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洞先生传

简书第一作

二洞不知其何许人也，亦不详其姓字。其书包，鞋上各有一洞，因以为号焉。

       二洞其人，闲静少语，心性平和，十八以前喜与人论道，然事不所期，常流于争执，未能入题深究，遂弃之。而后沉默如斯，凡遇人论辩，常思己过之未有否，或问之，“二洞先生有高论否”。二洞即起身侃侃而谈，平静述之。毕。或道“鄙薄之语”，其不以为意，曰:“君何为执乎？和而不同矣。”是人悻悻然，二洞即曰:“亦各执己论，互尊为先，事理深浅人人见之不一，何出使人难堪之语。”诸君闻之，或以为非，或以为然，斗室喧闹如斯。二洞讪讪，兀自转身而去。

       二洞好书，尤喜藏本。囊中有物之时，便买之一二。虽然，其非善读之人，有书阅百十遍，有书仅读数行。光阴水流，柜中未读之书积灰如薄纱，时人笑之为庸人。卖书之人反喜之深，每二洞往之，其便语人曰“:财神到！”起身指架上新进之书，似博学之鸿儒，口若悬河。终润之到手，便笑逐而颜开。

       其父好酒，每饮之，便酌二洞一二。然其未料，虎父亦有犬子，交盏不次，二洞便面红耳赤，仿佛间自以为怀素，太白附体，提笔书尽笔底波澜。待酒醒，再见之无有怀素之龙驰凤舞，倒似鸡飞狗跳。其诗见太白羞而还走。怅怅然，二洞却自酌一杯，道“:慰此庸人！”

       自高考之后，身入土木，不觉一年间未属几字。虽，遇肖，唐二师，问道解惑有之。终，十八而后属此一文，以为念。

       二洞大抵如此，或问二洞谓谁，余答曰二洞仅二洞，无它。清风翻书，杯茶醉人，如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