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调独弹原创小说汇胡说九道

东方不败义妹招亲

2017-12-04  本文已影响150人  爱佛僧

黑木崖在河北境内,属平定州,崖高云端,极是险峻。平定州西北四十余里处,有一长滩,水流湍急,名曰猩猩滩,是北去黑木崖必经险地。猩猩滩山石殷红如血,两边石壁如墙,中间仅有一道宽约五尺的石道,直伸到水边。这是数百余年前日月神教总舵搬迁至黑木崖时所建,历代教主都曾多加修缮,几百年下来,竟然成了一处铜墙铁壁般的壁垒,拱立在黑木崖西北边上,共有三处如此山道,所费人力钱财着实不少。

山道尽处,便是猩猩河,那也是一道天险。过了猩猩滩,便是一路山道,道路陡峭,地势极险,一边紧靠山壁,一边临万丈深渊。日月神教总坛建于此处,那自然是采取守势,即便天下争雄,或可失败,但要灭了日月教基业,却是不可能。

黑木崖东西南三面皆是悬崖峭壁,便算是武林高手,也是极难攀爬上去。所以只守此处,当真固若金汤。何况,此处当真要上黑木崖,也须以绳索吊将上去。是以,日月神教向来自恃天险,只派少数人守望,把守并不如何严。

但今日这四十里山道上,却是五步一岗十步一哨,人头攒动,到处都是日月教的人。各人神色凝重,便如大敌当前一般。

黑木崖半腰,三道铁门之后,有一道大石门,两旁刻着两行打字,右首是“文成武德”,左首是“仁义英明”,横额上刻着“日月光明”四个大红字。这道石门之后,便是绞索绞盘。黑木崖顶,云雾缭绕,一座汉白玉的巨大牌楼,上书“泽被苍生”四个金色大字,在云雾中傲然矗立,睥睨天下。

牌楼右首不远处有一座极大的石殿,堂阔不过三十来尺,纵深却又三百来尺,叫“成德殿”,这大殿内此时火光通明,黑压压的占了不下七八百人,三座石级之后,远远地摆着一个座位,座上一人,面色安静,一言不发,静静地微笑。他身旁一个紫衫汉子,双手拿着一个黄帛卷轴,宛如圣旨。正在高声宣念。他声音纯正高昂,一字一句的念将出来,殿内人人听得清清楚楚。

只听他念道:“文成武德,仁义英明,日月神教圣教主东方教主恩泽天下,特惠苍生。今日颁令,因新得一妹,温文淑良,颜藐天下。正值当婚,暂无良配,圣教主恩旨,着教内三十五岁以下才俊,各显身手,比如招亲。文武全才,品德俊逸者,即可得为圣教主青眼嘉惠,独占雀屏,委以重任。”

殿内数百人本来静静听着,毫无声息,听到此处,尽皆哗然,一起跪地,数百人齐声叫道:“文成武德,仁义英明圣教主万岁,泽被苍生,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那高高在上的人,自然是当今日月神教教主东方不败了。他瞧着众人磕头恭颂,毫无反应,微微一笑,对身旁那紫衫汉子点点头。那汉子大声道:“各位兄弟听了,当真是天大的喜事,圣教主对他这个义妹非常疼爱,决定亲自甄选,各位今日起,便可开始,拿出你们的本事啦,即便不能中选,倘若圣教主在旁指点一二,那可也是天大的福气。三十五岁以下的男子请往前站,年纪不合的,哈哈,便往后退退,好吃好喝的瞧戏吧。”

众人一时喜气洋洋,都是高声叫好谢恩。当下,年纪过了三十五岁的,便都笑嘻嘻的退后,坐在桌前。地上便剩下一百多人了。日月教人才极盛,三十五岁以下远不止一百多人,但多数自忖才武不足,更有不愿者,便都退开了。

那蓝衫人笑吟吟的道:“好极了!”转身躬身对东方不败道:“恭喜圣教主,咱们人才极盛,他日必能一统江湖,千秋万载。”东方不败点点头。那汉子转身突然大喝一声:“开擂台。”殿角十数人齐声道:“是!”

