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不一样了
一周上学两三天的日子也还行,尤其我家有点远,7:40到校,我需要6:00起床,6:40出发才行,走一两公里,做地铁,再走一两公里。上学路其实也挺劝退我的。
后来我干脆,回家先睡觉,晚上78.再起来吃晚饭做作业,但是好累好困。
嘉文练篮球,经常集训,这点路对他来说一定没什么吧,我也挺差劲的。
李老师看我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一次放学说给我约了学校的心理老师去看看,我不愿意去,他说那我只能上报学校咯?所以我还是去了。心理老师问我父母对我怎么样,我说对我都很好呀,很温柔,很关心我。过去有没有什么重大冲突?没有。为什么不来上学?可能觉得太累了想休息一阵吧。我防备心很高,把一切说得很美满的感觉。所以心理咨询也没有什么后续吧。但是我有点埋怨李老师为什么要给我预约心理咨询,变向地告诉学校我有问题。直到后来我在国外,回想起来问了心理老师一些细节时,原来当时李老师以我主动咨询的名义约的,那行。
没多久就快要服装设计演讲了,我如期制作了ppt和演讲稿。
李琪学姐也制作了完整的ppt和演讲稿。负责周会的心理老师很为难,周会不可能重复两个一样主题的演讲。考虑把我的改到周四的午间广播。
心理老师问我的想法。
“不要,这已经很完美了。”李琪有些焦急。
心理老师坚持听我的想法。
我很想周会演讲,我已经决定了,我故作为难地考虑了10秒,还是说周会,可能一部分原因是比广播传播度高吧,嘉文看到的几率也更高。
于是就删删改改每人一半演讲稿。李琪学姐加我妈妈的微信改一下ppt。
隔天彩排的时候,我发现几十页的ppt她只给了我两三页。
演讲稿也就2/5的量吧。在外人看上去,我像蹭她的演讲。可明明我也做了完整的ppt和演讲稿,她也只是给我加了两页图片而已。
像嘉文这样优秀的人,也会有各种演讲吧,他也被这样对待过吗?他会怎么处理?
隔周周会,校长讲教育资源平等主题。自由锻炼课,李老师过来问我,是怎么参加这回服装设计的演讲的?我说是开学的时候社团课上报名的。接着便看到李老师又向同样参加服装设计课的两个女同学交谈,估计是在核实。最后他走向了离我们并不远的刘思茗。“刘思茗啊,我问过了,邓可陌这个演讲呢(略)……”不算近,还是被我听到些猜出了大概。
刘思茗觉得我一学期一个演讲很可疑,结合昨天校长的演讲,她觉得我走后台。
说实话我自己也觉得一学期一个演讲很逆天。
但如果是嘉文,就没人会怀疑吧。
后来,李琪学姐发现我妈妈是她梦校老师很激动。我发现了她俩的对话,我趁妈妈不注意把她删了。不知道什么心理,我可以跟李琪学姐好,但妈妈不行。
我挺喜欢李老师的,亦师亦友。他专门给我留了一块小白板在班级里,说干什么都可以,可以贴你的画。我很高兴,被特别关照的感觉真不错,他可能是想加深我和班级的羁绊促使我来上学吧,不过我只挂了一张,很久没动过它,后来也就不算专门给我了。
我在乐团协会排练大合奏,从三年级开始的,感觉到喜欢嘉文的那一年开始的。五年了,我想跟协会里的大提琴钱老师学大提琴。钱老师答应了。但我却没怎么练习,上了两三节,不去学校,哪也不去,不了了之了。这是我第一次放弃一个东西,而且还如此之快。
历史下午会考。中午我跟张欣去找历史老师临时抱佛脚。刘思茗跟周文文上来找我们,说李老师中午讲卷子,赶紧下去。
“没事,你跟李老师说我在历史老师这儿补历史,就不去听卷子了。”
“好,不需要对吧?”刘思茗问道。
我顿了一刻,“对。”
刘思茗转头跟着周文文一起下楼梯跑了。
我已经猜到了,刘思茗怎样当着全班面说我不需要李老师讲卷子什么的这种下李老师面子的话,迫使李老师不得不让她俩重新上来喊我们下去,必须下去的那种。
想着这两周她没使什么绊,你还是老实着她道吧,不然她想出新找虽然不至于想不到,但谁想花脑子跟她对着干?老招挺好的,低级,已知,处理起来方便。
果不其然,也就几分钟吧,她俩又上来了,说李老师说你俩必须下去。我跟张欣稍微拖了十几秒,历史老师用电梯送我们大家一起下去。班里气氛不太对,那就对了。
