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园记(一)建一所面朝大海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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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寺没有海,我们总想着怎样建造出面朝大海的院子的感觉。这感觉随着初步施工后而受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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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首先在三百余平的院子里进行拆迁,旧砖面、土厕所、荒草原,预算有限,只舍得请了一个工人老金来进行全部的工作。我们能配合的仅是提供盒饭,在高温酷暑中一趟又一趟去买一块钱的老冰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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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金是一个憨厚朴实、腼腆地讲笑话的能手,他不需要监工,我们在与不在,他都在有条不紊地部署自己每天的活计。所以我们可以有时间出门去做事情,以免工期未完就囊中羞涩。但是,建一所面朝大海的院子,仅凭老金一人怎能实现。我们只好又做了一个新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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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金同意了我们的提议,建两排对称的通透明亮的玻璃房子,他一个人没有足够的把握,他道出,他真正所擅长的工种是看护院子,并列举了他以前看护过的院子从未少去一颗钉。我们开始请真的建过玻璃房子的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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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工都有自己的团队,且分工精细。有地基团、电焊团、基架团、电工团、管道团、地面团等等。我们终于明白,建造一所玻璃房子所需要的团队很庞大,然而,这也仅仅是能够搭起一个架子而已,不含内部装修,若能如脑海中所构想出的真正可以使用的样子,至少还要找十余种工种才能真正完工。那么,好吧,我们做了一个冒险的决定。
我们决定选一个团队来进行全部的建造工程。这真的很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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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样在原高房屋的基础上建两所玻璃房子,其中一个大工决定试一试,他说必须带他的妻子作为重要的团队成员。我们的条件是老金必须进入团队。然而这个带妻子团队的大工只谈了条件,随后便接了其他的工作。我们完全等待他势必会陷入院中杂乱的焦虑之中。第二天一大早,我们便选择了另外一个团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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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季,突如其来。北京的夏季少见瓢泼大雨,且一连几日。到后来,便是逢周六日不下,其余时间日夜大小雨交替而来,闷热与凉爽分秒必争。我们购买的沙子冲散在整条胡同里,走在上面,如同无边无际的海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