二十八个黑衣大汉快步上来,每人肩上扛着一根七尺许的木桩,笑吟吟的道:“各位让让。”一百多人一起往后退了退,那些汉子便在当地将木桩放下,每根木桩均有碗口粗细,两端锯得平整光滑,稳稳立在地上。

众人心中奇怪:“不是比武招亲么?怎么来木桩了。”一个瘦脸汉子站起身来,众人见他一张瘦脸蜡也似地黄,双目炯炯有神,心下都道:“这黄面尊者又不知道要出什么主意了,哼,近年来他可以的拍马屁出风头,真把自己当做一号人物了。”那人正是“黄面尊者”贾布,他在教内职位不高,但极爱说话,只见他走下座位,恭恭敬敬的理好衣衫,右手一挥,撩开衣襟,单膝跪地,抱拳道:“圣教主真是天纵奇才,属下好生佩服,属下恭请圣教主指点属下们熟识一下这个阵法!”右首第一张桌子前的一个老者笑道:“贾布,你既然识得这是阵法,便讲出来大家见识一下,何必劳驾圣教主?”那人正是日月神教左使向问天。贾布听他讥嘲自己,却不敢回口,恭恭敬敬地道:“向左使取笑了,属下实在不识,这才恭请圣教主讲解。”东方不败微微一笑,清了清嗓子,道:“向左使,我这阵法,本教如有人识得,那是非你莫属了。”向问天哈哈一笑,站起身来,道:“教主过奖了,属下还真不识得。不过瞧这木桩,看似杂乱,七根一簇,错落有致,想来跟二十八宿有关。”

东方不败道:“到底是向问天,不错,确与二十八宿有关。向左使可否上去一试,给大家开开眼界。”

向问天道:“教主有兴致,属下便献丑。”转头对贾布道:“喂,贾兄弟,别跪着啦,上吧,咱俩給教主助助兴。”贾布哪敢跟他放对?但转念一想:“我自然不是向左使的对手,但我好好施展,只需要有一招半式让教主瞧着高兴,那也是好事。”当下站起身来,保全道:“向左使手下容情。”向问天嘿的一声,心道:“老子才不对你手下留情呢,今日趁机将你这小子收拾一下,老子也不要你死,拔了你舌头,看你怎么花言巧语。”

当下便往木桩旁走去。东方不败道:“且慢。”转头对蓝衫汉子道:“赐酒。”那汉子躬身道:“是。”便命人取过翡翠酒壶,东方不败亲自斟了一杯酒,右手三指捏着酒杯,也不见他抬手,那酒杯便轻飘飘的向向问天飞来,殿内人一起喝彩,大声赞叹。近年来东方不败极少显示武功,难得一见,今日轻轻一出手,便是如此绝世武功,人人心下佩服,谀词潮涌。向问天心道:“这群马屁精,真是烦人,今日老子便下山去,再也不见他们了。”但东方不败武功确实厉害,这般以内力轻送酒杯,如此远的距离,自己绝对办不到。眼见那酒杯飞到面前,当即伸手接住,只觉手臂一震,便欲脱手,忙吸一口气,稳稳拿住,未曾洒出半点酒水来。向问天心中惊骇之余,佩服无比。当即仰头喝了酒,道:“谢教主赐酒。”东方不败微笑点头,以示鼓励,道:“给他也来一杯吧。”亲自斟了酒,却由紫衫汉子端下来给贾布,贾布喝了,磕头谢道:“谢圣教主赐酒,属下粉身碎骨,在所不辞。”

东方不败点点头。向问天笑道:“贾兄,上吧。”贾布道:“是。”他说话时,身子仍然跪在地上,突然平飞而起,半空中伸直身子,一个转折,轻巧巧落在东首的一根木桩智商,单足稳稳占住,左手垂下,右手抚胸弯腰行礼,道:“属下恭领向左使高招。”他虽然躬身行礼,但站在木桩上,居高临下,气势上一点也没输。向问天笑盈盈的缓步走到木桩前,道:“贾兄别急。我先给你讲讲这阵法,以免等会儿不方便。”

