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的吉他弹的很帅啊
2012年,曾权来到艺术学院,那时的他才22岁,刚刚大学毕业,意气风发,斗志昂扬。
曾权家是山村的,他的路,只能靠他自己闯出来,这点,曾权在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了。
曾权的母亲许女士是镇上一家小商场的清洁工,一次,许女士清扫完厕所卫生,在宿舍储存柜里拿出午餐,宿舍有同事在睡觉,许女士就站在外面走廊吃,白色的透明方便袋里面装着同样的白色馒头,还没来得及啃,就有一个穿着华丽的贵妇过来拍了拍许女士的肩膀,“你好,请问卫生间在哪个位置?”
许女士回头,匆忙将馒头重新放回白色的透明方便袋里,用手指了指右边,“走到底,然后右转。”
“你能带我过去吗?”贵妇看着许女士,眨巴着眼,还是有些找不着北。
“好的。”许女士有些慌乱,也许是不善与人交际,又或许是对方与自己贫富差距太明显。
许女士将贵妇带去卫生间后,自己就回到原来的走廊啃着馒头。贵妇出来后,看到还在走廊的许女士,走过去想打个招呼,看见许女士手里的馒头,心中有一丝感慨,刚刚急着找卫生间,在人有三急的急迫下,竟也没发现许女士的馒头,如今一身轻松,倒是观察仔细起来了。女人一旦开始感性起来,就忍不住想要去帮助人,于是贵妇与许女士交谈了起来,多是贵妇在问,许女士在回答,许女士与贵妇交谈,是有些许卑微的,一直低着头,手里白色透明塑料袋里的馒头更是显得寒酸,而许女士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更是让贵妇想要施予甘霖。
“来我家做保姆怎么样?肯定比在这里轻松,我给你3千一个月。”贵妇说。
这样的薪资,许女士根本无法拒绝。许女士的家庭,只能让许女士向钱走。贵妇欣然的牵着许女士到丈夫身边,“文新,你让嫂子不要给我们家物色保姆了,我找到了。”
“肖萍,你有问人家愿不愿意跟你去S市吗?就说找到了。”对于家里的保姆,文新一向是不管的,但是鉴于自己妻子的大粗条性格,文新还是不得不提一嘴。
之后,许女士才知道原来肖萍这次来江镇是随着丈夫来参加红白喜事的,明天就要回S市,也就是说许女士要在明天之前把东西收拾好,随着肖萍夫妇回S市,可是商场规定员工辞职至少要提前半个月打离职申请,否则自离的话就要扣半个月工资,半个月工资也有500块钱,够许女士一家生活两个多月了,这是许女士不能接受的,大粗条的肖萍肯定是看不出来,但是多年经商的文新,一眼就看出许女士的犹豫。
文新说,“这半个月工资,我们付给你。”
许女士有些不好意思,但是现实不容她推脱,“谢谢。”
这一年,文新的事业非常成功,而他的儿子也因为他事业的成功,顺利进入贵族学校,毕竟能豪气的一掷千金给学校建设体育馆的金主,哪家学校都无法拒绝,但文新还是挺高兴的,文新忙于事业,而肖萍压根不是带孩子的料,对孩子只有无限宠爱,所以文新的儿子虽然才五年级,但是却是叛逆的。
那天,文新回来的比较早,许女士还没把饭菜做好,肖萍还在美容没有回来,文新随意间与许女士聊了几句,得知许女士老家也有个上五年级的儿子,于是叫许女士将儿子接过来,与自己儿子一起去上学,贵族学校的邀约,许女士为了儿子的未来,也不会推脱,连忙感谢。许女士在文新家已经做了三年了,一直以来,许女士勤勤恳恳,就连文新一向反对请保姆的父母都对许女士赞不绝口,文新也不是个冷血的人,能帮点忙也会愿意伸出援手。
曾权比文新的儿子文峻大两岁,因为家里穷,所以上学晚了两年,这才与文峻同年级。
曾权去了大学校,十分刻苦,每天深夜都还在学习,他的成绩一直名列前茅,而文峻,成绩平平,调皮捣蛋,却能获得所有老师的关照,也就是在这个时刻,曾权明白,自己的路,只能靠自己。
文峻再调皮、再叛逆,他就算不上学,他回家还有家业可以继承,而自己回家就是一亩三分地。
曾权的成绩,让他凭借着成绩一路走去都是在最好的初中、高中,并且还在最好的班,当然,文峻也在。看到文峻,曾权便更加努力,公平从来都是不存在的,但是选择是每个人都有的,曾权选择做一个努力的人。
高考后,曾权的志愿填在了S市最好的艺术学校,曾权的艺术天分还是文新发现的,一路以来,是文新的支持,可是这笔钱,曾权都记在本子上,要还给他,也要把母亲接出来。
文新夫妇对许女士是好,可是人在屋檐下,受委屈也是在所难免的,曾权知道母亲也是骄傲的,但是在生活的打磨下,母亲只能屈服。
曾权是不怕苦的,成年后,曾权便利用假期出去打零工,高考后的三个月,曾权谎称回老家看爷爷,其实是进厂了,他要将母亲的骄傲还给母亲,大学的曾权更是“疯狂”,他没有喝咖啡的时间,没有聚餐的时间,没有谈恋爱的时间,他只有学习和挣钱。
曾权的艺术天赋,让教授对他关照有加,毕业后,教授为他写了推荐函,他成功的去了艺术学院担任美术老师,也迎来了他的春天,但是他的春天不是他的美术能力吸引来的,而是他在天台弹奏的吉他,将躲在天台抽烟的他的学生,吸引了。
“老师弹吉他真帅啊。”钟欣晨手里的烟都忘了灭了,不自觉就走了出来。
“抽烟是要被记过的。”曾权看着钟欣晨手里的烟,冷着脸说。
钟欣晨突然变得大胆起来,走到曾权面前,抽一口烟,朝着曾权呼出烟雾,“你也吸了。”
后来,曾权开了画展,买了车,买了房,把母亲接了出来,爷爷也接了过来,钟欣晨一毕业,就把钟欣晨也接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