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网3同人《梦里摇歌》
＃咩歌＃
道长x琴娘
一
“眼下，怕是大雪封山，要葬身于此了……”
路途艰难，他拖着疲惫的身子，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大雪下了三天三夜，他凭虚御风数百里，终究还是输给了这场暴风雪。
他已经走不动了。
但是偏偏这陡峭的山路和他过不去，三天不间断的大雪使得积雪甚厚，甚至凛冽的寒风与飞雪使他已经看不清前方的路了。
迈不动腿了……这样下去不行！他心里越来越害怕，只能一手徒劳地挡在眼前，一手握紧了手中的剑。难道师姐殒命之仇再难报？不……决不！那个卑鄙小人，我一定要他千刀万剐！
他被逐出师门的第三天，在华山脚下的小镇里，听说了一位盖世高人的故事。说书先生口中，那是一位头戴银色面具，手持银色凤尾长剑，身着鸭卵青长衫男子，他所到之处，民颂安泰，再无盗匪。同时坊间又有传说此人其实是一位女子，轻纱覆面，有几人在山中被野兽欺凌时，曾为她所救。他听了后，一心只为寻得这位高人，想向其拜师学武，这便到了这万径人踪灭的终南山上。
“有人吗？有人——咳、咳咳……”
他刚开口呼救，却被纷飞的雪花呛了一口，止不住地咳嗽起来。寒风趁机灌进了他的喉咙和肺部，如锋利的冰棱一样割着他的咽喉，火辣辣地疼。他在剧烈的咳嗽中，突然感到眼前一片漆黑，接下来，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二
身材纤长，尾部开扇的青凤盘旋在他头顶。他抬起头，隐约听到了悠扬的琴声。这美丽又出尘的乐声使人感到一种莫名的心安。
莫非是来到了极乐之地……我已经死了？
焦尾之音绕梁，无数青莲在他身下绽开。水上轻舟，随波而去，没有停泊之处，而是四处游荡。舟上除了他，还有一人，看不清面庞，只余一点模糊的水绿色，在海天相接处，横琴而奏。
这时他闻到了一股特殊的清香。这是……女子的芬芳？他揉了揉眼睛，想要看清那片水绿色，手一颤，却猛的醒了过来。
竟然是梦。
然而那琴音更加清晰了，声声淡然出尘，如玉石温润。琴身之后，一位戴面纱的青衣女子端坐，其姿其音，可窥得几分这女子的惊才绝艳，举世无双。
“你……”
青方一愣，却踟蹰再三，等到女子轻按琴弦，天籁琴音渐散时，才忐忑开口：
“在下李青方，多谢姑娘出手相救，不知阁下此般仙姑气质，是否正是传说中那位终南山的高人……”
女子似是不明白他在说什么，睁大了眼睛，清明如雪的眸中透着疑问。但不一会儿，她便轻垂双睫，摇头起身，似是要抱琴离去。
“姑娘请留步！”
青方猛地起身，却因胸口的疼痛倒吸一口凉气，堪堪扶住了床沿。
女子停步转身，略有些担忧地向前，又像在顾虑什么一样顿住，只低声道：
“你的心肺为这终南山冰雪之气所伤，还需好生休息。”声如湖畔青莲，温柔清明。
“多谢姑娘救命之恩。在下李青方，自华山来，此番前来，正是为了寻找传说中的一位世外高人，想拜他为师，学得绝世武功，为我师姐报仇。”
“这种话，你不必再说了。”女子轻轻摇了摇头，移步离开。
青方愕然，却又有些兴奋，大概所谓高人都是这般脾气难以捉摸的吧？看来要学绝世武功，当真是一件难事。
三
青方在房中睡了几日，夜夜梦里有琴声相伴，醒来却不见人影。不知是琴声的帮助，还是这屋里的莲花清香，身子倒是比以往舒畅了许多。大约是这琴音主人的功劳。