贾布心中恨极,知他瞧不起自己。却也不能对他发怒,只道:“谨领教诲。”向问天忽地飞起一脚,踢在贾布脚下的木桩之上,口中道:“贾兄先让个位置。”那木桩被他一脚,带着贾布平平移开,直向北边的木桩撞去,贾布大惊,待要跃开,却觉脚下“砰”的一声,木桩已停在当地。原来北首的一根木桩,被他脚下的木桩一撞,径向向问天飞去。撞在向问天身前的一根木桩上,腾地一声矗在当地,另一根木桩却又飞起来,向问天飞身站在飞起的那根木桩上,那木桩带着他稳稳落在贾布对面。向问天左脚轻拨,身旁一根木桩便飞回東首,立在贾布最初站立地方。

众人大声喝彩,东方不败笑盈盈的瞧着。

向问天道:“贾兄俊才,自然坐北朝南,这是王者之气,所以在下让你占个地利。”贾布抱拳道:“不敢。”心下却道:“你用心险恶,当我不知道么,这个方位,背对教主,那是不恭。”

向问天又道:“贾兄弟,你近年来立功颇多,也算得上是一个人才。先给你讲明白哈,等会儿动起手来,拳脚不生眼睛,你伤了我,我自认倒霉,但我如不小心伤了贾兄弟,万请莫怪。”贾布心道:“我哪里是你的对手,你说这番话,那便是想要我的好看了,哼,我现在是那你没办法。反正一觉不对,我立即认输,你总不能在教主面前杀了我。”刚想说话。向问天拦住他话头,道:“教主这二十八宿大阵,甚是神奇,你看,这边东七宿,角、亢、氏、房、心、尾、箕;那边西七宿,斗、牛、女、虚、危、室、壁,你我脚下所处,便是北七宿和南七宿了。但这阵法中,尚有太阳、太阴、水、火、木、金、土七政,紫炁、月孛、罗睺、计都四馀。相互纠缠,变化极多,我也不尽识得。贾兄文武全才,自然识得,到时可要留情,别把老向陷进去啦。”

他笑盈盈的句句抢先,只把贾布说得哑口无言。他说明自己并不完全识得阵法,让贾布手下留情,而贾布第一个说认识这阵法,那么是真的认识了,到时自己显得不识阵法,卖个破绽,在极端不利的情势下,打烂这张嘴巴,那时谁也不会说他故意为难贾布。众人均知向问天号称“天王老子”,武功极高,江湖知名。在教中,地位和武功仅次于教主,如果单是放对,贾布恐怕接不了他十招。但在阵法中,却另当别论。

贾布自然明白他用意,却是哑巴吃黄连。教中人众都心道:“向左使当真仁义,这般照顾一个后辈小子。”东方不败却暗暗心惊:“向左使果然人才,竟然识得我这阵法的奥秘,此人若——”

却听向问天道:“请出招吧。”贾布道:“得罪了。咱们落地便算输。”侧身一跃,跃到身旁的一根木桩上,反而离向问天更远了。向问天微微一笑,凌空跃起,半空中一掌便向贾布劈去,贾布不敢硬接。又是侧身一跃。脚下微一用力,那木桩倒下,竟将自己脚下所有木桩全都撞倒。向问天一击不中,自然落下,却见木桩全倒,他嘿嘿一笑:“这厮倒工于心计。”当下长吸一口气,又是一掌劈出,这一掌他使了十成力,虽身在半空,掌风到处,却也将贾布足下的四五根木桩击倒。向问天身子落下,七八根木桩在地上乱滚,他踩准一根木桩,足尖用力,那木桩竖立起来,他一步跨将上去,便似走路一般。稳稳站在木桩顶端。

他哈哈大笑,身子一扭,竟然旋转起来,脚下的那根木桩,却被他吸在脚下,随着他身子转动,向贾布袭去。东方不败笑道:“好,向左使好身手。袭他脚下。”贾布听得教主指点自己,心道:“教主不喜欢向左使,所以指点我,那可什么都不怕了。”当下一个燕子抄水,飞身下木桩,挥掌便向向问天脚下的木桩击去,向问天脚心吸力再强,也挡不住这一掌,非给他打下地来不可。这一招倒也厉害,向问天待要挥掌击他后心,心道:“一掌杀了他可不好,他如此俯冲,打不到他脸。”一转念,便右膝微曲,向前一蹬,脚下的那根木桩飞出,撞在西首的一根木桩上,那木桩也飞了起来。他使力极巧,那木桩竟向他飞来。他更不停足,照样一脚,那木桩又飞了出去,撞在东首的木桩上。霎时之间,只见木桩乱飞,向问天足不沾地,便似在空中跳舞,只待木桩飞来,便是一脚,他借力便又跃起。

