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

五行缺火

四处找火，找来温柔的羊皮

找来比雪更轻的羽绒，找来烈酒

找来火药，还要找好的时机

粉碎狐狸美丽的狡猾

冻结才是硬道理

冻土层厚厚的，像一部历史小说

可以让种子和冬眠者制造悬念

河面上结着冰，谁心怀孤独

谁才可以凿冰取鱼，运气好

也可以取出星星

研墨写字，宜草书

笔走龙蛇。楷书耗时长久

墨易上冻，故而作品难以灿烂

拥被而卧，暖水袋日日苍老

有时候是我在暖它

有时候是它在暖我

肥羊，被季节看中，要进城

要进饭店，要进鸳鸯恩爱的火锅

那个年轮密集的人

冒着外乡的风雪，苦等一列火车

车票里的故乡，被泪水阻隔

这距离横跨着大半个中国

冬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