青方凭窗一望，今日风雪停了，他想着应该出门走走，会会那位高人，于是整好衣衫，欲见她一面。
找她很简单，有琴音的地方便是了。
悬纱之亭中，她依旧是简单穿了一件青色薄衣，素手抚琴，风醉云停。
令人惊异的是，在亭下，竟是一片荷花满塘，似是初夏时节，竟毫无风雪气息。
青方缓缓走来，随口吟道：“风拂绿水，中有青莲踏歌行；碧色薄衣，内有纤纤神女心。”
女子脸上微红：“你这人，竟这般无礼。”
青方愣了片刻，方知自己有些唐突，连忙赔罪：“青方嘴笨，如有冒犯，还望仙姑海涵。”
“别一口一个仙姑，我承受不起。我不是什么绝世高人，也不是什么仙姑下凡。”女子垂眸，“我只是路过之时顺便救了你。我一人在这终南山，往来皆客。待你伤好后，我会派人送你下山。从那以后，你莫要再来，我们之间，也再无瓜葛。”
“这……是青方不周到，不该称呼姑娘仙姑。那，请问姑娘芳名？”
女子倒也不厌其烦，耐心回答：“摇歌。”
“船住河乡，水声灯里摇歌落。真是个美丽的名字……”
“你这句倒是吟的不错。”摇歌颔首，“这名字是我师父起的，定然美丽无双。”
青方顺势赞美道：“风里摇歌，云停燕落，应是绝世天籁。”
听到这句话，摇歌却眼神一黯，吩咐左右婢女道：“今日就到这里吧。”竟抱琴欲走。
“摇歌姑娘……”
“你该回去歇息了。”摇歌垂眸，止住了他的话。青方也只能住嘴，目送她离去。
是夜。
青方躺在床上想着摇歌今日的态度，翻来覆去却怎么也想不通。女人真是个难以理解的生物啊。无论是忽然变脸的摇歌，还是他那个痴心绝对的师姐，都不在他能够理解的范围内。
想起师姐，青方不由得心里一痛。他和师姐青瑜自小一起长大，可说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岂料师姐喜欢上了三师叔李涯澜，此人平日里素爱拈花惹草，调戏女子，可不是什么好东西。自师姐向李涯澜表白后，他们就常常私下幽会，青方担心师姐，偶尔还给他们把风，顺便想着保护她。但是防不胜防，师姐那一日说出门买些食材，却整夜不归，到了凌晨突然披头散发，衣衫不整地回来，一见到青方便哭了。看她这个样子，青方心下明白，当即就要去找那混蛋报仇。可痴情的傻师姐以命相逼，不让他去。
和平的日子倒也过了一段时间，但是师姐却日渐消瘦。青方虽然担心，却也无计可施。后来，他奉掌门之命出门游历了两个月，回来才发现师姐已经不在了。问掌门才知，她怀了外面江湖人士的孩子，羞愤难当，引剑自刎了。
青方当然知道，哪是什么江湖人士！必定是他那杀千刀的师叔干的好事！他一怒之下提剑上门要杀涯澜，却因此被涯澜抓住把柄告他诬陷诽谤，目无尊长。掌门听后，将他逐出了纯阳宫。
我一心为她报仇，却得不到真心相待，掌门也被一人之辞所蒙蔽，包庇混账以守道门之清净……我本有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青方一声长叹，起身欲出门散心。
走廊悠长寂静，走过白日里见到摇歌的亭子和莲池，疏影横斜，池水清浅。他特地俯身借月光观察了一下那片池子。而那片莲池，如今竟然空空如也，只有流水，不见花叶。
原来摇歌只凭琴声，便违抗了天地气象，使得满池莲花在寒冬腊月争相开放……真是世间奇事！青方咂舌。转身欲走，却仿佛瞅见不远处有一点青灯，光线微茫，却照出一些影子。
这是谁和他一样，辗转反侧，还没有睡去？
青方信步而去，池水轻晃，只留一道月光。
四