贾布大惊,眼见自己将要落地,心道:“我还是落地认输,我是打不过向左使的。木桩乱飞,莫要撞死自己。”心念一动,便沉气下坠。向问天那里容得他这么轻易认输,左足在飞来的一根木桩上一踢。贾布待要落地,眼见离地不过一尺,心想俯跌下去,模样太过难看,忙伸手在地上一撑,身子直立,便想站在当地。蓦地眼前一黑,一根木桩撞到,忙侧头闪避,谁知那木桩突然横将过来,重重撞在他面门。登时鼻血长流,掉了两颗牙齿。好在他足已着地,用力后纵,才没撞碎脑袋。

他也不顾流血,抱拳道:“向左使,在下输了。”腾地一声,那根木桩落下来,就在贾布脚边,滚上他脚背,他竟然一动不动,神情恭敬至极。向问天暗叫:“可惜。”却也不便再对他下手。落下地来,微笑道:“贾兄弟,对不住了,这可是我赢了。”贾布道:“不敢,在下对向左使的武功很佩服。”

向问天见他一味忍让,倒也不便再说什么,走上前携了他手,道:“来,贾兄弟快去洗洗,我给你赔罪。”

东方不败道:“刚才这场,倒也好看。不过桩子都倒啦,太过粗鲁。”向、贾两人忙躬身请罪。东方不败转头对那紫衫汉子道:“请袁姑娘。”那人道:“是。”大声叫道:“请袁姑娘。”众人心中都道:“教主近来脾气极大,对属下很是严厉,却对这个袁姑娘用一个“请”字,可见教主当真是瞧得起他这妹妹。”那些想比武招亲的青年都是侧头瞩目,要瞧瞧这袁姑娘是什么模样。

只听得乐音响起,侧门开处,吹锣打鼓的出来一顶轿子。众人一瞧,都是一怔。只见那轿子竟是一顶龙凤撵,绣着五彩,金光明亮。左右多人分列,甚是辉煌,走在前面的一人手拿铜锣,叮当敲击,开道而来。第二排两个大汉,肩头各扛一柄鬼头刀,虎虎生风。第三排两人竟然是刽子手打扮,头戴红巾,大声喝道开路。第四排两人,各执盘龙棍,各有短长。第五排两个女侍,各捧一个翠玉仙人掌,仙人掌十指葱绿,极是可爱。第六排朝天镫金镶银裹,第六排杏黄旗霞光万丈,第八排珍珠伞曜日增光,第九排芭蕉扇秋叶模样,第十排两个金字牌,左首写“东方教主妹”,右首写“日月神教袁”。其后才跟着一顶朱红顶的轿子,金子打造的杠子,银镶着帘幕,八个大汉,个个生龙活虎的抬了出来。

众人心中道:“这不是皇后娘娘么,搞什么?”但谁也不敢说出口来。向问天忽然哈哈大笑,这笑声实在太过刺耳,东方不败目光向他射去,脸色凝重。向问天便即住口,心道:“这可得罪了他。老子索性反将下去,管他什么圆姑娘扁姑娘,老子才不受这肉麻的闲气。”

东方不败向向问天一瞧,便即神色缓和,转头去笑盈盈的瞧着那轿子停下。亲自走上前去,掀开帘子,道:“贤妹,这就请出来罢。”轿内一个轻柔的声音道:“是。”

东方不败亲自压下轿子,付出一个全身红衣的姑娘来。青年们一瞧,都是心下一喜,之间那姑娘樱唇鹅脸,丹凤眼含情,柳枝腰带风,红唇上微颤,让人忍不住想吻一下。果然是个绝色美女。

