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疯了
秦川和吴寒原计划是在找到五只小狼后，立刻准备筹集资金、囤积物资，开始为末世做准备。可是现在看来，第一件需要做的事情必须是，妥善安置那些被狼一他们召唤来的狼群。
吴寒首先想到的是公司提供给自己在格林威治村的别墅，如果自己能尽早住在那里的话，到时可以把那些野狼们全部安置在自己的别墅里。
吴寒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秦川，秦川也觉得这是目前唯一的选择，而且格林威治村毗邻纽约大学离哈德森河公园也很近，就算是转移狼群也会比较方便一些。
可是远在纽约最北面的布朗克斯区的狼群该怎么转移到纽约最南面的格林威治村呢？这令秦川和吴寒伤透了脑筋！
既然在转移野狼群方面没有任何头绪，秦川只能退而求其次。
“吴寒，既然咱们的原定计划被狼一他们打乱了，那你现在先向你的公司确定一下咱们什么时候能住进格林威治村的别墅。”
秦川为了能尽快的展开自己搜集物资的计划，他就必须要先确定物资的存放地点。
吴寒也正想把自己最近的工作安排告诉秦川，看看与秦川的计划安排有没有冲突。于是就对秦川说：“小川，你还记得彼得提到的我们公司发给我的电邮吗？”
秦川点点头。
“昨天我看到我们公司的电子邮件才知道，不光是我这个销售部的总监，公司安排了所有总监级别的高层，都住在了这座特朗普大厦，而且是住三天。说是因为公司经营战略的需要。”
“这有什么问题吗？”秦川问。
“表面上看，这只是我们公司的一次普通的、不涉密的内部会议，但我感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吴寒回答。
秦川抛过去一个疑问的眼神。
吴寒继续解释道：“现在美国大选选情基本锁定希拉里获胜！希拉里的执政理念比较清晰，公司不用过于担心。
但是不得不防特朗普以黑马的姿态在选举中胜出。
特朗普这个人完全没有执政经验，所有人对他的了解仅限于他的风花雪月，所以大家都没有办法预测他在国际关系和国际贸易中的立场。
这对像我们这样级别、这样体量的公司来说，是很具有风险性的，这等于是让我们拿着成百上千亿的资金摸着石头过河，这是极其危险的。
如果我们对未来经济政策的判断出现了失误，那这对于我们这样大型的跨国集团公司来说将会是致命的战略决策的失误。我们公司必须要有经营战略上的预备方案。
所以我们公司很可能会在这次会议上宣布“必须要去接触特朗普的竞选团队”。
而特朗普的竞选经理科里·莱万多夫斯基就住在咱们这幢大厦的5楼，而特朗普的首席策略师保罗·马纳伏特也住在这幢大厦的14层。
我们公司得到情报，这几天特朗普的竞选团队会在这里和一些世界级的公司进行一次秘密会谈。
公司要求我们必须要了解、掌握特朗普未来经济战略安排的走向是怎样的。”
秦川本想告诉吴寒特朗普一定会成为美国的下一任总统，发布攻击2016WF9小行星的就是特朗普本人。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秦川犹豫了一下，没有问出口，而是说道：
“可是，马上都要末世了，你还有必要继续工作吗？”
按照秦川的想法，吴寒完全可以辞掉现在的工作，开始和他一起为末世的到来提前做足准备工作。现在还要去工作有意义吗？
“小川，我考虑过这个问题。”吴寒极其认真的说：
“你不觉得咱们所经历的这一切都太过于匪夷所思了吗？
如果不是你，我不会相信这一切是真实的，这完全违背了我们人类已知的所有的科学知识。
所以，冥冥之中我总觉得这一切就好像是一种神的安排。
既然，命运把你我和小狼崽子们安排到了美国，你不觉得是命运想告诉我们一些事情吗？
而且，有我这个国际跨国公司销售总监的身份在，相信我们会更方便进行我们的计划。”
吴寒将自己的分析告诉秦川。
秦川心里暗暗佩服吴寒的缜密心思。
秦川在告知吴寒末世一切的时候并没有向吴寒提及混沌空间和混沌空间里的老者。
秦川之所以不提不是因为不信任吴寒或有意隐瞒吴寒，秦川只是想让吴寒不要有太多的使命感。
秦川太了解吴寒了，吴寒的社会责任感极其强烈，是普度众生型的人格。
如果告知吴寒他们的使命，吴寒肯定不知道会做出怎样惊世骇俗的事情。
秦川这一次的重生只是单纯的希望，自己能为吴寒做些吴寒一直为他而做的事情。
