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随
01
我叫阿傻，今年三十一岁。
生下就是独眼，瘸腿，然后被父母遗弃，吃百家饭长大。
人们都说我是个老实人。大概一是因为我笨，二是因为我穷。
我没有谈过恋爱，也没有找过小姐。也就是说，我还是个处男。
我没有碰过女人，除了梦里。
最近，我从村头卖碟的阿二那里买了几张碟。你没有猜错，爱情动作片，无码高清。两张日本的，一张欧美的。
不要笑话我，第一次看。还是我给看门房的砖厂里的搬砖工阿三们告诉我的。
“他妈的，老子要去日本当男优，舒坦了还有钱赚！”阿三们吃饭的时候老这么说。
听的多了，我就去问阿三们，什么是男优。难道比管食堂的天天有肉吃的大厨黄胖子还爽？！
阿三们却告诉我跟男优比黄胖子算个卵蛋。阿三们让我去阿二那里买碟，暗号是刘皇叔，有声的。
于是我第一次知道了男女是这么回事，跟我梦里的还不太一样。
02
听说和尚和身体有些残疾的那方面都厉害，我体内积蓄了三十一年的能量，或者说是一只饥饿了三十一年的野兽。
从那以后，我看女人们的视线，从脸移向了胸和屁股。
每次砖厂下班女工人们走过的时候，我都会透过门房的玻璃贪婪的看着，不看脸，只看胸脯和屁股。
也就是这样，有一天我突然发现了一个十分漂亮的屁股，浑圆，饱满的像是要从裤子里跳出来，眼睛往上扫的时候，是两颗更饱满的胸脯。
我迷上了这个屁股和胸，每天都贪婪的看，记下它们的细节，走路的时候，胸脯会一抖一抖的，像两只不安分的小白兔，屁股则是一扭一扭的，真的好看。
然后晚上我都会回去看阿二的碟，看的时候，脑子里想着白天的场景。
03
大概过了十天左右吧，我终于把一半的注意力放到了“屁股和胸脯”的脸上。
很大的眼睛，很长的睫毛，很黑的头发，很光滑的皮肤，很长的马尾辫。
后来听阿三们说，她叫阿红，家里太穷，来投奔工头的，二十来岁的样子，
几乎所有的阿三们，都喜欢把话题往阿红身上引，然后阿红丰满的胸脯和屁股就不可避免的要被问候了。
每次这个时候，我都觉得自己的利益受到了侵害。
04
厂里是有宿舍的，不过听人说，宿舍满了，所以工头把阿红安排在了自己家的南房里，南房也是厨房。这样阿红就成了工头家的厨娘，不过阿红也愿意，毕竟能省点饭钱。
而且，工头的媳妇是个醋坛子兼母老虎，听说工头这份活还是靠老丈人的关系拿过来的，威风八面的工头，回了家就变成病猫了。所以阿红也就在工头家里放心的住下了。
有一次，不知道为啥，所有人都走了，阿红才出来，走过门房的时候，阿红冲我一笑。
除了阿二卖碟给我的时候，会跟我说说话，其他阿三们看到我都只是笑笑，有各种各样的笑，不过都没有阿红笑的好看。
我看到阿红和她的屁股快走出我的视线了，左右无人，鬼使神差的我跟在了阿红后边，让她一直走在我视线的尾巴里，贪婪看她的马尾一甩一甩的，屁股一扭一扭的。
05
后来，阿二又卖给了我一些碟，再后来就是我主动找阿二了。
家里的碟越来越多了，我都藏在床下，每晚挑几部来看，我尤其喜欢其中的一部，因为我觉得，这部里女人的屁股和阿红的最像。
看门房，换班，尾随阿红，回去对着屏幕意淫，成了我每天的事情。
我变得更瘦了，据说我有了新的外号，独眼瘦排骨。
我觉得这个不太准确，没有把我瘸腿的特征描述进去。
06
听说厂长家的母老虎带着孩子回娘家去了，这样厂长家里就剩下阿红和厂长两个人了。
各种风言风语变得更多了起来。
“看阿红这几天走路一瘸一拐的，啧啧，真是便宜了厂长这个老色鬼了。”
“是啊！那么大的胸脯、屁股，要是能让我摸一会，老子做鬼也愿意。“
“哈哈……我就说屁股大的女人够骚，够劲。”
……
我感到心里堵的慌，为这些流言蜚语，为阿红，为我自己。
07
我还是每天尾随阿红，只不过从一开始的单纯为了看她，渐渐有了保护阿红不受厂长侵犯的意思。
尾随的路线也变得越来越长，越来越近，从一开始的走一半路，隔着远远的看，到后来我几乎觉得我闻到了阿红身上的味道，女人的味道。
再到后来，我几乎都跟到厂长家里了，我会等阿红回家后，跑到她屋子的墙外边，估摸着她睡下了，厂长也没有进到她的屋子里。然后，我才能心满意足的回到自己的窑里。
要是哪一天，换班迟了，没有跟着阿红，送她回去，听她睡下，夜里我就会失眠到大半夜。
虽然我知道阿红总是要嫁人的，而且这个人绝对不瘸腿，不独眼，不傻，不笨。
阿红丰硕的乳房也会去哺育孩子，这个孩子也绝对不会是我的，实际上，我这样的人怎么会有孩子呢。
但是，我觉得每天“护送”阿红回家的那段时间，阿红就是我的。
阿红的胸脯和屁股也是我的。
08
如果能一直这样，让我每天都能拥有阿红十几分钟就好了。