东方不败扶着她到教主座位前,向下一指,道:“天下英才尽在于此,贤妹自己选吧。”那姑娘粉脸含羞,低头道:“一任大哥你做主。”顿了一顿道:“小妹姓袁,单名一个抒字。见过各位。”说着盈盈一揖。众人都道:“不敢不敢,姑娘客气了。”她是教主义妹,人人都站起身来,不敢受她拜。众人心中都是一乐:“这姑娘如此腼腆,怎么还做比武招亲的事?想是教主的意思吧。”

向问天见了这情景,好奇心起,心道:“这姑娘瞧来武功一般,不过有些颜色,但东方教主向来轻女色,这般眷顾,定然不是为了贪恋她的美色。那却是为了什么?”皱起了眉头,细细思索。

忽听得殿外一人奔进,跪倒在地,朗声道:“启禀文成武德仁义英明圣教主,华山派比剑的事,有讯息了。”

东方不败淡淡的道:“怎么?”

那人道:“启禀文成武德仁义英明圣教主,属下等日夜刺探,托圣教主洪福,方才查勘明白。原来华山派这次比剑,虽说是参演武功。实则乃是华山派一个阴谋,欲待分出气宗和剑宗谁纲谁目?”

东方不败嗯了一声,道:“气宗可不是对手啊,还比什么?剑宗的风清扬,据传剑术天下第一,当年任教主便对他很是佩服,想来名头不虚。”

那人道:“启禀文成武德仁义英明圣教主,风清扬不在山上。”东方不败道:“这可奇了,他是剑宗第一好手,怎地不在山上?”向问天听到此处,心道:“风清扬定是给人使计调开了。”果然东方不败道:“嗯,那定是气宗有人动手脚了。”那人道:“圣教主英明,风清扬在江南比武招亲。”东方不败一怔,笑道:“这可巧了,咱们也在这里比武招亲,风清扬也在比武招亲,可惜机缘不合,否则去瞧瞧风清扬到底怎生模样?”脸上竟然有神往仰慕之情。向问天一直注视着东方不败,见他神情,心下奇怪:“东方教主号称天下第一,若是仰慕风清扬武功,欲待一较高下,尚不失是我辈武人心境。却怎地是这等神情?倒似一个姑娘对情郎的仰慕。”心头疑云陡起,却也想不明白。

只听东方不败道:“好吧,老风这下可要遭殃了,剑宗完了。老风的老婆必定招不到,嘿,管他武功多高,心爱的姑娘不爱他,那也没办法。嗯,他招亲怎么样了?”那人道:“启禀文成武德仁义英明圣教主,那招亲的姑娘,却是个妓女,风清扬却并不知道。属下打听得知,那姑娘是有人收了华山气宗的贿赂买了来,特意请一个前辈高人说动风清扬参加这场比武招亲。又有众多五岳剑派以及江湖人物参与,风清扬不好推却,也在当场,他在临安剑气纵横,打得各人毫无还手之力,属下想来,这场比武招亲,定然是风清扬胜啦。”

东方不败道:“风清扬武功高强,却如此脑筋不灵,不值得佩服。好了,你下去。他们的招亲完了,我们的还没开始呢。”那人躬身行礼退了下去。

东方不败道:“贤妹,这便请下场吧。”袁抒嗯了一声,嫣然一笑,满殿生春,她足尖轻点,轻飘飘的落在了东首一根木桩上。那些木桩先前被向问天贾布弄得东倒西歪,此时早已重又立好。

只见她娇怯怯的立在桩上,红衣飘飘,殿内火光映在她娇脸上,白里透红,众人瞧着,不禁怦怦心动。向问天瞧她上桩的身法,已知东方不败指点过她武功。

只听她道:“上油灯。”便有人道:“是。”瞬间二十八根木桩上都放上了一个瓷碗,碗内有油,油中有捻子,哔哔啵啵的正燃着。

东方不败点点头,那蓝杉汉子道:“圣教主有令,不准踢到木桩,不能扑灭油灯,落地者输。这就开始吧。”