而即使秦川向吴寒隐瞒了所有混沌空间和混沌空间老者的事情，吴寒还是对末世有所感应。
这怎么能不让秦川表示佩服。
再说，混沌老者既然不愿开启吴寒和小狼崽子们的记忆和法力，那就一定是有他的道理。
何况，老者说过：这次的任务天使是秦川，其他人只是辅助秦川完成任务。
想到这里，秦川对吴寒莞尔一笑，说：“这样的问题你为什么不问问我呢？你忘记我是重生的人吗？”
吴寒恍然大悟，拍了拍自己的脑门。不得不说，吴寒真的还没有使适应秦川这本末世百科全书。
秦川笑道：“我可以告诉你，这次的总统大选最后赢家是特朗普。”
对于秦川告诉他的这个答案，吴寒震惊不已。
“怎么可能？小川，你是不是搞错了？特朗普倡导的是“美国优先”政策，这与美国主流社会倡导的“经济全球一体化”的主流价值观完全是背道而驰啊？”
“所以啊，之后才引发了全球范围的抗议，而且非但如此，我还可以告诉你，受美国竞选结果的影响，法国极右翼政党国民阵线主席马丽娜.勒庞的选情也在节节飙升。世界范围内所有国家都开始效仿美国，极尽所能地排挤、打压和自己意见不同的族群。”
“这是真的吗？”吴寒睁大眼睛。
“饮鸩止渴！千真万确！”秦川笃定的说。
“形容的没错，饮鸩止渴，这种喝毒药解渴的方法会带来什么结果？”
“没什么结果，因为等不到结果的发生，世界就到了末世，因为在特朗普上台后的2017年2月16日，小行星2016WF9就撞击地球了，人类就开启了末世时代。”
吴寒不甘心的问：“那，在经济方面呢？特朗普在经济方面有什么风向？”
“经济上，特朗普基本上采取的是向全世界宣战的、一种类似于闭关锁国的经济政策。”
吴寒惊讶：“太不可思议了！这简直是对现有政策的180度的转弯，如果不是你告诉我这些，我绝不会相信即将要发生的一切，这对我们公司会是灭顶之灾的。”
吴寒想了想追问道：“小川，你有理论依据或是事实证据支持你的说法吗？我想在明天公司的会议上说说这件事，但我总不能告诉大家，这是一个末世重生的人告诉我的吧？”
秦川回忆了一下自己末世前的记忆：“吴寒，你知道蓝色实验室吗？”
“不知道！”吴寒如实回答。
“你肯定不知道，但三个月之后全世界就没有人不知道这家公司了。”秦川说道。
“你能详细说说吗？”
“蓝色实验室是2013年在华盛顿新创办的一家数据分析和技术公司。”
秦川正打算继续往下说。
吴寒打断秦川：“哦！原来你说的是那家数据分析公司啊，我知道这家公司，他的创办人包括前任总统数据团队的高级成员。而且我们公司和他们还有合作项目。他们为我们分析提供我们进入世界所有市场的数据报告。”
“那你知道他们现在为谁提供前沿大数据的分析吗？”秦川追问。
“希拉里啊！现在所有电视、网络、报纸、杂质上的选情民调分析都是他们在做！”吴寒回答。
“可是，你不知道的是，就在4个月前，也就是今年的6月，特朗普竞选团队聘请了CA为他们做竞选的前沿大数据的分析！知道CA吗？”秦川问。
“英国的Cambridge Analytica公司？”吴寒反问。
“是”秦川回答。
“那你知道亚历山大·尼克斯”秦川继续追问。
“知道啊！他是公司的CEO啊！”吴寒回答。
“那，你知道他现在的身份吗？我是指亚历山大·尼克斯的秘密身份？”秦川问。
“不知道”吴寒回答。
“亚历山大·尼克斯是特朗普的“数字战略负责人”！”
“怎么可能？特朗普怎么会请一个不了解美国的外国人做他的“数字战略负责人”？穿着定制西装的英国人会比美国人更了解美国和美国人吗？”吴寒嗤之以鼻。
“吴寒，不要小看这个只有41岁的CA公司的CEO！
你看他平时总是穿着考究的西装，戴着眼镜，一头金发整整齐齐地向后梳。
他的公司可是在特朗普的“在线竞选”和“英国脱欧”中，发挥了不可或缺的作用。
他最可怕的地方是，他雇佣了剑桥大学的心理测验中心博士迈克尔.科辛斯基创造出了一种全新的、令人恐怖的情报搜集系统。
他把这套系统称为‘大数据’！
你想知道大数据对咱们普通人来说有多危险吗？”
吴寒看着秦川一脸的认真，不由得变得更加兴致勃勃起来。
他好久没有和秦川这么认真地探讨问题了。
自从吴寒放弃学业而选择工作之后，秦川几乎就没有再和吴寒认真的探讨过什么具体的话题。
“你说”吴寒眯着眼睛，享受的看着秦川。
“从本质上来说，大数据意味着，我们所做的任何事情，无论是线上还是线下，都会留下数字痕迹。
每次刷卡购物；每次在网上百度、谷歌；手机上的每一个操作；每一个“点赞”都会被记录下来。尤其是每一个“点赞”。
