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话一箩筐
晚饭后,恒宝去学画。我和小琼骑自车去芦墟镇上的“时尚”理发店,小琼说她要剪头发,问我剪不剪?我说不剪。于是,趁小琼剪头发的时间,我沿着汾湖公园那条路兜到了浙江地界,发现那条大道已经早就焕然一新。路已加宽,全新。原来在进入浙界的地方有两根木桩,东西各一根,中间仅留一辆轿车开过的位置。遇上车稍大一些,或开车又不太熟练的时候,出进都是件非常麻烦的事儿。
仍记得,侄儿周磊读大一的学校在嘉善杉达学院,大二才转到上海浦东。那时候,嘉善到我家,来来去去,都由女儿女婿开车接送。一次是晚上,女儿非常抱怨,她说最讨厌的就是车过这个桩头,一不小心车子就会擦伤。现在好了,自从国家实行长江三角一体化发展,桩头被拆除,就连浙江的大公交都直接开进芦墟港南浜路口。
路灯下,我突然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她是我过去在信越公司上班时的一位同事。认出岸英之后,我把自行车停了下来,她家就住在附近,她说吃了晚饭后一个人出来走走,锻炼一下。看着大我十多岁的她,我脑海里立刻涌起一些陈年旧事……
一起工作时,岸英在我们部门算得上一个老大姐,她很善良,平易近人,但命苦。那时候我们就知道她有一个婚后没过上几年好日子,就摊上一个久病不愈的丈夫。据说是软骨病,挑不起一个家的重任,更离不开她的照料。岸英讲,她也曾动过离婚的念头,但做法官的大哥和做妇女主任的妹子都不赞同意,原因就是为了她能给读书聪明的儿子一个完整的家。那时候,儿子读书的所有费用,都由她哥哥和妹妹替他们承担。
岸英对我讲,她的丈夫在她退休那年就已经离世了,算下来,已经十多年。她现在有两个孙女,大的在青云读高一,小的在吴江读二年级。儿子媳妇工作在吴江,家也在吴江。而芦墟浦南这边的大洋房里就她一个人在住。我能想象,岸英是孤单的。当我问她为何不与儿子一家住在吴江时,岸英讲,她喜欢清静,芦墟住习惯了。况且儿子很孝顺,家里有保姆,用不着自己帮忙。所以,她也只是偶尔去吴江看看孙女。
和岸英告别时,我把家里的详细地址留给了她。我讲,你要是高兴么就去我家里玩。
和小琼骑自行车回家的路上,快到五号区时,只见一辆车突然停在我身边,看着对面又驶来一辆车,正在我想对那开车的司机生气时,看见恒宝妈在车里喊我……见此情形,我和小琼都忍不住笑了。
回到家才八点,母女俩走出去接恒宝,在陈老师家附近转悠了半小时,等恒宝下课走出来时,女儿一开始就故意把脸遮掩起来,没让恒宝认出来,她就那样,离我们忽远忽近,“可怜”的恒宝,对着身边这个美女是左看看右瞧瞧,闪着疑惑的眼光,看她靠近,又疑似好奇,但终久忍着没问她是谁?只顾着和我讲画室里的事。快走到家门口时,宝妈再也忍不住了,扑哧笑出声来,轻轻唤了一声:以恒……
只见恒宝,兴奋不已,扑向妈妈……
2021/10/10