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全典时代（27）we choose to go to t
已经晚上十一点，夜深的像墨。
光透过夜幕照进世界，将这墨幻化明晰。
芳芳躺在草地上，举目间四处是幢幢树影。这里是片荒山野岭，在学校后面的山坡上，月光相对。全典委员会的警察们平时不会检查这里。此刻这山丘空荡荡的，就像独立于全典的所在。
她移过头，三野与谷崎站在不远处，正低头交耳说着什么。她知道，自己刚加入自由公社，许多机密不知道也是应该的，只是半夜里没来由的被三野叫起来跑到山上，应该还是有事情找她。
三野与谷崎说完话，便转身走向芳芳。
“这么晚把你叫出来，估计你还在猜为什么。”他坐在旁边，眼睛在月光下忽闪着光芒。
“还好，我只当来看月亮了……”芳芳想表现的轻松一些，话刚出口却觉得多出些生气的口吻，随即停住了。
三野微笑道:“别生气，这只是公社的一次自由聚会，我们人太多，又四处都是，只能分地区不定期聚会，这里很安全。”
三野顿了顿，补充了一句：“我熟悉”。
“你经常来？”芳芳问。
“对，”他抬眼看向天穹那一处冷月。“我……喜欢来看月亮。”
看到他的动作和话语，芳芳心里放松了许多，猜疑也稍稍减少。
“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一面，”她看着三野，很难把面前这个神色刚毅的男人与看月亮的小孩联系在一起，“我也总喜欢看着月亮发呆。”
三野忽然低头看着她，倒是把她吓了一跳，“怎么了？”她有些不自然的问道。
他伸手拿出一个白色小盒，盒子很薄，上面有几个按键，低部还插着一条白色长线，从中端开始分成两条，线尾是白色的润滑圆块，已经被用了许久，表面满是磨损。
“这是全典时代前的机器，”三野将两个圆块插进她的耳朵，异物的膨胀感塞满耳膜，“我不知道他们叫它什么，但是它有魔力。”
他在她疑惑的眼神中打开机器，点击中间按钮。这白色盒子中突然传出奇异的声响。
“我们选择去月球”他紧盯着她，一向不动声色的眼中竟然冒出一种喜悦与疯狂，“这首音乐叫we choose to go to the moon。”
耳朵因为这多出来的一块东西，芳芳不由自主几次摸上去左右调整拨弄，试图让耳朵更舒服一点。音乐声中，带着那么一点嘈杂，但并不妨碍听清。虽然与现在的技术无法相比，太古旧的东西苟延残喘到现在已经不易。曲子和现在流行的不一样呢，咦。
“这一段讲的是？”
“肯尼迪总统发表的登月演讲。 Not because they are easy, but because they are hard.”三野微微向左一倾，“你选择了一条无比艰难的路，芳芳同学，你怕吗？”
“物理也难，但是很有趣，让我的人生不那么无趣。那你呢，你不怕吗？”
“这么有趣的事情，为什么要怕。”
在音乐声中又过了一会儿，她开口问道：“你说三百年前，人类第一次登月，那时月亮上是什么样儿的？”
“我想...应该是无比美丽的，就像我们现在看上去一样的温柔。”
“远远望去确实美丽，为什么全典非让这么美丽的星球变成垃圾星？”
“人活着更重要吧。月色再美也只出现在无用的时间里。”三野接着说：“山头月落我随前，夜夜愿陪尔共眠。”
“emmmm……”芳芳满是疑问。
“这是月亮诗人明惠上人一千年前所做。”三野微微一笑，“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音乐声中，芳芳似乎并未听清。只见他脸庞在月光下更显柔和，无愧辉月之姿，温若白玉。
芳芳也借着月色掩盖她微微泛红的脸颊，垂落的眼睑挡住了一池春水流波，心里想说“月色如你”，却没说出口。
‘...we intend to win, and the others ,too.’
“果真是有魔力的音乐，今晚谢谢你。”
“那我以后还能和你一起听歌赏月吗？”
“你猜。”
秘书处办公室，光亮如白昼，时间流逝得无知无觉。岚手指上下翻动，眼一眨不眨，头随之左右摇晃。
岚终于看完了这一大摞资料，村田的记忆也提取完毕，该存储的都存储了下来。岚扭扭脖子，缓解熬夜带来的疲乏。该做的都做了，再三查漏之下，似乎并没有落下东西。只是把这位神秘的A5大人物的消息传出这么久，却没有得到任何新指示，意思是行动计划不变么？岚还是不由自主地难过起来，今日也许就要彻底告别过去了。
古人说：若为自由故，生命爱情皆可抛。
三月的樱花，九月的原野，再见了。
岚望着窗外，不知不觉在秘书处熬了个通宵。
月光远没有霓虹灯的亮。
翌日早晨，索塔纳让秘书处的人将这段时间出现的异变者资料，特别是村田正雄的资料送进他的办公室。前一天，谷崎胜四郎的出现打乱了他想亲自查看的计划。
岚作为主要负责人，将整理好的资料带进去给他。
“...K市过去一周出现的异变者是12个，其中11人通过治疗现已回家。分别为食品检疫员...”看见索塔纳抬手，她果断跳过这个片段，接着说：“...这十二个人出现异常的诱因各异，目前看来毫无关联。事态最为严重的村田正雄，起因尚未查明，初步判断与一名叫岚的中国女人有关，但是此人已经死在十年前的叛乱中。另外，他的记忆被人为干预过，据推断很可能也与这个中国女人有关。只见面前的男人呼吸平缓，毫无异色，共事这么多年来，还没见过他变脸。
“报告，二号紧急事件。”佐藤站在门口。
“请进，讲。”索塔纳面色依旧。（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