当下一百多名青年汉子轮番上桩,却都被袁抒打了下来,落败而去。一来各人当她是教主义妹,不敢和她当真动手,拳脚一到,便即收手,谁也不敢真碰到她身子。二来要防着桩倒灯灭,这阵法变幻莫测,不识阵法,步法便乱。袁抒却是深得东方不败指点,在木桩上东趋西就,来回穿梭,有如平地。她下手却也不容情,被打下地者,不是足折,便是手断,竟无一人不带伤。

堪堪打下二十八人,袁抒下桩,喝了一口茶。便即又上桩挑战,内中恼了一人,大喝一声,道:“我来接姑娘高招。”身子一跃,上了木桩,站在袁抒对面。众人一瞧,原来是一个不知名的小子,只见他满脸虬髯,模样倒甚是威武。有人识的他是教中一名普通教众,叫做“杨莲亭”。便叱道:“杨莲亭,你做什么?别吓着袁姑娘,快下来,凭你也配来比武招亲?”

杨莲亭粗声道:“我不想比武招亲,这位袁姑娘虽然是圣教主的义妹,我也不喜欢,我是看不惯她伤咱们兄弟。”

说罢竟不下桩,呼地一掌便向袁抒打去,袁抒侧身跃到北边一根木桩上。杨莲亭却不跟过去,俯身在脚下油碗里摸了两把,抓起油脂便向袁抒扔去,袁抒爱干净,忙避了开去,不敢近身来打他。规矩没有说不准如此,便也不算违规。但如此对待佳人,实在唐突过分,殿内众人,多数喝骂杨莲亭。连向问天都摇头,对杨莲亭如此做法很是看不过去。

东方不败却目不转睛的瞧着,面无表情。向问天瞧他神情,心头又是疑云大起。

杨莲亭蛮干耍赖,袁抒却也无法可想。只见杨莲亭逼着她在桩上乱转,好在杨莲亭不熟悉阵法,却也碰不到她一片衣角,杨莲亭大怒,心道:“还拿不下你个小娘皮。”口中荷荷大叫,面目狰狞,左右手各掷出一把油脂,油水四溅,袁抒只得后跃,杨莲亭却凌空扑来。本来他如此直扑,胸前门户大开,袁抒只需当胸一脚,便能将他踢飞。但见他面目狰狞,满身油腻,不由得惊呆了,脚下却又退无可退。只得纵身跃下地来。杨莲亭蛮性发作,落下地又扑了上去。

东方不败站起身来,道:“够了!”杨莲亭一怔,背上一身冷汗,才知自己在教主面前如此,实在大大的失礼,怕是性命难保,害怕起来,不由得胆战心惊。

却听东方不败道:“今日就到此吧。带着人进来。”衣袖一摆,进了内殿。

众人甚是无趣,都对杨莲亭怒目而视,眼看着教主生气而去,不知谁又要遭殃。

几个黑衣汉子走了上来,将杨莲亭五花大绑,带了进去。袁抒上轿而去。

杨莲亭被几个大汉带着,走到成德殿后,经过一道长廊,到了一座花园之中,走入西首一间小石屋。一人伸手在左首墙壁上一推,露出一扇门来,打开之后,里面是一道铁门。那人取钥匙打开铁门,进了一个地道,地道内阴沉沉的,里面昏灯如豆。转了几个弯,便露出天光,一阵花香袭鼻,竟然是一个极精致的小花园。园中红梅绿竹,青松翠柏,布置得层次有致,一个小池塘内,数对鸳鸯悠游其间,池旁几只白鹤。

绕过一堆假山,一个大花圃中尽是深红和粉红的玫瑰,争芳竞艳,娇丽无俦。进了一个月洞门,后面一间花房,杨莲亭闻见浓烈的花香。东方不败坐在门前。见他过来,脸一沉,道:“谁让你们绑他?”那几人吓了一跳,嗫喏欲说,东方不败手指一弹,几名黑衣汉子懵哼一声,倒地死去。杨莲亭连他们怎么死的都没看清楚,吓得肝胆俱裂。

东方不败却笑盈盈的走上来,亲手解开缚着他的绳索。笑道:“你很有骨气啊!”杨莲亭心中害怕,脸上神情却丝毫不变,郎道:“我得罪了你,你要杀我,这便动手好了。”

东方不败侧头瞧着他,只瞧得他心里发毛,东方不败半晌才笑道:“我没说要杀你呀。”顿了一顿,柔声道:“你瞧我这里好不好?”

