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食笔记之与粽子有关
端午节快到了,突然想吃粽子了。
前几天,豆儿同学的妈妈微信问我要棕叶不,从西昌带回来的。
可惜不会裹,婉拒。
我会包抄手、饺子,做包子、馒头,烙饼,还用面包机烤过面包,也做过电饭煲版的蛋糕。可对于粽子,我还真没有尝试过,无从下手。
记忆里存留着一大家人裹粽子的影像。
记得外婆还是母亲,把一些事先泡过的糯米,怎样放进置于掌心的,叠成三角形漏斗状的棕叶中,怎样地包裹成一个乖巧可爱的小菱角,最后又怎样用线三缠两绕绑扎结实……
我问过母亲,她说她也不擅长裹粽子。不知道该如何应付那些散沙般的米粒。有的时候裹不紧,粽子就煮散了。或者拆开后,没有那种紧实Q弹的口感,与吃糯米饭无异。
那就奇怪了,想来那记忆里会裹粽子的神奇的人,应该是外婆吧。
至于怎样煮,怎样吃,滋味如何,却是没有印象了。那时毕竟还太小,小孩子嘛,更乐意记得这些近乎于游戏般的过程。
正如我还记得每年的腊月间,临过年前,家人使石磨推汤圆粉的事。
糯米也是经事先泡胀。一人手握石磨的木头把手,在身前“划圈”,一边划,另一只手还得使饭勺间歇地把适量带水的糯米从石磨上一个圆孔里喂进去。推呀推,白色的米浆就顺着石磨的周边溢出,一点一点地滴落到事先刷洗干净,安置石磨的条凳上,再缓缓地汇入下面的一只大瓷盆里。
每当我家做这些充满仪式感的事儿时,我都是最兴奋的那一个。总想着跃跃一试,帮一下忙,或者捣一把乱。可石磨又沉重,以我小孩子的气力是不容易推动的。何况,大人们又担心我把磨盘弄下来,吃不成汤圆事儿小,要砸了脚可就得不偿失了。于是,为了照顾我的积极性,往往被分派做往石磨里添糯米的活计。可又因为老是跟推磨者不合拍(不是添得太快,就是太慢;不是喂得太多,就是太少;要么水多米少,要么米多水少……)干不多久就会被炒了鱿鱼。
磨好的米浆被装进布口袋中,使绳将口绑扎结实,吊着将水沥干。三两日,便成了不稀不稠的汤圆粉。可以直接包汤圆,或者经晾嗮,变成干粉,利于保存。如果不嗮,日子久了,有些“粉子”就变成淡淡的橘红色,味道也变酸了。
棕叶到底是什么植物的叶,我至今搞不清。
豆爸说是茭白的叶,或者是一种类似芦苇的水生植物的叶。
在我们常散步的三环路的绿道边,有几簇很大的,类似竹子的植物,也有长大的叶片。看见一些人攀摘它的叶,不知道是不是也可以代替粽叶,没有深究。
好在豆儿和豆爸都对类似于粽子的糯米做的糕点不感兴趣。所以,不会裹粽子似乎也无妨,想吃了,就到市场买三两个,权当尝鲜。
成都的曹家巷,是有名的粽子一条街。记得以前也仅是比别的地方略多几家卖粽子多的。可现在,三五步就是一个粽子摊,四五米便是一家粽子作坊,整条街粽叶飘香。粽子的口味也是五花八门,层出不穷,正所谓: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
可我想吃的仅仅是那种最简朴的,什么添加都无有,只包裹糯米,借几分粽叶的清香。
这样的粽子,剥开,白糯米上染了浅浅的绿。淋上红糖汁,或者撒上白砂糖就妥。甚至,什么也不放,单是那糯米的软糯,和粽叶若有似无的香甜,都让味蕾欲罢不能。特别是那种放凉了,或者在冰箱里冰镇过的,更多了几丝凉沁沁的Q弹。
我怀念这样的味道,带着童年的回忆。
中午小憩的时候,于睡梦中,有丝丝粽叶的清香沁入鼻孔,不知是谁家在煮棕。那清香,唤起如许记忆,与粽子有关,又不全是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