说:“乱世出英雄啊!”当然,我绝对不否认,那样的时代的确给了我更多奋斗的理由。或者说,家里的贫困潦倒让我不得不为生计而努力,而奋斗。
还有人说,我出生在牛年,骨子里有一股牛劲儿。所谓牛劲儿,就是具备牛那样勤勤恳恳、踏踏实实、吃苦耐劳的秉性。有一首赞美诗是这样写的:我属牛/一生的执拗和刚强/是因为我有一条坚硬的脊梁……我的生命很平凡/再艰苦的岁月也不惆怅/可居住寒风扎成的围栏/能吃得下带刺的草莽/咀嚼着任何苦涩的滋味/品尝日月的时光……我属牛/只懂不懈地耕田/不管霜冻雪压还是雨暴风狂/让地球的表皮绚烂/才是我永久的心愿。
我觉得这很有意思,或者说是巧合吧,我认为我的身上确实有牛的精神,认定的事情会踏踏实实的干,哪怕前面有多少困难,也会不顾一切地往前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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