无论他说什么,杨莲亭都不会如此惊奇,心道:“这是什么意思?”只得道:“这里很好。教主在这里一定很舒心。”

东方不败脸上竟有羞怯之色,轻声道:“你若喜欢这里,便可住下来。”杨莲亭脑中一阵迷糊,不知他什么意思。只觉右臂轻轻一颤,东方不败拉着他的手走进房间。杨莲亭见房中挂着一幅仕女图,图中绘了三个美女,靠窗一张椅子,上面铺了绣花锦垫。东方不败拉他坐在椅上,杨莲亭懵懵懂懂的坐下,刚坐下,一想不对,圣教主面前怎容自己做着,便又站起身来,东方不败伸手在他肩头轻按,他不由自主坐了下来。东方不败竟然屈膝,帮他除了鞋袜,轻声道:“你刚才累啦,好好歇歇。”说着用手轻轻按摩他双腿。

杨莲亭只惊得说不出话,脑中一片混乱,似乎已经灵魂出窍。忽听得门外一个女子声音道:“教主!”杨莲亭一惊,知道是那个袁抒姑娘。心道:“我让她在众人面前丢了脸,她是教主义妹,不知她要怎生处置我?”正自惊异不定。

只听东方不败冷冷地道:“你去叫我那三个小妾一起来吧,我有话说。”袁抒在外答道:“是。”转身去了。东方不败回头对杨莲亭温柔一笑,杨莲亭只觉心里毛毛的。东方不败柔身道:“你睡一会儿罢,我在这里陪着你。”杨莲亭不敢违拗,闭上眼睛,却又怎么睡得着。心里思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教主真的要招我做妹夫?那也不对啊,他是教主,就算是姐夫,也不该如此对我。”

不一会儿,脚步细碎,几人来到门外。东方不败早已听到,说道:“都进来吧,站在门口,轻一点,莲弟在休憩,别惊着他。”杨莲亭听到“莲弟”二字,心中突地一跳。房中已经走进来四个女子,在门口一立,房中登时一亮。这四个女子,一个是袁抒,另外三个杨莲亭却没见过,但个个娇艳无伦,美丽异常。杨莲亭睁大了眼睛,惊疑不定。东方不败笑道:“打扰你睡觉啦。”对四个女子一指,问道:“你瞧她们生得美不美?”杨莲亭道:“很美。”又想站起身来,东方不败按住他,道:“这一位你见过啦,便是我的义妹,叫袁抒。”说着向袁抒一指。

杨莲亭点点头,道:“是,是是。”东方不败抿嘴笑道:“这三位,都是我的小妾。”杨莲亭不明他用意,嗯了一声。东方不败笑道:“你们四个说,这位杨君,人品样貌如何?”四女齐声道:“很好。万里挑一的真汉子。”

东方不败道:“那就好。”猛然间“啊”的几声惨叫。四名女子全部到底,人中上血滴往出渗,那是人身大穴,却不知被谁刺中,杨莲亭心中突地一跳,便欲跳起身来,东方不败按住了他。杨莲亭竟没瞧见是谁动的手,东方不败好端端的坐在他身前,并没移动过身子,连脸上笑盈盈的表情都没变。

东方不败笑道:“天下女子再好看,我也不爱。所以我将她们都杀了。我比武招亲,那是为了我,天可怜见,让我遇到了,今生今世啊,我便只爱你一个人。莲弟,莲弟。”语声娇柔婉转,但他本是男子,此时尖着嗓子说话,虽然神情语音温柔无比,杨莲亭却是惊骇过度,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一身鸡皮疙瘩。

东方不败轻声道:“这劳什子教主,太也无趣,从今以后,我也不想理会了,我这一辈子,只愿听你的话,外边虽然有数万人听我的话,可是我不爱对他们说话。”说着俯下身来,杨莲亭只觉得下身一颤,一跟温热的舌头舔了上来。

杨莲亭一阵颤抖,霎时迷糊,几欲昏迷。

成德殿上,日月神教的教众,再也没见过他们的圣教主说话。

上一篇下一篇

猜你喜欢

热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