很长一段时间，我们都不清楚这些数据的用途。
可是在2016年11月9日以后，世界就会知道这些数据的用途可能远远超乎我们的想象。
CA公司的迈克尔.科辛斯基博士，仅仅基于Facebook和其他通讯软件上的10个点赞，他就能比受试者的同事更准确地评价受试者。
70个“点赞”足以让他比受试者的朋友更了解受试者；150个点赞可以让他比受试者的父母更了解受试者；300个点赞可以让他比受试者的合作伙伴更了解受试者。
基于更多的点赞，科辛斯基对受试者的了解，甚至超过受试者自己。”
吴寒打断秦川插话道：“我们都是也在利用这种类似的技术，微定位谁是我们潜在的客户。”
“定位客户没有问题，可是个性测绘的数据非常之多，并不局限于点赞，甚至不局限于Facebook和其他通讯软件。
迈克尔.科辛斯基的团队可基于用户Facebook和其他通讯软件账号的图片数目、联系人数目，就可得到用户的信息。
例如，我们手机上的运动传感器会显示移动的速度和旅行的距离。
我们的智能手机现在就是一张巨大的心理问卷，我们不断有意识、无意识地往上面填写答案。”
吴寒惊讶：“那岂不是说，世界在一些拥有资源的人眼里已经变成了透明？”
“如果只是透明倒没有多么可怕，可怕的是，如果拥有这些资源的人心术不正，那就会是我们整个人类的灾难。”秦川进一步阐述。
“可是这项技术对选举有什么作用呢？预测吗？”吴寒问。
“这些数据，不仅可以正向由个人数据得到个人心理档案，也可以反向由个人数据去定位特定人群。
例如，所有焦虑的父亲；愤怒的内向者；其中，就包括还没有做决定的选民。
这是一种非常可怕的“人的搜索引擎”。
所以，当这个新闻被曝光之后，我们普通老百姓担心的是，如果有人滥用这个强大的心理测绘引擎来操控我们怎么办？这绝对会对个人的幸福、自由，甚至生活构成威胁。”
秦川看着吴寒问道：“知道未来人们会怎么评价2016年11月9日这一天吗？”
吴寒用沉默回答。
“世界给了美国一个911，美国还给世界一个119。”秦川加重语气补充道：“更可怕的是，咱们国家对这项技术无比重视，在技术上更是后发先至，把对人民的监控做到了无以复加的极致！”
沉默，长久的沉默！
秦川继续说道：“这就是我给你的理论支持，当然，现在，我无法证实我的说法，但一个月以后，你可以上网搜索“特朗普撼动世界背后的大数据风暴”你就会看到我所说的目前还是美国国家机密的新闻报道。”
吴寒被秦川的讲述完全代入了一种真实的场景。
“小川，你的意思是说，CA的数据显示了，谁会赢得大选？”
“的确如此！”
“可是，现在美国的主流思想还是经济全球一体化和民主制度化啊，CA的数据又是从哪里得来的？”吴寒还是有些不解。
“这的确非常令人费解！
按照常理推断，美国人民是不会同意特朗普的执政观点。
而希拉里雇佣的蓝色实验室的民调数据也显示是希拉里一直大幅领先。
可是CA的民调数据的确是显示特朗普会赢得大选，而事实上，最后，也的确是特朗普赢得了大选。
更加奇怪的是，之后美国推行的很多政策都带有明显的歧视性、排他性和攻击性，甚至连“禁穆令”这种政策也都全部正常执行了。
而且，各个国家都开始效仿美国，出现了各种各样的自我毁灭的执政方式。”
吴寒听了秦川的话，自言自语道：“怎么感觉人类表面上还是那么善良，可是私下里已经变得那么丑陋邪恶了。疯了，真的是疯了！”
这句话提醒了秦川，秦川道：“是，就是这种感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好像每个人都在焦虑，都在生病，都在发怒，好像全人类都被某种病毒感染了一样。”
吴寒静静的看着秦川。
“小川，世界末日不可避免吗？”
“不可以”秦川不想这么直白的告诉吴寒，但秦川不能骗吴寒。
“即使以你重生的身份，也不可以阻止末世的到来？”吴寒有些不甘心。
“吴寒，我没有能力阻止小行星撞击地球，自然就无法阻止地球末世的到来。”
秦川也有力不所及的地方。
“小川，等小狼崽子们出来后，我们按照你的计划立刻开始行动！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告诉我，我会全力支持你！”
吴寒望着秦川，眼神烁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