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回路渐明
渴望、奢望,被拒绝后的星点侥幸与失望。
太阳渐渐西移,我们坐在行李箱上低头沉默,一瞬一瞬地把玩着手机,或是盯着手机浏览无聊的花边娱乐,微信没有人发来消息,却装作忙碌,来回刷刷朋友圈,似在找一些事来做,安抚下慌乱的心,无聊又无奈不安,又似在跟自己犟着,不愿认输。
其实到底是不愿意认输还是不愿意就这么奔波来到了这里,却什么都没干成,反而得灰溜溜回去而丢尽脸面才不乐意就这么放弃,耗着时间看最后有没有办法,等待最终的判决。
路边上的树叶在太阳的严酷拷打下——焉了,我们在这马路边打心里焉了。
迷路的羔羊总是容易被骗,更何况是那个未经历过社会洗涤、看不穿套路的小白羊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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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我们心里一阵一阵打鼓。
下午四五点左右,有消息了。
是中介。
要签订保护协约,是借朋友的身份证登记入厂工作,但是需要交“保护费”,而且我们都不知道是多少,只需知道要交,到时候会有计算的。
“哎——你们过来一下,看看这个。”大叔给每人发一份协议保障书,呦呵我们过去。
“我跟你们说哈,你们呢,未满16!身份证没啥子用,我呢,就跟他们去找了些老朋友,借了些身份证,你们就用这个身份证登记,工资的话,是在你们做完最后一天再统一发,还有那个,工资到账的话,是直接是转到我这边账户,到时候结束再给你们统一发的。”大叔滔滔不绝地说着,时不时跟旁边的人商量一下,而我们就像根柱子一样杵着,也不说话,更没有什么交流沟通。
其实那时候大家都不知道要讲什么,即使有问题,也是懦弱不敢提问,毕竟打击有点多,还晒成焉茄子。
“如果中间做着就没做了呢?工资怎么办?”到底是需要问清楚的,难道真的满眼一抹黑地就眼巴巴的跟着去吗?
出去打暑假工,好听一点想要积累点社会经验,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瞅瞅工作的样貌。但说白了,钱——是必须的,目的得明确,总不能白忙活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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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途不干,退出,我们是没办法立刻给你们工资的,我们不可能两个月都陪你们呆在这里,是不是?”另一个大叔说到。
也就是说自己花钱保护身份,花钱买时间,而且不能退,工作不到最后,又住得远的话,钱差不多是打水漂了。
“而且我们还有工作的,你们要是不干呢,就辞职,走正常程序,然后等到最后那天回来,再给你发。那,这里有份文件,内容差不多想好了就签,没想好或不想做的呢,我也没办法的不是,你就另请高明........”中介大叔热得满头大汗,实在不愿意再继续拖下去,一脸不耐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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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似是这群人的领头人。
穿着白短袖黑中裤,挺着个大肚腩,手里扬着几十张身份证大声呦呵着。手舞足蹈的,又时不时看下我们,似在观察又似在认真交代。
脸上隐约透露着不耐烦,也许是天气太热吧。大声说话时嘴边七零八乱的稀疏胡子一抖一抖地颤颤巍巍着,甚至还沾上些许白色泡沫,即使不在近处也能看见他那盈盈闪着光亮,似凶兽餍足地砸吧砸吧嘴,手里却霸道地护着口粮,想等到饿了再一口吞下。
我们只是沉默着,听着,思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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