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亲母亲
9 父亲节,母亲节,这个美好而温暖的节日,父母亲还健在的家庭,总是充满欢声笑语和天伦之乐……而对于父亲或母亲已离开的家庭,是一种怀念和祈祷!
今天,又是母亲节,一年一度,仔细算算,母亲离开已是三十六个春秋了,父亲也已离开我们十六载,
我的父亲母亲闭上眼,努力搜索脑海中关于父亲和母亲的记忆,却已支离破碎的如遥远的梦境,只依晰记得父母亲的面容,总是笑靥如花,温暖如初!那时的父亲母亲是年轻的,父亲清瘦中透出儒雅,母亲温和中透出慈爱……虽然来自记忆深处的母亲,模糊的身影总是躺在医院洁白的病床上,小小年纪的我,连放了学做作业也是趴在病床上写字……在记忆中,有母亲陪伴的日子几乎都在病床边度过,甚至还记得母亲病痛发作时痛苦扭曲的脸和压抑的呻吟,小小年纪的我非常懂事和乖巧,每天放学第一时间就赶到医院去侍候母亲,换换父亲回去休息,父母的感情很好,在记忆中,父亲对常年卧病的母亲总是温和贴心,从没见父亲对母亲发过脾气,这样的爱和陪伴,在我小小年纪中,感觉有母亲和父亲的日子真的好幸福!
13岁那年的一个深夜,记得是1983年的春天,天气已慢慢变得暖和,那晚的风很大,听着呼呼大作的风声,想着躺在医院病床上的母亲,我一直睡不着……我不知道母亲还在痛苦的呻吟没?看着身边熟睡的二妹和三妹,我心里默念:我会好好照顾你们,我是姐姐,我要坚强!风拍打着窗户,我胆小地打开灯,深夜中真的听到了拍打木门的声音,听见了父亲哽咽低沉的哭声:老大,快起来,你妈走了……刹时,我脑海中一遍空白,起床跟着父亲在夜风中深一脚浅一脚地去医院,父亲一言不发匆匆地走,我跟在父亲身后小跑,深夜的街上冷冷清清,只听见风怪叫的声音和我们的脚步声……走在去医院的路上,我不停地念叨:我不能哭!我一定要坚强!我不能哭!我一定要坚强!
看着父亲瘦弱的身体哭倒在母亲的床边,母亲已静静地躺在那里,听隔 壁病床的人说,你妈走前很痛苦,大声地喊你们几姊妹的名字……我默默地帮着整理母亲的遗物,心里不停地念叨:我不能哭!我已是大人了,我一定要坚强!
我还记得,母亲身前由于长期卧床,连遗像也没准备,还好,父亲的好友画家张宗品老师连夜画了一幅母亲的肖像,墙上悼念母亲的挽联也是父亲亲自写的。那一天,家里人来人往,悲伤的气氛充斥着每一个角落,所有的客人到了都是痛哭,而小小年纪的我,看着身边幼小的二妹和三妹,我还记得,三妹傻傻地问我:姐,啥叫“死"呢?他们说妈死了……我抑制住奔涌的眼泪,告诉三妹,妈妈睡着了,再也不醒过来了……三妹嚎啕大哭,而我,默默地念叨:我不能哭!我一定要坚强!我不能哭!我一定要坚强!
在处理母亲后事的第二天,我始终没见父亲瘦弱憔悴的身影,正在我四处寻找无助的时候,家里来了几位父亲单位的同事和领导,把我喊出来,悄悄告诉我一件严重的事:父亲服毒自杀,正在医院抢救……如晴天霹雳,我当时懵了!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做什么才好,只有13岁的我飞快地跑去医院寻找在抢救的父亲,我默默地在心里不停地念叨:我不能哭,我已长大了,我要撑起这个家!我要坚强!
写到这里,我已是泪流满面,一直不想回忆,每一年这样的节日,对我来说,就是永远的殇!三十多年的记忆已厚重成茧,曾经年少的我无力揭开这个疤,想要世事尘封,连回忆都不愿触碰,这样痛彻心扉的年少岁月如梦靥般伴随我度过了三十多载,如今已近知天命之年,每每想起父亲、母亲,便心痛至极!
但从小像烙印般镌刻在心里的这句话:我不能哭!我要坚强!已经从当初年少时的无奈变成了今天我人生的座右铭,几十年风风雨雨的岁月,一路走来,无论生活,爱情,家庭,工作,事业,包括对儿子的教育,因这句话,我翻过了一道道坎,趟过了风雨人生路。
我不能哭!我一定要坚强!在2019年5月12日这天,又遇母亲节,谨以此文献给天堂的母亲和父亲。愿父母在天堂里继续他们的爱情故事,一切安好!
我的父亲母亲一一罗文利写于2016年5月的母亲节,2019年5月12日(母亲节)修改于都江堰
2019.5.12首发于【书简】
我的父亲母亲作者简介
文丽,原名罗文利,生于60年代末,80年代开始在报刊杂志发表散文和诗歌,一直喜欢写作,喜欢旅行,喜欢摄影,喜欢用脚步丈量人生的长度,用心灵感受人生的宽度,用眼睛欣赏人生的厚度,用文字表达人生的深度……
现为新华保险都江堰营业部资深主管、培训讲师,都江堰作家协会会员。
崇尚于在红尘中修行,在工作中脚踏实地,用感恩和爱去坚守自己的人生格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