在这别院连廊的尽头，是一座山的影子，在黑夜里显得微茫而缥缈，只有山前小径入口处一只悬浮的青色明灯，照亮了脚下路的轮廓。
青方有些好奇，信步走了进去。
踏上这条小路不久，就没有灯光了。一片黑暗中，只有几只萤火虫上下翩飞。寒冬之中竟有萤火，青方暗暗惊讶。
攀了一段山路，却见面前树木已尽，豁然开朗，柳暗花明。一汪波光粼粼的池水，在月光下轻轻荡漾。
池水中，一抹雪白的肌肤裸露。他正要惊呼，却见那个窈窕的影子从容地从月光中站了起来，披上了轻纱，朝岸边走去。纤纤作细步，精妙世无双。
月光下的美人出浴，没有戴面纱的她格外动人。如茉莉青花，却又比寻常花朵多了几分神圣不可侵犯。如神仙妃子，却又比神仙多了几分可爱精灵。
青方心想这要是被她发现，自己可能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于是干脆缩在一旁一动不动。
摇歌不顾身上还带着淋漓的水珠，在池边坐下，长发随意地披在身上，伸手拿过她的琴。
声声悲切出尘，不烈不弱，哀而不伤，仿佛有风拂面，充满回忆和苍凉。青方呆呆地看着，只道瑶池娇娥落云间，拈弦轻顾风与雪，绝代佳人，风华无双，自己却不小心地，撞到了树枝。
“什么人？”琴声蓦然停了。
青方一颤，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最后还是硬着头皮走了出来：
“摇歌姑娘。”
摇歌显然有些惊讶：“你怎么在这里？”
“夜深难以入眠，随意走走，并无他意。在下还没来得及问候姑娘，有悖礼德，羞愧万分。”
摇歌一顿，还是摇了摇头：“罢了。” 于是抱琴要走。
“摇歌姑娘！青方斗胆问一句，这是什么地方？冰雪时节，怎有萤火出没，池水荡漾？”
“回雁林。”摇歌止步，回首答道，“我和哥哥从小练武习乐之地。”
“摇歌姑娘原来还有一位兄长吗？怎么不见他？”
摇歌仿佛受了一击，身子一晃，声音弱了下去：“哥哥他……不见了。这么多年，我一直在等他，在这里等他。我相信他一定会回来。”
“为什么不见了？姑娘若是无法出山，不妨将情况告知青方，青方曾是纯阳弟子，江湖中事，还是了解一些的，寻找起来也比姑娘方便得多。”
摇歌迟疑地看了他一眼，走上前两步，却顿了顿，然后仿佛下定了决心，走到了青方身前：“你说，你是纯阳弟子？”
“正是。”
“我师父也曾是纯阳门人。”似乎是回忆非常久远的事，她的声音带着怀念故人的悲切和荒凉。
“改朝换代后，战乱不断，我和哥哥失了爹娘，在颠沛流离中被师父收养，带到这避世之地。师父武艺绝伦，一代天骄，却被纯阳宫逐出师门，在之后的几次被追杀中身受重伤，虽然休养之后并无大碍，但严重影响了他的阳寿，还是早逝了。而哥哥此前为寻救师父之法，已下山去了，从此再无音讯。师父去世前，将毕生灵力，全部赠给了我。就此，我和哥哥，再次沦为孤儿。”
摇歌泪水盈眶，凝视青方，恳切道：
“我哥哥叫云停，若你将来遇见他，请一定告诉他，摇歌在等他回家。”
眼前人梨花带雨，青方心一软，竟想拥她入怀。但是他还是止住了自己的冲动，坚定道：“放心，摇歌姑娘，我一定会尽全力去寻找你哥哥的。你们兄妹情深，我感同身受，因为我和师姐也是从小一起长大，如今她蒙羞而死，我决不能善罢甘休。恳请姑娘收我为徒，传我武功，助我回纯阳为师姐报仇！”
摇歌沉吟片刻，默然不语。但想到这里从未有人与她有相似经历，青方所言难免使她心中有些亲近之意，终是允了。
“师父在上，受青方一拜。”