如果嘉文也在,肯定会反应过来吧,不当众反驳刘思茗也会暗自确信这不是我会说的话吧,想到可能会有一个人这样无条件支持我信赖我,我会高兴的。
快要期中考试了,我依旧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三科三天考。
语文考那天没去,英语考那天洗头也没去,数学考去了,可能是挺有自信,又或者是很愿意给李老师面子。学校给我在思政楼某空独立办公室安排的单人考试。
地理会考不想去,妈妈说学校照顾我,给我在思政楼上公开课的教室单独考,去考了。戴着电动车头盔路过还在考试的我们班,应该没人认出来吧?但还是下意识紧张。
61节我也窝在家里,学校有参观博物馆的活动我也不想去,不想见同学,现在得了见同学羞耻症,除了如果见周文文。结果那天我爸爸中午就回来了,说只要下午去参观博物馆,回来就带我去买新手机。我现在没有手机,前阵子有回打我的时候把手机砸了。于是我还是去了,见到了关系还不错的同学小队。也拿到了新的安卓机。妈妈跟我说是因为那天,爸爸路过我的小学,看见小学生们嘻嘻哈哈地过六一,觉得我很可怜,所以脑袋一拍给我了一个以手机为奖励的任务。
然后更开心地每天呆在家里。但忽然就接受了,我可能考不上长平高中了,是我的问题,我不怪谁,是我没有抓住跟嘉文重逢的机会,是我被这些事打败受伤了。
如果是嘉文的话,他那么积极阳光正直的人,应该和小学时候一样,八面玲珑,受所有同学喜欢,甚至不少女同学的偏爱吧。他这样的人不会跟同学有纠纷不会有校园暴力吧,挺好的。就算面对到了,他也能很成熟认真跟同学沟通积极处理。我却做不到,我没跟上他。他会不会遇到他的初恋,初恋会不会性格像之前开朗的我?不要啊,我不想在高中做精神三讨人嫌。也好吧,开朗积极的人才是他会喜欢的,要是喜欢上现在的我,那他眼光有问题,他就不是我喜欢的那个嘉文了。
我喜欢的人可不能喜欢我这样的人呀。
我想象了一下高中也没在一起的情况,我会不会跟现在一样,不停地假设嘉文在身边的话会怎么样,他会怎么做?他会怎么处理,怎么面对情况。就这样让自己脑海里的嘉文一直陪我吗?一直让思绪睡在假设中吗?
我会不会变成一个疯子?看见嘉文跟我在一起,他坐在我的前桌,反坐在椅子上,对着我笑,喊我“可可豆”这个久违的绰号,我要怎样怀疑他的真实性而不是我思念成疾的泡影?鉴别的唯一方法或许是是不是长平中学,这是我唯一能用高中线就能够到的市重点。嘉文成绩很好,甚至能考到更好的高中。
期末考没去。爷爷奶奶说爸爸妈妈不会养孩子,把我接郊区玩几天。我和爷爷一人一辆电瓶车,奶奶坐我电瓶车后面,开了好大一圈兜风,很好玩。
爸爸妈妈在想下个学期怎么办,爸爸说要么在学校旁边挨着的小区租个房,上学只要3分钟。听到这个提议我确实眼前一亮,上下学路确实很劝退我,而且对我来说很累。这样我可以睡到至少7:10分。这样我确实挺乐意上学的。妈妈立马反驳说她上班怎么办?那另一个提议就是出国。那就出国吧,本来我敢这样旷课也是因为年初的时候妈妈有联系小时候上电子琴课的朱老师,朱老师现在跟她两个儿子还有一些学生在加拿大,做住家。妈妈说初中毕业也可以考虑把我送出国。现在只不过是提早两年。我以为年初的时候开始办手续了呢,没想到原来没动啊,暑假的时候我在家里摆烂,爸爸妈妈忙出国手续。
妈妈说我要是坚持学大提琴,现在估计已经被钱老师带到文礼中学的乐团了。
“啊?”我惶惶然,似乎又错过了,跟嘉文的缘分,我跟他的缘分越走越远,马上要隔着一个太平洋了。
想象一下,异校,却因为社团活动在同一个地方产生了交集,有了些许偶遇,甚至在他们学校文艺汇演,他会不会惊喜我一个南长平的怎么来文礼了?然后在高中再次一起重逢为同学的故事,才是这部番外转变为前传的意义吧。结果现在马上都要异陆了。
我微信问嘉文,以后大学考虑出国吗?他说不考虑,国内考个重点大学就行。读什么专业想好了吗?没想好。
我跟他变得很不一样了,我8年级就出国,我也早就决定要学美术。天赋,童子功,爱好,三者集一体成就了我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