或者让我和阿红在这件事情发生以前就死去，也是好的。
忘了是厂长老婆回娘家的第几天了，我照常“护送”阿红回家，照常在阿红屋外听着，也照常的为晚上看片做着准备。
我把月亮听的升上天以后，阿红的门响了。
“阿红啊，天凉了，这些钱你拿着买点衣裳穿。”
“不不，厂长，我住您这已经够麻烦了，再说嫂子也……额，厂长您喝酒了吗？赶快睡吧，时候不早了。”
“阿红，给你你就收下，来，陪叔一起喝点。”
……
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听见里边拉扯起来了，阿红的哭叫讨饶声，厂长的喘息劝告声，衣服的撕拉声，摔东西的声音，后来还有了厂长打阿红的声音……。
我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厂长这个禽兽！我要杀了他！
这个时候，低声哭泣的阿红突然尖叫了一声，很疼的感觉，厂长则低低长长的喘着气。
09
我知道厂长得手了。
突然阿二片里日本女人裸体的画面闯入了我的脑子里，接着是交配的声音和叫声，不知道是从我脑子里出来的，还是从阿红的屋子里出来的。
我找来了几块砖，垫高了脚，踮起脚尖，然后看到了床上的一幕。
阿红像八爪鱼一样被肥胖的厂长固定着，手无力的乱抓着厂长，脚被厂长固定在了肩上，左右脸上都有五道血痕，嘴边流出了血丝，无声的哭泣着，像是有点疼，像是万念俱灰。
阿红的身上是一堆喘着粗气的肥肉，“肥肉”极速动作着，像洗衣机甩干桶里的衣服。
然后，我就看到了阿红的胸脯，和我常看的那个片里的不太一样，像是两座洁白的雪山，上面是两个小小的红太阳，随着上面揉捏的手，不断变换着形状。
还有阿红更加洁白的屁股，被压在床上的褥子里，随着“肥肉”的动作前后移动着，屁股下边是一片血红。
也就是这个时候，我发现我的裤子里湿湿的，我的手忍不住的滑进了裤子里，渐渐随着“肥肉”的动作移动起来。
……
最后厂长从阿红身上爬下来的时候，我也完成了我的第三次。
厂长警告着阿红，然后把手里的钱扔给阿红落荒而逃的时候，我也跑掉了。
幸亏没人发现，我想。好像是我刚从阿红身上爬下来。
这一晚，睡梦中都是阿红的哭声和叫声、胸脯抖动的形状和洁白的屁股。
早上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我的眼睛和下边都是湿的。
10
接下来看门房的几天，我看着阿三，阿四，阿五，阿六……陆续的从门房的窗前走过，也看到了大腹便便，若无其事的厂长，也看到了厂子里养着的几只看门狗。
却一直没有看到阿红，阿三们说阿红病了，厂长准的病假。
中午吃饭的时候，关于阿红和厂长的小话更多的从阿三们的嘴里流出来，他们说的时候，我就想着那天的场景，一言不发。
晚上，我又来到阿红的窗外，看着相同的“肥肉”在阿红身上动着。
……
后来，我慢慢的越来越胆大，脚底的砖头也越来越高，甚至有几次我感觉阿红看到了我，然后“肥肉”动作的时候，阿红就面无表情，死死的盯着我，盯着天花板，或者什么都不盯着，眼睛跟死鱼的一样。
我动作的频率跟“肥肉”的也越来越一致，仿佛，我就是那团肥肉，那团肥肉就是我。
11
然后，有一天，我突然在厂子里见到阿红了，也和厂长一样，若无其事，和被“肥肉”按压的时候一样，面无表情。
阿红本来就话不多，大家说她病了一场，更呆了。
阿三们却说，病了一场阿红更丰满了。
连续几个晚上，我又在阿红的窗外掂着脚尖。
听阿三们说，厂长老婆快要回来了。
阿红的胸和屁股我能看见的时候不多了，阿红又可以从厂长手里回到我身边了，我这么想。
当天晚上，我又一次看到了运动的“肥肉”，这次“肥肉”来了两次。
厂长老婆回来了，连着几天没有见到阿红，听阿三们说，阿红辞职回老家去了，他们指了指很远的一座山头。
每天下班后，不能尾随阿红，我开始无所事事，看片成了唯一的乐趣，不过我觉得片里的和阿红的都不一样。
12
有一天下班的时候，我发现阿三们都凑到了一块。
我凑上去。
听到一个阿三讲。
“啊呀呀，我听我阿红村里的亲戚说，阿红上吊了呢！”
“啊呀呀，可惜了，那么年轻好看的娘儿！”
“唉，快别说了，听说死了才发现阿红已经有娃了。”
“啊，不会是厂长的吧，我就说屁股大的女人不守妇道！”
……
晚上回家后，我把我所有的碟都砸烂，烧成灰扔到了垃圾里。
我梦到我杀了厂长，用绳子，用刀子，用铁楸，用石头……
13
到今天，我在砖厂看门的时间就四十年了。
时间过得真快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