“不必了……”摇歌轻声，“我能教的不多，担不起师父二字，最多向你传授一些我师父的东西。明日早饭后，到这里来见我。”
“青方遵命。”
五
回雁林之外，竟然还有一个山洞。
外面光线明亮，洞里却昏暗阴冷，摇歌点了灯，烛火轻摇，洞壁上闪烁着一些图画。
那是一个个小人在舞剑。一招一式都是有人亲手用剑刻上去的，熟悉得仿佛刻入骨髓。
这是纯阳宫的无极剑法！
青方暗自心惊。
然而后半段却又与无极剑法完全相反，招招与之相克。
此人擅改门派武功，另辟蹊径，又叛逆不羁，被逐出师门还被几次追杀……莫非……
“师父，青方斗胆，请问师祖是何方神圣？”青方猜到了几分，声音有微微的颤抖。
“师父不曾说，我只知那些人唤他云鹤。”
——李云鹤！
青方瞬间几乎惊呼出声。他那传说中的师兄，天赋异禀，自幼叛逆，追求自由，誓不与世俗同流合污的师兄，就这样与他猝不及防地相遇了。
摇歌歪了歪头：“怎么了？”
青方回过神来，看她样子十分可爱，忍不住笑了笑：“没什么，师祖非常厉害，在我们师门是个传奇。他叛出师门后便再无消息，原来在此度过了生命中的最后时光。纯阳上下，除了当年的谢云流，大概只有他敢这么叛逆了。”
“那你呢？”听过了他师姐故事的摇歌抿嘴轻笑，“你学了武功去杀你师叔，岂不是有悖人伦，天地不容？”
“我眼里没有师叔，只有一个害死我师姐的混账东西。再说，现在我已不是纯阳中人了。我师父是摇歌姑娘。”
摇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当真是个人物，和你师祖还有几分相像。”
“嘿嘿，师父过奖，过奖。”
六
潜心学武的这段时间，摇歌还会常常拿来一些曲谱，教他抚琴。青方的手只摸过剑，哪里摸过琴，简直不知所措。而每每看到青方局促的样子，摇歌都会抿唇轻笑不语。青方除了习武练琴，还会带着摇歌去摘回雁林里的果子，给她做点心，她没吃过这些民间流行的点心，惊喜之情溢于言表。
青方感觉，自己已经喜欢上她了。但是他又担心她的心里只有云停，于是鼓起勇气旁侧敲击，得到的却是摇歌认真的回复：“长兄如父，我敬他爱他，从未有过男女之情，非分之想。”
那我呢？青方想着，却又不敢问。
时间飞逝，二人感情深了，偶尔会一人弹琴，一人舞剑，满庭落花中，惊鸿一面，身似游龙，伴有琴声铮然，倒是如神仙眷侣一般。
“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
从树枝上脱落的桃花跌在躺在草地上的二人身上，摇歌闭眼，轻轻呢喃，“可我们二人，终须一别。”
“为什么要分别呢？”青方翻身坐起，去握她的手，“我们可以一起下山。”
“不行……”摇歌下意识地抽出了手。
“为什么？”
“我自进入终南山以来，就再也不曾离开过。这十多年间，只在山上走走，偶尔还能救几个为野兽和冰雪所困的村民。我在冰雪世界中生活太久了，这个别院幻境也是我的灵力所化，我不希望这个地方会因为我的离开而化为虚无，这样，哥哥回来的时候会找不到我。”
“……好。”青方轻轻抱了她一下，很快又松开。
“我一定会找到你哥哥的。等我回来。”
爱是想触碰，又收回手。
七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青方下山了。
摇歌给他塞了两朵纸莲花，让他有什么情况就用这个给她传信。
青方临行前，单膝跪地，抓过了她的手，轻轻一吻。
她的根在终南山。再深的爱，也止于此。
