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风掌门发的什么毒誓

枇杷树,亭亭如盖。
树下,白发老者,两浓眉青年。
一痩青年道:“师父的乱斗掌气问天七十二招威力惊人,这才惹得𣸣血大将军的觊觎。”
另一胖青年道:“可惜师父把什么都教给了我们,只是武功上只传授了一招半式。”
原来这白发老者就是四川太平门掌门,“斩慈魔”风停雨。
风停雨此刻已经击杀日本一流剑客贵次郎多年,二十七八岁时自在枯井悟道十六年有余,身体机能大幅度损耗,无法复原。
虽然年龄不及五十,却皓首枯鬓。
这两个青年便是方单领,方重领。
风停雨倏地道:“小满则圆,大满则缺。”
方单领道:“师父说的什么意思?”
风停雨咳嗽一阵,仿佛肺管已经咳断。
“乱斗掌气问天七十二招似是大满,却惹来𣸣血大将军觊觎,今日以空城计退兵,实是侥幸,明日则躲之不及,大满惹来太平门灭顶之灾,你们学会一招半式则小满,小满则可躲避这场灾难。”
“师父!我要和𣸣血大将军决战!就算战死,我也……我也不怕!我不怕!”
这句话方重领说出来之后,不仅自己觉得可笑。
方单领,风停雨,倒茶丫鬟,站桩武师,门口门童,鱼缸里的金鱼,树下落叶都觉得可笑。
因为𣸣血大将军杀他这么一个普通人,恐怕身上掉下一根毛就够了!
“咳咳咳,我以派轻抚魔詹战和送你们出山,你们以后不要说我是你们师父。”
“师父!”
古道西风瘦马。
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博古通今”大走廊。
风停雨站着。
一个鹰鼻老者道:“拼了吧!掌门!”
“人家来势汹汹,我们兵寡将微怎么拼!”说话的是一个女相男身的汉子。其实他还有一句话不好意思说就是——掌门现在枯老头子一个,恐怕连𣸣血大将军手下的手下的手下都打不过,何况如此来势汹汹……
一个肩胛巨宽的闷汉子也说了一句话:“现如今拼命是死,不拼命也是死,怎么都是死,我看……”
鹰鼻老者道:“詹战和你想逃命?不要逃命你就逃去吧!我清楚明白地告诉你我……我洛某绝不做丧家之犬!”
原来这鹰鼻老者便是“弹指魔”洛天水,这闷汉子便是“轻抚魔”詹战和,那女相男身的也就是“钟鼓魔”厉凄凄了。
风停雨还是站着。
半晌只问了一句话。
“方氏兄弟安全了吗?”
詹战和道:“安全了,在一个安全的地方。”
风停雨慨叹:“詹兄这场灾祸是我风某一人之过,太平门谁要逃命我绝不阻拦!”
詹战和一掌拍向石柱,轰隆一声,象腿般石柱瞬间炸碎,头顶走廊盖摇摇欲坠。
“他妈的,我詹战和要是那种贪生怕死的小人,有如此柱,请掌门现在就斩了我!”
话毕扑一声跪在地上。
风停雨道:“请起来吧。”
詹战和还是不起来。
洛天水和厉凄凄将其硬搀起来。
风停雨道:“别这样,咱们九魔四人十三人魔经过多少磨难!多少鏖战!多少绝境!已经数不胜数!”
赵姓四兄弟已经战死!
如今还有咱们在!
咱们若是屈膝投降,莫说对不起我,对不起太平门的前人英烈,就连赵家四兄弟都死不得其所!
咱们每个兄弟身上哪个没有几百处刀伤箭伤!新伤添旧伤!旧伤添新伤!这一次!即使太平门全军覆没,血流干,刀剑卷刃!咱们也拼了!
拼了!拼了!拼了!拼了!
四魔先后叱喝!
“雷缺雷副掌门来了吗?”
“没有。”
“为什么?”
“他遇到点麻烦。”
“什么麻烦?”
“铁三字!陈百通,杨恨谁去了他的地盘。”
“铁,陈,杨!是𣸣血大将军手下四大名徒其三,看来这个麻烦不小,是那件事发了吗?”
“是。”
“如今总部要受灭顶之灾,无法分兵去救,请即发信让雷副帮主回帮,一来是为了护帮,二来则是为了他自己的安全,山东游戏城在他们三人驾临之际,只怕就变成了酆都城,炼火地狱,不走即死。”
“只怕快来不及了。”
“为什么?”
“因为今晌刚来了份血字信!”
“唔!额……”风停雨一个趔趄倒在地上,口里喷出几口鲜血,内外交困,天崩地裂,让他心力交瘁。
血字信往往是帮派之间相互要挟所做,可以切下人的口鼻耳手足或生殖器官粘上信来威胁目标帮派,极其可怖阴险。
这封血字信上,粘带着的是“断柔魔”雷缺雷副掌门的那玩意,裤裆里的那玩意……
断柔魔!断柔!如今却断根了!
雷缺!
曾经在泰山之巅击缶骂退泰山派三山耆宿!
曾经在渭水湍流断喝惊退官府派出的诏安大元帅座下大宛。
这么男人的一个男人,如今却变成了不是男人的男人,这还让他怎么做男人,怎么做人?
断根的雷缺,就是一个死了还喘气的雷缺尸体!
洛天水道:“雷副掌门伤得壮烈!”
詹战和和厉凄凄掐了风停雨人中,半晌复苏。
风停雨眼睛蒙上一层阴翳,一层仇恨。
“不报大仇,誓不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