转身离开，不再回头。
这是他下山的第八日。他从前江湖上的朋友，一个酒馆的掌柜，得知他在寻找一个叫云停的人，神神秘秘地附在他耳边道：“你不知道吗，那个云停，听说上了你们华山，结果差点杀了纯阳的长老，现在已经被处死了。这事在江湖上可是掀起了一些波澜呢，很多人说现在的纯阳宫已经不是当年的纯阳宫了……”
青方手中的剑蓦然落地。
心中有一根弦，细细牵扯，痛如刀割。
掌柜还在说话，他却什么也听不见了。
“现在已经被处死了。”云停死了，为了报师父的仇，他死了。
摇歌心心念念的哥哥，死在了华山之上，纯阳宫中。
那个他从小长大的地方，那些他一直追随的人，手中，竟沾满了鲜血。
现在的纯阳宫，已不是宗师李忘生时期的纯阳宫了。那些身似剑，心如冰的人都已经离世，留下的都是趋炎附势的小人，改朝换代后，他们连自己的风骨也丢了。
辗转反侧，彻夜未眠，青方写了一朵纸莲花给终南山上的女子：
“已寻得云停所在之地，速来华山。”
他没忍心直接告诉她结局。
青方到纯阳宫的时候，摇歌还没有来。
感觉自己已经调整到了最佳状态，又不忍心让她直接面对鲜血，他准备一个人去报仇。
走进那座山门之前，他磕了三个响头。身上的剑仍然干净，散发着终南山的冰雪清香。
不论山门如何变，开宗立派以来的这一身傲骨，不应改变，不曾改变。
他身后，留下的是一朵纸莲花。
八
摇歌只看到了那朵纸莲花。
纸莲花里是故事的真相。
“摇歌吾爱……”
他终于写了那几个字，是他说不出口也无法实现的告白。
摇歌不顾一切地进了纯阳宫，得到的是一个诛心的消息。
折仙窟。
这里终年不见日光，对于魂魄而言，是最为残忍的监狱。
“青方，我来了……”
摇歌从掌门口中知道，青方与涯澜同归于尽，青方被涯澜临终下咒，魂魄被囚在折仙窟，不得轮回往世。只能以人心之血换出魂魄，回归肉体。
衰老的掌门得知摇歌的身份，握着拂尘，心力交瘁地笑了。“这天下不平，山门终究还是乱了啊。你哥哥是在刺杀我师弟的时候被他反杀的，如今他也已经被青方杀死了。你师父一生洒脱，他早逝，是我欠他的。他叛出师门，不小心伤我，是我没有瞒住中原武林。欺师灭祖，江湖武林最为忌讳，加之身处战乱，也有不法之人趁机报私仇。只愿他们二人之死，能够化解我纯阳的一段恩怨，我愿以死谢罪。只是，我大限将至，还望姑娘能看在我纯阳尚未选出新的掌门的份上，让我多活几日，安排身后之事，重振我纯阳遗风。”
摇歌浑身颤抖，却只欠了欠身，一言不发地走了。
是啊，你们的一句对不住，你们的一句战乱之中，你们的一句疏忽和愧疚，一切就结束了。一切也必须结束。
对你们来说，那只是一个门派的一个时期，门风是可以重振的。而对我来说，对有些人来说，就是终结了的一生，而人生是无法重来的。
摇歌打开了琴匣，拿出了琴中剑。
除了帮助那些被困的人们，她从未碰过兵刃。然而这次，冰凉的刀锋却抵上了胸口。
雪花飞舞。
她仿佛看到了她日夜期盼的那个人。
“哥哥……”
你看，我也有一个可以为他而死的人了。你说，他的容颜好不好看？他也学了师父的剑法，他学的可好了……
你没有杀掉的人，他替你报了仇……
我们，终于团聚了。
她微笑着，合上了眼。
九
焦尾之音绕梁。
青方魂归之时，什么都不记得了，生死门前走一遭，只仿佛做了一个冗长的梦。
梦中他坐在开满白花的山坡上，眺望着远方。
而在水之湄，有一人着青衣，抱琴涉水而来。
【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